第276章 少爷不想委屈求全48
作品:《快穿:主神别追,宿主忙着救炮灰》 柳文瑶不知道到底是哪步出了错,更不知道江白是因为什么与他们离了心,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儿子对他们始终有怨。
她没能参与江白的成长,缺席了江白人生最重要的前二十年,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
正是因为这样,自江白回家后,她想尽办法弥补这个儿子,平时几乎对他百依百顺,处处照顾着他的情绪,怕他敏感多思。
哪怕是他随口一提的东西,她也会很快送到他的面前。
可是或许那二十年的缺憾终究无法填平,她再努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白与她渐行渐远。
时间长了,她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再执着于抓不住的亲情和捂不暖的儿子、不再苦苦央求江白回家陪陪她,把重心转回了江兴城、江临和沈宁身上。
江临结婚后,她隔三差五把孙子接回家小住几天,平时跟儿媳妇出门逛逛街,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少了许多眼泪。
然而江白的婚姻并不顺利,结婚五年后,周家女高调与他离婚,离开得十分坚决,甚至为了与他彻底划清界限,还打掉了已经三个月的胎儿。
他一度十分困惑,他没有出轨,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更没有过家暴之类的恶行,自觉给了妻子足够的体面和尊重,妻子为什么一定要与他离婚?
领离婚证的那天,他问出了这个困扰他的问题,前妻只跟他说了一句话:“我不想跟一个假人过日子,更不想把后半辈子都耗在虚情假意的婚姻中。”
之后江白又有过两次婚姻,却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最后一次,女方婚前就与他签订了婚前协议,财产互不相干,婚后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婚后妻子一年半载都很难在家里住上三两天,平时都是住在她自己的房产中,里面是不被她家族接纳的爱人。
不过无论如何,这次的协议婚姻终于持续到了最后,虽然有与没有并没什么区别。
不过江白不在意,他的几次婚姻本也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只要婚姻存续,合作就会存在。
女方的家里其实也清楚两人的婚姻实质,自觉对他有所亏欠,对他的要求也都尽量宽容,他觉得这样就挺好的,算是各取所需。
江白一生富贵,过得也算风光,但直到老时,他才惊觉孤独,茫然四顾,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以放松说话的人。
他没有孩子,第一任妻子为了离开他把孩子打掉了,第二任妻子生下一个女儿,却在离婚时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把女儿带走,他也没有强留。
第三次婚姻只持续了一年,还没来得及有孩子,第四次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年轻的时候几乎没怎么想起那个唯一的女儿,因为他太忙了。
忙着工作,忙着下一步的计划,忙着向上爬。
等到年纪大时想要去联系,女儿却对他毫无感情,勉强来见过他一面,满脸的不耐烦,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觉得不应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父亲。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女儿只出现了那一次,待了半个小时便匆匆离开,之后每个月都给他打一笔钱,说是赡养费。
可是他要钱干什么呢?他不缺钱的。
江家不曾亏待他,江家的一切都给了他一半,哪怕他基本不回去。
可是他一个人,花不了那么多钱,最后也只是银行卡中的一串数字。
走过大半生,他经历了更多的人情冷暖,他心里其实知道亲生父母和哥哥对他是很好的,无论他怎样,他们都不会将他拒之门外。
只是他咽不下那一口气,也平不了心中的怨。
因为无论他怎样风光,江宁都比他过得好一些,事业上他有晨星,生活中他有秦宴和江家。
他始终保持着半个月回家一趟的频率,始终是江家人心中的自家孩子。
秦宴一生爱他如命,他们结婚那天,整个榕城商圈排得上号的人几乎都去祝福他们了。
蒋家的当家人蒋烟穿着一身漂亮的礼服,眉飞色舞的宣读结婚证书。
秦、江两家父母端坐高堂位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连以前一直跟江宁不对付的李耀都激动得哭了一场。
婚后两人一直是圈子里人人艳羡的恩爱眷侣,从没有听说过他们有过矛盾。
秦宴一生洁身自好,下班就飞奔回家,连加班都不肯,除了江宁,他唯一算得上痴迷的也就只有潜水这个爱好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爱好,他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十分完美,谁见了不感叹一句江宁吃得好?
江白憋着一口气,忙碌奋斗了半辈子,却永远也无法将看似随意,一身松弛感的江宁比下去。
明明他才是江家真正的血脉,江宁却永远活得比他更耀眼。
他不甘心,却拿江宁毫无办法。
直到年纪大了,那口心气儿散了,他停了下来,才惊觉自己好累、好孤单。
可是等他想要回家的时候,却茫然想起,江家父母已经过世,大哥江临好像彻底失望了,对他不冷不热。
他已经没有家了。
那一年的清明,他去给养父母扫墓,到时却在墓前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江宁。
岁月不曾放过谁,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要老的。
可是那时光却好似格外优待江宁,他虽然也上了年纪,头发里已经掺了银丝,身姿却依然挺拔。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墓前,静静的看着墓碑,好像在以墓碑为媒介,隔着阴阳与那边的人交流。
江白的心底涌起无言的愤怒,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将人赶走。
他不明白,明明江宁才是假少爷,却为什么大家都偏爱他,到头来家人还是他的,而自己反而成了个局外人。
而现在,就连养父母他也要抢走吗?
江宁察觉了他的到来,微微偏头看到他,似是看出了他的怒火,眼神动了动,无声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