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钦差驾到

作品:《中状元后,写禁书黑历史被扒出来了

    “哎呦喂,这大白日的,你们俩就在这水榭里?也不怕人瞧了去?”


    柳意涵一推门,忙用袖子挡住了脸。


    李跃忙裹上长衣,春晓却毫不在意,只是用红裳掩住私处,一双玉足依旧翘在栏杆上。


    “能进这里的只有姐姐,有何可在意的?反正跃哥早晚也要纳了姐姐。”


    “我呸,你们两个好算计啊,想白捡给老妈子,又得给你们赚银子,又得里里外外打点,还需照应着相公的前程,我咋就这么不值钱呢?”


    柳意涵过去就搔春晓的痒,二女在水榭里滚做一团。


    “涵姐,刚刚我和相公像死过一回一样,只因他提起,我父若含冤昭雪我就要回京之事,我忽然悲从中来,那一刻我真想把自己融入相公的身体里,扯都扯不开那种。”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滑落,春晓却在笑。


    柳意涵轻叹一声,拾起红裳裹住了春晓的身子。


    “傻妹妹,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王孙贵胄,小家碧玉,其实在感情面前都一样,何必为没发生的事烦恼?


    即使跃哥需要在青州读书,最多也就三年,又没谁规定他不能入京,你不能来青州?


    莫再说这些伤感之事,青州卫督办火器一事,今早钦差已至,是内庭总管萧姑姑,我得到消息,今晚她会去如意坊,妹子切莫露出破绽,表现得越凄惨哀怨越好。


    对了相公,你能不能帮妹妹作一首新曲,把人生不如意都唱尽?”


    这还真把李跃难住了,立刻坐在栏杆上苦思冥想。


    当代倒是有好些伤感歌曲,但一是配乐很难实现,再就是歌词大周的人也不会理解,反而容易出问题。


    “涵姐,帮我找个大阮来,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柳意涵忙取了个大阮,李跃凭栏而坐,一生所爱的旋律缓缓响起。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漂泊白云外


    ……


    李跃唱的当然是普通话,此情此景,配上这幽婉决绝的一叹,不但唱哭了二女,他自己也唱得热泪盈眶。


    这首歌绝就绝在,别管你是面临生离死别,还是爱恨情仇,听着都剜心。


    “相公不要唱了,我心好疼!”


    春晓一下扑到了李跃怀里失声痛哭。


    “跃哥儿我都应该把你供起来,你真是有求必应,而且每次都这么惊艳,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马上记下词谱。”


    “这首歌叫一生所爱,把那个萧姑姑唱哭应该不难,人在深宫,所思不能及之事更多,这个萧姑姑不是女帝亲近之人?”


    春晓摇摇头:“我掌握的情报甚少提及这位萧姑姑,按理说内廷十三司是管宫内之事,可为何会派一个女官来监造军械?所以涵姐的担心不无道理,思亲而不见,飘无所依,这才符合我现在身份。”


    改曲谱,熟练歌词,忙了好半天,等春晓穿好红裳唱起一生所爱的时候,凄婉绝望之美,让李跃泪流不止。


    “我得走了相公,回去还要跟小姐妹排练,你们放心,我不会出问题的。”


    看着春晓的马车走远,柳意涵才轻叹了一声。


    “你知我为何担忧?明日清河县就会送来十几车材料,这可不在朝廷账册之内,我怀疑有人悄悄将消息传到了京里。”


    李跃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虽然青州卫奉旨打造火器,可每造一把枪都要有编号,甚至坏掉的都要有数据,军械任何朝代都是严管的。


    “涵姐怀疑清河县有人使坏?”


    “这不用怀疑,我二叔只是个粮科吏,这回却将县令县丞都踩在脚下,他们二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所以你也要多加小心,有时候不咬人的狗才危险。


    我去了卫所和火器营,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今晚就看春晓能不能让萧姑姑说实话。”


    见李跃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柳意涵扯着他衣领就给拽回了院子。


    “有点出息好吗?女人不是你生命里的一切,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要稳住阵脚,钦差要的是态度,她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青州?”


    “涵姐,内廷都是女官吗?女帝的亲卫也是?是否归内廷十三司管辖?”


    柳意涵一愣,想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皇宫内卫不归十三司管,而是有专门的锦衣卫,是男是女我不清楚,不过人数并不多,你为何问这个?”


    李跃苦笑了一下:“原本我还想组建一支百人火枪队,进京护驾呢,可现在看来,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柳意涵颇感意外:“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这事别说你,就是李侍郎和兵部尚书也做不到,你还是多想想院试,或者想想如何写书,脑袋坏掉了你。”


    吃过晚饭,李跃依旧忧心忡忡,柳意涵也不知咋劝,只能陪他在书房干坐着。


    “跃哥儿你担忧没有用,今日不光萧姑姑去如意坊,知府孙强,指挥使魏长荣,还有李老夫子都会陪着,你我肯定不能去,春晓八面玲珑,应付这种场面不会有问题。”


    一听魏长荣在,李跃的心还稍微安稳一些。


    “涵姐,孙知府算是哪一方的人?”


    柳意涵想了想:“他哪一方都不算,青州不算富足,若是李相一脉,早就离开这里了,可他却在青州干了七年。


    但他也不是侯爷一方的,青州真正保护春晓的是魏长荣,他可是侯爷的死忠。


    陛下将火器拿到青州监制可是把双刃剑,有利刃在手,蛰伏的魏长荣可能会蠢蠢欲动,而从不站队的孙知府,势必要选边,我不清楚是陛下想搅动这潭死水,还是李相要趁机拿下青州卫。”


    李跃眉头紧皱。


    “涵姐,别管是陛下还是李相,都别想动青州卫,我好不容易在青州站住脚,绝不轻易言败。


    涵姐你信吗?即使青州卫不私藏军械,几大门阀一样养私兵,乱世手里有银子有枪才安全,我这么说不是想造反,而是不想任人宰割。


    我还有个疑问,李修然不是国子监丞吗?为何一直在太岳山隐居?不回京城?”


    柳意涵一愣:“你怎么会问如此可笑的问题,林社的老巢就是太岳书院,李修然在太岳山隐居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