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做局了
作品:《恶毒女修万人嫌?疯批妖夫跪地宠》 “什么叫我、不、需、要?”
黎岁宁气乐了。
“我需不需要,是你说了算?”
黎岁宁使劲戳他的背,手指都戳痛了。
“喂,没长嘴吗?”
项奇毫无反应。
任她如何拍打,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黎岁宁不再自讨没趣。
冷静下来想想,原主的灵田十分不对劲。
空有浩瀚的气海,却无法调用,连最低等的狼妖都打不过。
怪不得会在宗门大比时,被女主一剑挑翻在地,沦为笑柄!
怕不是被做局了!
就是不知道,这做局的,是什么人……
临近起居的后院,一阵优美的丝竹声,飘入耳内。
黎岁宁抬眼。
碧离带着一群衣衫轻薄的伶人,守在水榭外,四处张望。
视线相交,见项奇背着一身泥泞的她,目露愕然,快步迎了上来。
“小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黎岁宁摆摆手:
“无大碍,不小心闪了腰,养几天就好。”
碧离柔柔地伸出手:
“没照顾好小姐,是阿离失职,让我服侍您更衣吧。”
不知为何,黎岁宁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贴身空间袋里的一堆宝贝,回避道:
“不用,项奇会送我回去。”
碧离的手愣在半空,徐徐收了回去,绽出一个笑:
“也好。小姐别忘了今日的修行,阿离会一直在这里等候。”
修行?
黎岁宁心念一动。
或许原主走得是另一种修炼路数?
她先前调不出灵气,说不定,只是没找对方法。
怀揣着期待,黎岁宁迅速收拾好自己,一瘸一拐地来到水榭。
一入内,瞳孔地震。
这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好几个俊男靓女,衣衫大敞,歪倒在红木案几上,半醉不醒。
还有几个,长相虽俊,但形容猥琐,正搂着伶人纠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甜腻中混杂着几丝腥臭,让她不由得想起盛开在尸体上的大丽花。
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她,欢呼:
“是黎大小姐,黎大小姐终于来了!”
“这下,碧离能开始奏乐了吧……”
“是时候上主菜了……”
甫一入座,模样姣好的婢子们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主菜”被呈了上来。
黎岁宁盯着桌上的锦盒,记忆一点点涌入。
此物名为逍遥散,由五湖四海的旁系上供,用修士所结出的道丹炼制。
一个修士,一生能结出的道丹极为有限,绝不会轻易出让。
除非是被大族秘密豢养用来供丹的“药仕”。
他们多为资质普通,家境贫寒的人。
虽有灵根,但无资源辅助,终其一生,无法摸到修仙的门槛。
故一部分沦为大族的仆役,一部分则被暗地招揽为“药仕”,拼命产丹,换取供自己与家人生存的资源。
因过度采撷,他们的寿命极为有限。
制成的丹,虽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但风险莫测,终非正途,为不少名门正派所不耻。
黎岁宁眸色转冷。
她总算明白原主走得什么路数了——
和一群“修二代”一起,鬼混嗑药,无痛提升“修为”。
这么邪门的修炼方式,不遭天谴才怪!
悠扬的丝竹声响起,逐渐牵走了思绪。
其中,一道笛音格外魅惑。
方才还是死物的锦盒,盒身上绣着的彩凤,忽然活了过来。
引颈高歌,振翅欲飞。
不一会儿,落在她面前,低下昂扬的头颅,邀她遨游天际。
黎岁宁情不自禁地伸手。
鼻端窜入的诡异味道,让她有了一瞬的迟疑。
回过神时,锦盒不知何时已打开,指尖捏着一枚漆黑的丹丸,正往嘴里送。
黎岁宁猛地一惊,烫手似的将丹丸甩出老远。
笛声停了。
漫天的金霞中,一道青影款款转了身。
鸦羽般的长发如墨云披散,一双长眸波光潋滟,眼角眉梢俱是风华。
几疑是方才的彩凤化成了人形。
四目相对,黎岁宁一阵恍惚,直到那人开口:
“小姐,是今日的供奉不合胃口吗?”
黎岁宁彻底醒了。
哪有什么彩凤、金霞,碧离微笑着立于满室靡艳之中。
清俊的容颜,配着欢场的污浊,竟毫无违和之感。
只平添了丝鬼气。
分明是在微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似一把镰刀。
眼看着他步步逼近,黎岁宁心底生出一丝不安。
思绪急转间,她腾地立起,一脚踹翻几案。
“味道不对!都是干什么吃的!”
碧离脚步一顿,迅速跪伏。
“小姐息怒,我这就命人换‘菜''。”
黎岁宁暗松一口气,面上不显,语气冰冷至极:
“不用了,我已没了心情。”
她环视四周,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嫌恶。
“一群没用的废物,拨那么多资源给你们,供上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滚,都给我滚!”
“砰砰!”
又是几脚,桌案接连倒地,碰翻了烛台,飘荡在四周充作隔断的轻纱,瞬间烧了起来。
“火,着火了!”
浑浑噩噩的修二代们,许多火烧到身上了才清醒。
有几个没控制住,竟尿了裤子,丑态百出。
……
回到卧房,黎岁宁的心仍狂跳不已。
要知道,穿来前,她一直是个五讲四美的守法公民,从小到大少有跟人红脸时候,更别说掀桌子放火了!
刚才也是危急关头,为了不磕那邪门的药,她本打算做个样子,震慑一下在场之人。
谁知第一脚出去了,第二脚自然而然地就跟上了。
接着,烛台倒了,起火了,局面就不受控制了。
闹大了更好。
她倒想知道,原主好好一个世族千金,名门后裔,最有资格继承家主的人选——
为何放着正道不走,偏偏走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邪路?
若真有人做局,经这么一闹,想必会按捺不住,浮出水面……
现在,只需耐心地等。
次日清晨,“砰砰”的叩击声响起。
窗外传来贴身侍婢怯怯的声音:
“大小姐,您醒了吗?二爷在前厅等您。”
黎岁宁伸了个懒腰,拉了拉床边的铃,立马有几个婢子捧着铜盆巾帕进来,伺候她换衣洗漱。
两个贴身侍婢,桃红柳绿,立在门外,时不时探头往屋内瞅,模样肉眼可见的焦急。
黎岁宁却丝毫不急,慢悠悠地坐到妆台前,一会嫌鬓边头发丝的角度不对,一会又嫌脸上的脂粉太浓,磨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迈入前厅。
她的二舅,脸都等黑了。
“舅舅,起晚了,您随便坐。”
黎岁宁懒洋洋地抬手,朝廊下那位青袍束冠的中年男人虚虚一拱,指尖甚至没碰到袖口,便转身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上了八仙桌的主位。
论地位,她比眼前这位旁系所出的二舅高出一大截,自然无需拘泥于长幼。
黎晚风望着侄女那双高高翘起的绣云靴,深吸一口气,将青筋毕露的手背藏进袖中,扯出一个长辈的慈笑:
“岁岁啊——”
“听说你昨日在小宴上掀了桌子,还纵火烧了客人?”
觑了眼侄女,晃着腿,神色如常,毫无解释的迹象。
他只得肃了脸色,沉声道:
“族人们彻夜未眠,皆忙着赔罪善后。”
“岁宁,你必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这批供奉是哪里出了问题?何至于让你气到失去理智,惹出这么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