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高嫁小夫郎

    抓奸一事闹得太大了,不仅传遍了云石村,连相邻的两个村子都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经由村长和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协商,四婶几人的处决很快就出来了。几人挨了十鞭子,又被罚跪了两天的祠堂,受完刑后还要备上厚礼,当着所有村民的面登门道歉。


    纪星衍收了赔礼,但却没有张嘴说谅解,不过这事儿暂时翻了篇。


    四婶几人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在村里人的谩骂之中灰溜溜的回了家,好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至于抓奸事件的所谓奸夫壮子,却当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些天都没见着人。


    当时实在太乱,纪星衍没想太多,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处处都不合理。


    按理来说壮子就被他扔在了不远处的田坎里,醒来心虚跑了也不至于好几天都不出现。就算被他不小心打死了,这个天气几天下来都该臭了,不可能没人发现他尸首才对。


    为此纪星衍惴惴不安了许久,但在几天后,壮子的尸首让人在山涧里发现了,就在他家后面不远的山里,那里正好是村里去镇上的必经之路。


    壮子平日里经常去镇上吃酒,次次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村里人都认为是意外,骂他活该,就连他的老父亲老母亲第一反应都不是伤心而是一脸解脱。


    纪星衍也以为是他醒来跑了以后,因为醉酒加上天黑看不清路失足摔死的,心底的不安总算消散了不少,同时也有几分解恨。


    壮子被一卷草席,挖个泥坑就下了葬,连个碑都没有立。


    壮子的死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只有四婶知道没那么简单,终日惶惶不安,夜里时常梦到壮子的冤魂来缠着她索命,这也导致她看到纪星衍就跟见了鬼一样,远远碰上掉头就跑。


    纪星衍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全然当不知道,一心想着该如何感谢邻居大哥。


    说到底,壮子的事情邻居大哥不仅帮了他隐瞒,还从旁帮了他一把,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感谢他的。


    只是开始几天风波未平息,村里许多人的目光都还放在他身上,他肯定不能冒冒然的去找对方。


    直到渐渐地没什么人谈论这事以后,纪星衍才敢趁着没人的时候抓了只鸡准备登门道谢,只是连着敲了几天的门都没人回应,纪星衍才猜测对方可能上山打猎去了。


    他之前听同村人说过,邻居大哥以前就是个猎户,腿上的伤就是打猎时不小心摔到的。


    想来现在是腿疾好得差不多了,能上山打猎了吧。


    纪星衍一直没见着人,渐渐的就歇了心思,等着合适的时候再道谢。


    纪星衍的日子渐渐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只是没想到经过抓奸一事后,竟还有人要给他做媒。


    因为抓奸一事的风言风语太多,传出去难免与事实有差异,他的名声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


    一个死了爹娘没有后家,手里有田有地名声还不好的哥儿,可想而知,能给他说媒介绍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稍微周正一些的也存着打他家产的心思。


    纪星衍心里扪清着,一个都没同意。


    而除了四婶几人以外,其他叔伯婶娘还是没有放弃想要强占他家田地的心思。


    想将他强嫁了这个法子行不通,就偷偷摸摸的一天一点挖他家的田坎,十天半个月下来,也占了快一分地。


    他们做得隐晦,又仗着长辈的身份,纪星衍一个小哥儿还真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种种事情积压下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纪星衍思来想去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与其被人算计到死,还不如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哪怕最终结果会不尽如意,他也认了。


    纪星衍又等了几天,终于听到了隔壁院子传来了动静,想来是邻居大哥终于打完猎回来了。


    他打水将自己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他娘死前给他做的,一次都没穿上的新衣,而后红着脸,提着一篮鸡蛋站到了邻居家的门前。


    因为即将要做的事实在是让人羞于启齿,他踌躇了许久才敢抬手敲门。


    也不知邻居是不是刚好在院子里,在他敲响门板没多久门就开了。


    “有事?”


    高大的男人一手撑着门板,往门里一站,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他一如既往地冷淡,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客套,因为天气炎热加上身上的衣衫很薄,汗水浸透后粘在肌肤上,隐约能看到筋骨隆盛的胸肌轮廓。


    纪星衍瞬间就想起那夜看到的画面,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他迅速撇开眼,低着头,双手因为紧张而死死地攥紧了篮子的提耳。


    赵行归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哥儿,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大眼因为羞怯耷拉着,显得格外的无辜。质地粗糙麻衣看起来就很廉价,但清新的藕绿色却将哥儿衬托得格外娇嫩柔弱,不盈一握的腰肢很细,给人不堪一折的错觉。


    赵行归见过无数美人,但只有眼前的小哥儿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许是因为害怕,小哥儿浑身都在发抖,但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见了他就恨不得离十丈远。


    “谢谢你之前帮我,我家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鸡蛋了,希望你能收下。”


    小哥儿壮着胆子,将手中那一蓝鸡蛋递给他,漂亮的浅茶色瞳孔在阳光下十分清澈,像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


    赵行归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神色晦暗的盯着人,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


    他沉默不语,小哥儿以为他不肯接受好意,眼里的光都黯淡了些许。


    “谢谢。”


    赵行归到底还是收了那篮鸡蛋,小哥儿腼腆的笑了开来。


    更漂亮了,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赵行归觉得自己十分不对劲。


    他垂下眼眸,疏离的往后退了一步:“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赶紧离开吧,让人看到了对你名声不好。”


    说着就要关上门,纪星衍一下急了,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道:“你能不能……娶我啊?”


    话一出口纪星衍就有些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他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等着判决。


    邻居大哥果然被他的话震住了,神色莫名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纪星衍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想着果然还是不行吗?


    这时,邻居大哥突然问了他一句:“为什么想着要嫁给我?”


    纪星衍支支吾吾道:“你是好人。”


    “好人?”


    赵行归因为这两个字而笑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好人来形容他。他恶劣的想,若是这胆小的小哥儿知道了自己的本性,是不是会直接吓得哭出来?


    不,甚至不用知道他本性,小哥儿只是与他说了两句话就已经红了眼眶。


    明明就很害怕他,却还有胆子靠近,甚至提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请求。


    这么娇气,估计他碰一下都能碎了。


    正好,外头的叛党细作最近动作很大,都快查到这个偏僻的村子里了,正好利用这个小哥儿做挡箭牌挡一下。


    赵行归哼笑一声:“好啊,我娶你。”


    以为要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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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沮丧失落的纪星衍瞬间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都还陷在茫然之中,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亲事就这么成了。


    直到被晋级为他未婚夫婿的赵行归送进家门口,他才恍惚的捂着爆红的脸颊,整个人被羞怯的情绪淹没。


    他居然真的,自己把自己给嫁了……


    赵行归答应了要娶他就真的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找了媒婆上门说亲,连聘礼都一同提着进了他家门。


    纪星衍家里只有他一人,自己便可以做主,而赵行归的父母则在遥远的峄城回不来,传信来说让他自行做主便是。


    两边都没有长辈阻拦,两人的亲事很快就订了下来,没过两天就在村长那登记了合籍,婚事也定在十天后。


    得知纪星衍竟然没经过族中长辈就私自和别的男人订了婚事,甚至连户籍都合了,那些打着他家家产的叔伯婶娘们气得跳脚,但婚事已经成了定局,任由他们如何谩骂闹腾也改变不了。


    最后没了办法的叔伯婶娘们只能酸溜溜的在背后嚼舌根,明里暗里的说赵行归就是看上了纪星衍家那几亩薄田,等将他吃干抹净抢了田地后肯定会把他给甩了,过不长久。


    对此纪星衍权当听不见,全副身心都扑在给自己绣喜服上,只是还没开始却让赵行归给制止了。


    他不知去哪儿弄了一套绣工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喜服。


    那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喜服,他哪里敢收?


    赵行归却不容他拒绝,只说他若是不喜欢就扔了便是。


    这么好的喜服纪星衍自然舍不得扔,当即小心仔细的收了起来。


    不仅婚服不用纪星衍操心,连之后的婚事安排也让赵行归全权负责了,纪星衍只需在家中呆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成。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婚礼当日,纪星衍穿上喜服盖上红盖头,热热闹闹的被送到隔壁。


    两人拜了高堂,至此便成了新婚的夫夫。


    云石村有闹洞房的习俗,但赵行归跟村里人关系都不怎么熟稔,加上他一看就不好招惹,倒也没人敢闹洞房,不过宴席期间,却避免不了被逮着机会灌酒。


    几斤白酒下肚后赵行归就有些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但他却一直没有被灌趴下,反而将灌酒的人全都喝倒了。


    直到夜深,喜宴到了尾声,赵行归将最后一个客人送走。


    关上门后原本醉得眼神涣散路都走不稳的人瞬间恢复清明,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下,他瞥了死士一眼:“如何?”


    死士道:“潜伏在暗处的叛党已经撤了。”


    “派人继续盯着。”


    赵行归颇为满意,吩咐完了以后抬手示意他退下。


    死士悄无声息的融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新房内,纪星衍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屁股下的被褥被塞了很多花生红枣,硌得生疼。


    他一整日都滴水未沾,早就饿得胃都失去了知觉,期间赵行归趁机进房给他送了一碟糕点,倒也勉强垫了一下肚子。


    他听着外头的喧闹平息了下来,心里越发紧张。


    出嫁之前,村里有经验的婶子夫郎们就教过他床笫之间那些事,当时只是听着他就羞得不行,如今临了倒头更是紧张得想要逃避。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又关上。


    纪星衍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越发靠近的脚步声,一想到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就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只恨不得自己能昏厥过去,最好完事了以后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