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受伤

作品:《杀我娶表妹,我转嫁郡王灭你全族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码头上,为微凉的秋日添上几分暖意。


    河面上波光粼粼,几艘客船停靠在岸边,菊韵正指挥着人抬着嫁妆箱子登船。


    江砚辞早已登上船,一身墨色锦袍在甲板上看着虞听晚缓缓而来。


    他的身后,顾绍之坐在那里,捏着棋子,百思不得其解地破着残局。


    不知棋子应落在何方,抓耳挠腮,“墨卿,这棋局哪里来的,你解过吗?”


    江砚辞随意应道,“禀山书院,陈大儒给的。”


    说完不再言语,目光看向船下的骚动。


    菊韵慌忙地捡起被撞倒在地从嫁妆箱子里散落而出的书画字迹。


    焦急道,“快帮忙捡捡,这些可是姑娘的宝贝。”


    一旁来帮忙的府兵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没有注意,不小心撞在一起,这才把姑娘的东西给撒出来了。”


    虞听晚上前捡起一卷被摊开的书画,一边收起一边道,“无事,你们没伤着吧?”


    府兵连忙道,“我们皮糙肉厚,姑娘不用管我们。”


    虞听晚点点头,没在说什么,只是利落地帮着他们一起把散落在地的东西捡起来放进箱子里。


    很快重新把箱子封了起来,府兵抬上船。


    船上的江砚辞从看着摊开的那幅画起,不仅眼里带着疑惑,脸上也带着思索。


    陈大儒不是说茹笙散人已封笔,现下流传的就已是全部,那这幅的字迹怎的如此相同,可他从没见过,也从未听人说起?


    虞听晚提着裙摆,步履从容地登船。


    她的目光注意到江砚辞的疑惑,她不解,只轻福身继续往前走上甲板。


    江砚辞回过神来,微微颔首。


    忽然一阵秋风吹来,虞听晚偏头躲避风沙,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西侧的一排货箱。


    就在这一瞥之间,她注意到一个穿着灰色的男子正蹲在货箱后。


    他的动作看似在解绳索,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江砚辞的方向。


    阳光折射在他的衣间折射出一道寒光。


    虞听晚的心猛然一沉。


    按理来说,现在的码头应该被江砚辞控制住才是,更何况还有赵伯伯的一百府兵,不会出现如此纰漏,现在这是……


    是他的试探还是被盛书逸的人前来阻止他和她回京的?


    灰衣人的手缓缓伸进怀中。


    虞听晚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水流声,风声,还有人群的嘈杂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是静观其变?还是赌一把?


    她看见那人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兵器柄端,而江砚辞却浑然未觉,正转身离开进入船舱。


    “小心!”


    虞听晚提起裙摆冲向江砚辞,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推开。


    同时,一道寒光擦着江砚辞的衣袖飞过,“铮”的一声钉在船板上,是一柄短匕首。


    “姑娘!”


    “有刺客!保护郡……世子!”青玄厉声喝道。


    刹那间船上乱作一团。


    侍卫和府兵迅速围拢过来,刀剑出鞘的声音连连响起。


    江砚辞在最初的诧异过后,很快恢复镇定,上前扶住因为用力过猛险些跌倒的虞听晚,一把抱起带她远离混乱。


    他的目光在她的肩上血红停留一瞬,随即转向混乱的现场,冷静地发号施令,“留活口。”


    那名灰衣人在见到一击未中,立即转身想逃,却被迅速反应过来的侍卫拦住去路。


    虞听晚被江砚辞抱进了他的房内,放她在床榻上。


    他的面部平静无波,但扶在虞听晚臂上的手却微微收紧,还有心跳砰砰乱跳。


    那双淡漠的眸子里,第一次正视映出她的身影。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就在刚才看见她如此冒险,他的心出现前所未有的紧张。


    看见她受伤,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愤怒,不是对着刺客,是对着她。


    愤怒她不珍惜自己的命,用来救他,他真的中了毒,已经神志不清了。


    他垂下眼帘,转身前去拿药。


    虞听晚在江砚辞抱起她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又赌赢,这一次是他的心。


    从今日起,他将真正成为她和远安伯府的庇护,不是之前的交易,是他用出真心的庇护。


    不管这个刺客是谁安排的,都正和她意,她对这个人感激不尽。


    江砚辞轻轻一扯,撕开虞听晚肩上的衣衫,掀开那被血粘在肌肤上的素白里衣时,指尖是稳的,呼吸却一滞了一瞬。


    虞听晚被他的动作吓到,要起身整理衣衫,“是妾身僭越了。郡王,妾身能自行上药的。”


    江砚辞阻止她起身,眼神落在那一道狰狞的刀痕在她雪白的肩头。


    “疼就说。”他的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沉几分。


    冰凉的药膏触上伤口的瞬间,虞听晚浑身一僵,细弱的抽泣声溢出。


    江砚辞宽大的手掌立刻稳稳地按住她未受伤的另一个肩头,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也止住她下意识想要逃离的动作。


    “现在知道疼了?”他的语气压着薄怒,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替我挡刀那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后果?”


    “郡王?”虞听晚咬紧下唇,不解出声。


    江砚辞的动作放得比刚才更轻,指腹蘸着褐色药膏,一点点在伤口周围涂抹,按压,那雪白的肌肤因为药膏带着别样的韵味。


    虞听晚侧头看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瞧见他紧抿的唇和低垂的眼睫。


    她轻声道,“劳烦郡王为我上药。”


    江砚辞动作一顿,“你本是为救我受的伤,本王只是正好有上好的药膏罢了。”


    “郡王的手很烫。”虞听晚转过头,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廓,“不一样的,我救郡王是出于本心,不想让郡王受伤。”


    江砚辞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染上红色,强装镇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声音暗哑,“别说话。”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恼怒偶尔不经意间擦过她颈侧细腻的肌肤,或是划过锁骨清晰的线条,虞听晚的呼吸乱了,想躲,他的揉按带着酥麻的感觉,四肢百骸激起一阵细密的粟粒。


    虞听晚带着细微的哭腔,“快些……”


    江砚辞的动作顿住,按在另一肩头的手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