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问惊魂!

作品:《乡村命师

    就在柳依依点头同意的瞬间,身后传来张岩的声音。


    “盛楠,你的肉串。”


    她将一包还冒着热气的烤串递过来。


    我接过,目光平静:“谢了。留个电话,办完事请你吃饭。”


    我们迅速交换了号码。


    我转身,跟着柳依依登上那辆骚红色的保时捷。


    车窗外,张岩错愕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两张未来得及收回的百元钞票。


    车内,柳依依一边开车,一边用极快的语速向我说明了情况。


    她父亲柳四海,一个月前体检查出大三阳。


    一周后复查,竟恶化成了早期肺癌。


    柳家动用所有关系请来名医,结果再次复查,已经是中期。


    上周,直接成了晚期!


    整个过程快得邪门,现代医学完全无法解释。


    更诡异的是,柳四海昏迷前,说连续三天梦见一个白胡子光头小老头,在梦里指着他破口大骂,却听不清骂的什么。


    现在,人已经彻底昏迷不醒。


    很快,保时捷驶入一片别墅区,停在一栋气派的独栋别墅前。


    我下了车,扫视四周。


    入门左侧,正南方位,一片青翠竹林。


    《地理五诀》有云:南方竹林真吉祥,宅中定出俊儿朗。这是旺财旺丁之相。


    别墅东南七八十米外,一座高架桥横贯而过。


    东方路,巽方桥,儿孙代代乐逍遥。这是主权贵之相。


    别墅后方,大山延绵,宛如一条巨龙俯首,好一个“青龙抬头”的格局。


    这风水,堪称绝佳。


    若非顶尖高人指点,绝不可能寻得如此宝地。


    但我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柳依依领着我快步走进一个房间。


    房门推开,一股与这栋别墅的鼎盛气运格格不入的死气,扑面而来。


    屋内站着四人,两个老者,一个青年,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病人。


    “依依!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学校好好待着吗?”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皱眉喝道,他正是柳依依的爷爷,柳百万。


    “爷爷,我……”


    柳百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神凌厉:“你先出去!王神医正在给你爸施针,别在这添乱!”


    柳依依正要解释,我却先一步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


    “针灸,救不了他的命。”


    话音落下,满室俱静。


    柳百万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我身上,那位正在施针的“王神医”也停下动作,回头冷冷地盯着我。


    “爷爷!这位是盛楠,他说他能治好我爸!”柳依依抓住机会,赶紧介绍。


    “他?”


    王神医身旁的年轻男子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他算哪根葱?医生吗?哪个医院的?”


    柳依依也茫然地看向我,显然,她也不知道我的底细。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神色没有半分波澜。


    “我不是医生。”


    “我是算命看风水的。”


    爷爷说过,我们这行,可以没钱,可以没名,但绝不能没底气。


    “什么?算命的?”那年轻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柳小姐,你被骗了!这种江湖神棍的话你也信?”


    他语气激动,仿佛我的存在,是对他师父王神医的巨大侮辱。


    柳依依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怀疑与动摇。


    王神医捋了捋胡须,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呵呵,小朋友,好大的口气。你说我的针灸没用,又说你是看风水的,莫非是想说,柳先生的病,是风水出了问题?”


    他的话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嘲弄。


    我瞥了一眼床上气若游丝的柳四海。


    观气术下,他面色死黑,嘴唇发紫,头顶与脚底,两股黑气如烟柱般升腾。


    相书有云:气从头走,阳寿已尽;气从脚走,横祸难逃。


    头脚齐出,其根在风水!


    我淡淡点头:“对,就是风水的问题。”


    “一派胡言!”


    柳百万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喝骂:“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你知道我柳家的风水是谁布的局吗?是祖鹤!祖大师!”


    “整个省城,谁人不知祖大师的威名?但凡懂行的,哪个见了我家的风水不说一声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他气得浑身发抖,显然已在暴怒的边缘。


    王神医也趁机冷笑道:“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祖鹤大师的风水著作,现在都还是教科书。你竟敢质疑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给我滚!”柳百万怒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柳依依,你也是昏了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往家里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王神医假惺惺地上前安抚:“柳老息怒,别气坏了身子。现在的骗子手段高明,柳小姐也是救父心切,一时被蒙蔽了而已。”


    面对这番狂风暴雨般的指责,我心中毫无波澜。


    委屈?不存在的。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扬名,而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命。


    这是我的“劫”,也是我的“缘”。


    既然他们不信,那便用事实,敲碎他们所有的傲慢与无知。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咆哮,目光转向震怒的柳百万,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我无关的事。


    “柳老先生,我不与你争辩。”


    “我只问你三件事。”


    “第一,这栋别墅风水绝佳,本该人丁兴旺,为何你柳家近几十年来,人丁却越发凋零?”


    “第二,你家中的儿媳、孙媳,所怀的胎儿,只要是男孩,是不是从未有过一个能足月降生?”


    “第三,除了床上这位,你柳家近二十年,是不是还横死了至少三个年轻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重锤,狠狠砸在柳百万的心口。


    他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血色褪尽,化为一片死灰。


    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的震惊与骇然!


    王神医师徒脸上的嘲讽也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我迎着柳百万惊恐的目光,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