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越王之怒

作品:《侯门庶子

    出事了。就是裴昭做的。与他无关。如果不出事,那更好。牛家宝要的仅仅是让郑家吃瘪。不在乎郑家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


    却不知道此刻裴昭已经将牛家宝的心思想明白。


    “姓牛的拿当枪使。”裴昭大步走向校场,风从耳边刮过。心中暗道:“不过,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能让贺重安出丑,最好死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出事也好。我现在可是晋王殿下的人。晋王殿下,你要为我擦屁股的。”


    一想到这里,裴昭忍不住笑了。笑得很瘆人。


    所有人都知道,裴昭已经是晋王府的人了。


    王府招纳勋贵子弟,这本就是寻常事。很多都是姻亲。


    只是在这种储君未明的情况下,就多了其他意味。


    裴昭作为第一公开投效晋王的勋贵子弟。晋王如果不护着,今后谁还敢来。


    只是裴昭一想到现在的自己,忍不住要笑,真可笑啊。


    随着各家勋贵子弟都进入校场中,各种阴谋诡计,各种勾当都已经安排好之后。


    钟表指针到上午十点的位置。


    “咚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来。随即有人大喊一声道:“越王殿下到,枢密使,镇国公到。枢密知事郑大人到。”


    随着三位大人物到来,所有人纷纷躬身行礼。


    “起来吧。”一个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众人起身,贺重安偷眼看向越王。


    贺重安知道,越王今年不到五十岁。但头发已经花白了。


    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越王给贺重安第一个感觉,是疲惫。


    这种疲惫,贺重安很熟悉,就是那种连续数日,乃至十数日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甚至来之前,都在通宵的疲惫。


    这大出贺重安的预料。


    越王这种宗室王爷,又是权臣。在贺重安看来,应该气势凛然,威风八面才对。


    而眼前这个人。就好像一个疲惫的基层官员。


    贺重安还不及细想,就听见越王对一边官员说道:“开始吧。”


    如此直截了当。


    让贺重安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开始了。


    “今日只比武试,武试分三场,先弓,其后火铳,长枪最后。”


    校场上立即开始了。


    贺重安先在侧旁观。


    只是贺子奇一看弓,再看靶,顿时冷笑一声。


    贺重安说道:“怎么了?”


    “三少爷。”贺子奇冷笑说道:“这都是样子货。”


    “战场上的弓箭,要破甲,必须重。当初动东虏的箭,动辄一两。到现在军中也保存重箭。”


    “而今这种箭,箭头,估计没有二钱,箭杆也是轻木,顺风而射,自然很远,看着漂亮。但真到了战场上。只要身着甲胄,我中上一百箭,也能再杀几个回合。”


    贺重安轻轻一笑,说道:“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贺子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连弓箭都是这样,还有几个人用长枪啊?”


    这个时候传来呼喊声:“镇国公府牛家宝弓箭第一。”


    高台上,越王打了个哈欠,听见这一声,忽然一顿,对镇国公说道:“我不记得,我制定的规则中有这一项吧。”


    越王制定选拔标准的时候,做了许多妥协。武艺几乎往海里放水了。甚至担心选拔标准高,一场考试下来,宫学根本招不到人。


    那时候丢脸的是朝廷。


    这也是给镇国公的面子。


    但越王也没有想,这样合格的考试,还弄什么弓箭第一,不嫌丢人吗?


    镇国公说道:“王爷,下面人胡乱说的。王爷不要见怪。”


    越王说道:“镇国公,这个差事是皇差,我自然要办好。我已经给了国公很多面子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回去补觉了。国公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镇国公连连道歉不提。


    郑邦承看着镇国公嘴角勾出一丝笑容,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会儿,就有人高喊:“南海郡王郑邦基,火铳第一。”


    郑邦承脸一下子僵直了。


    他没有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天见可怜,他可没有打招呼。


    他为什么要打招呼?


    他弟弟实力,他还是知道。


    天下什么军队火铳用得最好,就是南海军。


    南海军火器数量与先进程度都是最高的。郑家的小孩子,小时候就玩火铳的。过如此防水的一场考试,完全没有问题。


    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


    郑邦承看向镇国公,却见镇国公此刻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顿时明白:“老小子阴我。”


    镇国公被皇帝敲打之后,就要有所表示,表示开国八公子孙是有才华的。


    但镇国公很清楚,才华这东西,一半是真,一半是吹。


    所以就暗中做了手脚,将牛家宝的名声给吹出去。给孙子铺路。


    怕越王责怪,就顺手帮帮郑家。如此一来法不责重。


    越王面无表情说道:“郑邦承,你说说吧?怎么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郑邦承一时间百口莫辩,只能低声说道:“王叔,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比谁都希望这一次选拔几个身家清白的。”


    越王在政治这个泥潭中混了这么久,微微一品,就知道这里面或许有问题。


    但他不准备深究。


    “你既然叫我一声王叔,将来见了郑兄,就问问他怎么教儿子。长个眼睛出气用吗?”


    南洋大战时,越王多次作为钦差,南下军中督战。


    与郑万年也熟悉。算是同僚。


    这番训斥,是不是不相信郑邦承的话,而是这一件事情不管是郑邦承是自己做的,还是别人算计了,都一样。


    政治不讲真相,只讲结果。


    拿到结果的人,才有资格说真相。


    被人算计了,是你菜,你蠢。而不是无辜。


    甚至比你做了,还显得无能。


    郑邦承被骂得没有脾气。低头挨训。


    “既然大家都想要第一,实在勇气可嘉。我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长枪就不要比了。直接设擂台,所有人都上去打擂,今天必须给比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


    “名次靠前,直接免考入学。”


    “如何?”


    镇国公顿时脸色大变,说道:“这不好吧,如之前说的不一样。”


    “国公,你做的也与之前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