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作品:《????????

    童郗不禁睁大双眼,他下意识后退两步,指尖却被放置在花架上的玫瑰刺伤,鲜血瞬间流下来,滴落在木板地的缝隙间。


    他几度欲张嘴说话,但声音都被悉数堵在喉咙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你不用紧张。”唐茉浅借着月色,修建枯黄的花瓣,“今日你买走唯一新鲜的向阳花,剩余枯萎的三朵,已经被扔掉了。”


    童郗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拳头,他眯眼问道:“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唐茉浅放下手中的剪刀,顺手取出一束白玫瑰,递到童郗身前,她微微抬起棕色的眼,笑道:“衬你。”


    “我不喜玫瑰。”童郗推开眼前的花。


    唐茉浅的眸色渐深,眼底无甚笑意,他把白玫瑰塞进童郗怀里,“我让你拿着。”


    童郗被迫捏紧白玫瑰,他冷不丁道:“你如果还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现在就走。”


    “这么心急,那你亲生父母的冤屈,又该让谁来伸?”唐茉浅褪去脸上的笑容。


    童郗瞬间停住嘴,他一脸幽怨地盯着唐茉浅,静静等候对方发话。


    等唐茉浅确认童郗不再开口后,她才堪堪出声,“我查过当初的那场车祸的监控,不像是意外,似乎有什么力量驱使着车辆往悬崖冲,但后面具体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出事的地方恰好是监控死角。”


    童郗到现在为止还有些恍惚,他的嘴唇半张,却发不出一声音。


    只见唐茉浅微微勾起嘴角,“客观的事实我已经陈述清楚,接下来我要说的,也许你早就已经猜到七八分。”


    “……嗯?”童郗故作镇定。


    “我姐姐他们的死,是为白晏澜现在能够拥有的生活当垫脚石。”唐茉浅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她对上童郗的视线,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处于困局,深陷迷茫,但我想说——”


    “当除你以外,第一个觉醒的人甘愿自我舍弃时,无论是白晏澜,还是你,亦或是无辜枉死之人,最后都会得到解脱。”


    原本云里雾里的童郗还不明白唐茉浅话中的意思,但对方最后的这番话,让他如梦初醒,他用沙哑的抖音问:“你是不是……”


    “嘘。”唐茉浅打断他的话,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


    童郗告别花店,游走在被月光照耀的窄街上,周遭空无一人,只有他孤独的背影。


    等他慢慢冷静下来后,才开始思索唐茉浅话里的意思。对方口中所说的除他以外,第一个觉醒的人,不就是白晏澜么?


    可自我舍弃又是什么意思?


    思及至此,就在童郗还要继续往下思忖时,脑海中陡然响起机械声。


    【《pianoandviolin》第五章内容,段景舒分化成enigma,白晏澜出面安抚,两人的隔阂消失,确认彼此之间的关系。】


    童郗缓缓舒口气,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去看看段景舒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瞥一眼来电人,发现是段景舒。


    通话键被摁下时,对面当即传来段景舒低沉的颤抖声,“阿郗……我现在一个人在家有点难受,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童郗最受不住段景舒用这种楚楚可怜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而且听对方的声音,似乎是真的很难受,没有欺骗他。


    他斟酌几秒后,便仓促道:“你等着。”


    等童郗急匆匆赶到段景舒的家时,他发现大门是虚掩的,大概是有人进去过。


    可他想也不想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童郗不紧不慢地推开门,他倒是不怕被白晏澜捷足先登,毕竟段景舒于剧情而言,完全就是个未知的变量,被剧情控制的白晏澜压根就没有真正得逞的时候。


    他还没有走上楼,就听见白晏澜不停敲门的声音,“景舒哥哥,你听得到么?要不先开开门?我很担心你有没有事。”


    白晏澜的声音消散许久,也听不到房间里传来任何动静,一时之间,白晏澜被迫吃闭门羹,脸色有些难看。


    童郗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白晏澜的身边,他双手抱臂,满脸不耐烦。


    “你在……”


    童郗的话还没说完,段景舒所在的房间门瞬间被打开,然后房间里面的人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对方露出衣角的一点,随即便单手搂住他的腰,顺势把他捞进去。


    门被“嘭”地关上后,留不知所措的白晏澜一人愣在原地。


    童郗用力抵住段景舒的胸口,嘴里还不忘念叨,“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才发出一点声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带进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尊重点人。”


    段景舒一言不发,他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童郗,眼中尽是危险的占有欲。


    “段景舒,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童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段景舒的双目猩红,喉结上下滚动,他哑着声音问:“阿郗……我可以亲你么?”


    “你这个神经病。”童郗劈头盖脸地甩对方一巴掌,旋即他毫不犹豫把段景舒抵在墙壁边,他死死拽住对方的领口,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清醒没?”


    段景舒低头看着童郗,手不自觉抚上对方的后脖颈,他的意识已被吞噬,视线逐渐模糊,似乎童郗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他只是低低道:“……我难受。”


    他小心翼翼地俯身凑近童郗,就在他的嘴即将触碰到对方时,童郗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只听眼前人出声道:“真的很难受?”


    “嗯……”段景舒不自觉在童郗身上蹭,像只需要主人安抚的犬。


    童郗伸出一只手撩开段景舒额前的碎发,露出对方深邃的眼睛,另一只手掐住对方的脖颈,他用威胁的语气说:“那你要向我保证,永远对我忠诚,我不需要你向我证明任何感情,我要你像狗一样,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如果你以后敢背叛我——”


    “我要让你下地狱。”


    尽管段景舒被童郗掐住脖颈,但他依旧不为所动,眼中的深情不减反增,他温柔地摩挲童郗掐住自己脖颈的手,声音沙哑又缱绻,“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


    “我只有你,即便我失去你,我也会倾尽所有去找到你,否则我会疯的。”


    童郗闻言,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手上的力道,他最后向对方重复道:“你如果敢骗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童郗就踮起脚轻轻吻上去,可他刚要浅尝辄止抽身时,却不料段景舒猛地按住他的脑袋,进一步加深这个吻。


    等两人恋恋不舍地松开彼此后,童郗撑着发懵的脑袋,后退一步。


    “阿郗……”段景舒往前一步,与童郗贴近,他可怜兮兮道:“我还是有些难受。”


    “别得寸进尺。”童郗拧眉拒绝道。


    段景舒不依不饶地扣住童郗的腰,他弯腰伏在对方的耳畔说:“我不得寸进尺,我就是想抱抱你,抱一下就会好…你陪陪我。”


    一时之间,童郗也没办法拒绝,毕竟段景舒现在已经分化,如果不能得到适当的安抚,可能会被易感期折磨到发疯。


    最终童郗还是松口,他别开脸抚摸对方的发顶,傲娇道:“行,毕竟你是我的狗,你现在出点事,以后谁还来对我摇尾巴。”


    段景舒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立刻抱紧童郗,生怕对方趁自己不注意跑掉。


    不知不觉间,童郗被段景舒轻轻拍抚背脊,缓缓陷入无尽的困意之中。他原本想陪对方一会就回家,可段景舒似乎不怎么愿意,所以才委身把他慢慢哄睡着。


    如此一来,对方的歪心思尽在不言中。


    段景舒抬眸看向已经睡着的童郗,他悄悄贴近在对方脸上落下一个吻,但没想到童郗像是有所察觉,竟然直接一脚把他踢下床,嘴里还在喃喃,“老实点……”


    段景舒幽怨地爬起来,仍旧不死心钻进被窝搂住童郗,他盯着身边人,心中的扭曲渐生,他恨不得把童郗揉碎入怀。


    次日清晨,童郗是被活生生热醒的。


    等他后知后觉睁眼时,才发现自己被段景舒抱得很紧,弄得他浑身是汗。


    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处有毛茸茸的东西躺着,其尾巴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热得他差点厥过去。


    “芙芙,你给我走开——”童郗当即抽出手,把黑猫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黑猫掉下床的瞬间,发出此起彼伏的尖锐叫声,其中似有哀怨和委屈。


    童郗再度低头看向段景舒,毫不犹豫把人推开,“还有你,赶紧松开,热死了。”


    段景舒委屈巴巴地睁开眼,企图靠撒娇唤醒童郗的善念,“阿郗,我还是难受。”


    “你再不松开,难受的就是我!”


    就在童郗马上要坐起身下床时,芙芙忽然跃上床,在童郗腿边轻轻舔舐,瞳孔渐渐放大,让人心软,不忍心去欺负。


    童郗冷冰冰地看向段景舒,他毫不客气道:“你养的猫,果然跟你一个性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