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一眼断你过去,神医拜服!

作品:《乡村命师

    他年近七十,但腰杆挺得笔直,一身熨帖的素色唐装,不见半点褶皱,整个人透着一股老派的严谨与体面。


    他身上有股常年浸淫药材的清苦气息,但气血旺盛,显然精于养生之道。


    一双三角眼,锐利得像手术刀,落在我脸上,没有审视,更多的是一种职业性的探究,仿佛在分析一味极其罕见的药材。


    但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神色恢复了古井无波。


    这老头,是个内敛的狠角色。


    “盛先生,我给您介绍,这位佟神医可是咱们省城中医界的泰山北斗!”


    秦绿叶的声音里满是崇敬。


    “佟神医的一双手,能辨百病,明阴阳,比最精密的仪器还准!所以圈内人都尊称他一声‘阴阳鬼手’!”


    号脉断症,中医之精髓。能得此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我尊重真正的医者。


    “佟神医,幸会。”我微微颔首。


    佟神医抱拳回礼,声音沉稳:“盛先生,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客气很真诚,没有半分江湖上的虚与委蛇。


    “过奖。”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请坐。”


    佟神医落座,他身边那位妆容精致的美妇也跟着坐下,动作间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僵硬。


    从进门开始,她的视线就在我身上游离,眼神深处藏着浓浓的失望和一丝走投无路下抓住救命稻草的挣扎。


    “绿叶,泡茶。”


    “盛先生不必客气。”佟神医摆了摆手,开门见山,“我们是受了何大师的指点,专程来寻您的。何大师说,您曾解了王老板公子的奇厄,手段通玄,让他五体投地。”


    “雕虫小技罢了。”我淡淡道。


    佟神医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何大师已经闭关了。”


    我看向秦绿叶。


    她点头确认:“是的,盛先生。我师父上次回去后,就说自己道心不稳,需要闭关静思,要将师公留下的东西重新悟透,不能再辱没师门。”


    看来何忠诚是真的被点醒了。


    “何大师在风水界已是成名人物,竟还有如此向道之心,实在令我辈汗颜。”佟神医感慨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敬佩。


    既然对方已经悔过,我自然不会再揭他的短,只是笑了笑:“佟神医也很厉害。”


    “惭愧。”佟神医嘴上谦虚,脸上却有身为医道大家的自信。


    他话锋一转,看向身边的美妇,介绍道:“对了,盛先生,这位是苏玉杰,苏小姐。”


    “盛先生好。”苏玉杰的声音有些发颤,像一根绷紧的弦。


    我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只一眼,我便了然。


    她的夫妻宫晦暗塌陷,一道清晰的裂痕横贯其上,这是离异之相,而且离得并不愉快,心有怨结。


    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她的子女宫。


    那里萦绕着一团死灰色的煞气,如跗骨之蛆,正不断侵蚀着一道连接她自身的微弱红线。


    那是母子连心的气运之线。


    孩子出事了。


    佟神医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他继续说道:“苏小姐和她的前夫郭先生,在一年前离了婚。”


    果然。


    “两人育有一子,今年四岁,抚养权在男方。半个月前,苏小姐接孩子住了几天,送回去后,孩子就突然病倒了。”


    “医院查不出任何病因,郭先生便将孩子丢给了苏小姐,让她自己想办法。我为孩子号过脉,除了脉象虚浮不定,也找不到任何病理上的解释。”


    佟神医说到这里,面露难色。


    我打断了他:“郭先生因为医院查不出病因,就把孩子丢给了苏小姐?”


    “唉……”佟神医叹了口气,看向苏玉杰。


    苏玉杰的嘴唇哆嗦着,她求助似的望向佟神医,那眼神分明在问:他这么年轻,真的行吗?


    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懒得计较。


    一个被绝望逼到墙角的母亲,怀疑一切是她的本能。


    佟神医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对我说道:“郭强……我前夫,他怪我没带好孩子。他说孩子跟着他从没生过这种怪病,跟着我几天就这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他把孩子扔给我,说……说我要是治不好孩子,他就要我的命!”


    说到最后,苏玉杰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那也是我的亲骨肉!难道只有他心疼,我就不心疼吗?他永远都是这样,只会把错都推到我身上!我怎么会想让孩子生病……”


    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下来。


    “苏小姐,节哀。”佟神医低声劝慰,“盛先生这里,不兴这个。”


    在别人店里哭泣,尤其是离异的女人,在民间是大忌,被视为不祥。


    佟神医行的是救人的阳道,自然懂这些阴面的规矩。


    苏玉杰连忙擦掉眼泪,歉疚道:“对不起,盛先生,我失态了。”


    “无妨。”我给自己斟了杯茶,平静地说道,“我这里,本就是为解世人愁苦而开。”


    我的话让两人都是一愣。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苏玉杰。


    “你不用说了。”


    “啊?”苏玉杰茫然地看着我。


    我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钉。


    “你夫妻宫破裂,怨气丛生,离婚已有一年。”


    “你子女宫煞气缠绕,母子连心线几近断绝,你儿子出事,就在半个月前。”


    “你眉心下的红疹,不是皮肤病,是心火攻身,忧思过度的表现。”


    我每说一句,苏玉杰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我说完,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中只剩下无以复加的震惊。


    旁边的佟神医,那双古井无波的三角眼里,也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


    望闻问切,他只做到了“闻”和“问”。


    而我,只用了一眼。


    这便是玄学与医学的差别。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苏玉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种彻底崩溃后的颤抖。


    “盛……盛先生……求您,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我看着她,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孩子的症状,具体是什么?”


    苏玉杰深吸一口气,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什么恐怖的画面。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突然,就不会动了!。”


    “嗯?”我一脸疑惑的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