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春色满堂
作品:《中状元后,写禁书黑历史被扒出来了》 听柳意涵这么说,春晓点了点头。
“姐姐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若此书不是扶摇书社刊印,跃哥儿如何赚银子?”
柳意涵笑了:“这就需要你运作了,扶摇诗社承印也要有个遮天的大罩,比如国子监。”
春晓和柳意涵相视一笑,笑得像两个狐狸精。
“你们俩先别笑,你们不是不让我过早冒头吗?怎么又把书给李修然?”
柳意涵直摇头:“跃哥儿文采斐然不假,可这脑筋还是个孩子,这书你交给李老夫子有风险,但李侍郎却无碍,他官职就比李修然高,差的是在大周学界的地位。
何况李修然敢公然宣扬《孟子》学说,跟当下时政背道而驰,若无大佬首肯,你真觉得李老夫子头铁?”
李跃依旧眉头紧皱:“这只是姐姐的一面之词,你又安知李侍郎跟李修然就是一头的?万一两人是对头,不是把春晓给害了。”
还没等柳意涵说话春晓就笑了。
“就冲相公如此在意奴家,此事奴家也要办妥当,崔家虽然倒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中自然有可信之人,谁跟国子监论调相违,我怎会不知?
我不让你站队是怕你早夭,京城官场步步惊心,你现在连个举人都不是,人家不敢动李修然,可碾死你还不像碾死个臭虫?
如今州府尚安,可下属县镇官吏,借着募兵令大肆敛财,已引发民怨,此时推出这本书意义重大,我今晚就找人将书稿传进京。
李修然目前还在太岳山,只要京里有消息,不用咱们找他,他自会去找柳伯父。”
柳意涵看了一眼李跃:“你不是担心院试的事吗?我父官微言轻,可若李修然若放话,谁会为了一个秀才名额,得罪国子监丞?”
李跃看了柳意涵一眼,不由对这女人多了一丝芥蒂。
一石二鸟,是不是当初领他去如意坊,就算准春晓会被自己拿下?
春晓将开头那部分书稿用细绢誊写出来,塞进了一个小竹筒,用蜡封好递给了柳意涵,柳意涵立刻拿着竹筒出去了。
“春晓,你确定要这么做?”
“只要是相公的事,春晓无不应允,何况我说的并无虚假,李修然确实在赌国运,但他不是庄家,只是个比较重要的棋子。”
说话功夫柳意涵已经进屋了。
“我让丫鬟将东西送去了如意坊,让她交给春桃,不会出问题吧?”
春晓摇摇头:“我每日都往京里传消息,船的人都习以为常了,何况这只是段书稿,被人截获又何妨?最迟明日京城就会有回应,咱们等着就好。”
“行了,大事谈完,该说说你那部牡丹亭了,相公对这部书的发售有何好点子?”
李跃想了想:“点子有,不过就是不知道在青州能不能好用,不知涵姐和娘子可知道何为报纸……”
当李跃把报纸的大概意思说完后,柳意涵和春晓都懵了,二人何曾想到过这种东西?
柳意涵都直咧嘴。
“跃哥儿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随便一个点子都能惊世骇俗,我明天就去衙门申请报社的牙贴,衙门肯定同意,反正他们又不懂报社为何物。”
李跃嘿嘿一笑:“扶摇书院柳伯父不允,咱就弄个更狠的,这报社可不光能发表文章诗词,还能发广告,比如介绍哪家花船的花魁漂亮,哪家馆子的菜好吃,渠道一开,银子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
一旦扶摇报社在青州有了话语权,影响力可不比所谓的学派社团差,因为咱面对的是广大人民群众。”
“相公你说的好些词我都没听过,何为人民群众?何为话语权?”
春晓一脑门子问号。
“人民群众这词没法解释,就是士农工商的统称,话语权就是说话有影响力和号召力。”
二女虽没有李跃脑袋里装的东西多,可基本的判断力还有,李跃描绘的宏伟蓝图,二人都知道能成真。
“相公你刚刚咋没说报社之事,要说了我一并传给京里,这报纸要是国子监监办,谁敢说个不字?”
“慢慢来啊娘子,报社只是设想,咱不还没落实呢吗?正好现在我闲着,先帮涵姐创刊,等涵姐摸清楚门路自己就能做了。”
“跃哥儿,我还有个问题,大周百姓识字的不多,能买报纸的不还是那些士族书生?”
柳意涵提出了个关键问题。
李跃微微一笑:“涵姐这问题很关键,可销量再差还能比书卖得少?白话文不像八股文那么晦涩难懂,这就减低了文化的门槛,说不定还能带动大周百姓识字的热潮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就是子民,女帝陛下和朝臣都懂,只要扶摇报社成了气候,对社会的影响力绝对比学派社团大,你们说朝廷重不重视?”
李跃这饼画得比天都大,已经把报社上升到了政治高度,要知道无论春晓还是柳意涵,都不是寻常女子,自然能明白李跃想做什么。
不过明显能感觉到,二女对此都信心满满,期待满满。
若李修然敢冠名,扶摇的报纸就敢连载,跟牡丹亭穿插开,吸引不同的受众,对此李跃信心十足。
开玩笑,玩新媒体的搞份报纸还能搞砸?
已近亥时三刻,春晓一个劲打哈欠,柳意涵笑了:“这是嫌我害眼了,也罢,姐姐我也困了,今晚把正房让给你们,我跟丫头去睡厢房,不过动静可小一点,我那丫头可没经过那些……”
柳意涵边说边往外走,调侃间多少有些醋意。
待柳意涵一出门,春晓直接扑到了李跃怀中。
“相公我感觉很久没见你了,一听到你来了青州,我什么都不顾就跟意涵姐来了小院,快抱紧我,让我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跃哭笑不得,抱起春晓去了卧房。
“当君归还日,是妾断肠时,古人诚不欺我啊。”
轻解罗裳缓解衣,一朵芙蓉着春雨,金风玉露一相逢可不是胜却人间无数,而是让这深秋的小院,瞬间春色满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