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夜晚对大多数生物来说都很危险，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很重要，但这在柚子身上不成立，她有足够的经验避免这点危险。


    她还挂念着小花，这次出来最好快点回去。


    柚子凭借记忆继续向着范古区前进，因为速度快，眼神好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柚子找到了范古区政府大楼。


    范古区政府外竟然真的没有丧尸，一个都没有，旁边就隔了两条街的地方丧尸可不少。


    大门关着，警卫站叉着腰站在门口，他们的腰上别着枪，见柚子往这边来，他们做出吓猫的架势撵她。


    正门不能走也有别的办法。


    说来，得益于区政府面子工程绿化，只有政府门前这条街种了常绿树，这就让柚子逮到机会爬树翻围墙。


    柚子站上围墙往里看。


    政府院子里搭起蓝色的救灾帐篷，救助的民众在院子里生活，有警卫在院子里戒备。


    她还看到了田棋的土黄小轿车停在靠近大门的那里，和其他私家车停在一起。


    柚子跳下围墙，在绿化带里阴暗爬行，毛色成了最好的保护色，一时间没人看到这片常绿灌木丛里多了只猫。


    过了一会，两个带着护袖的食堂厨子把今天的早饭送来了。一人推着小推车，上面有一个不锈钢汤桶；另一人提着两大袋面饼。


    “开饭了！开饭了！好好排队！”


    有早起等饭的人站在第一，顺便指挥后面的人好好排队。


    听到开饭的声音，刚才还赖在被窝的人也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捞起不锈钢碗闷头冲。


    这时候可不比以前，想睡懒觉就睡，少吃一顿饭也行。现在的每一顿饭都来之不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了。


    厨子将面饼袋摆在桌子上，另一人提下汤桶，打开桶盖，白色的雾气蒸腾而上，汤桶里是紫菜蛋花汤。


    “来来来！一人一个饼一碗汤，不准多拿！不准多拿！”厨子吆喝着开始给人发饭。


    一个饼一碗汤已经吃了两个星期了，搁在以前肯定受不了，但现在这个情况能吃饱都不错了。很多人领到汤饼就蹲着站在外面吃，一口饼一口汤，吃完身体暖和许多了。


    柚子占据最好的视角，她相信在这里蹲守一定能蹲到田棋。


    过了一会，田棋终于出现在帐篷外，他也拿着不锈钢碗在排队，穿的还是那天出发时的外套，精神状态看着也还行。


    既然他安全到达了，为什么还不回去呢？距离他出发已经好几天了。


    柚子看着田棋领到早饭站在外面匆匆吃完回了帐篷，没多久他又出来了，穿得整整齐齐和几个青年人结伴往大门口去。


    门卫从门卫室出来清点了人数又转回去拿了几样武器给他们，田棋的撬棍也还给了他。


    几人结伴往外走去。


    柚子选择翻过围墙追踪他们。


    这几人出来是有目的地的，他们走出这片丧尸稀少的区域，来到隔着一条街的地方。


    这里有些游荡的丧尸，这些丧尸就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标。


    身形较胖的一人举着椅子靠背改装的盾，吸引最近的丧尸注意，把它引过来后其他人在后面偷袭。


    他们分工协作，通过围殴的方式慢速清理丧尸，谈不上效率但是比较安全。


    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行动，那柚子知道为什么范古区政府大楼周围没有一个丧尸了。


    几人一小队安全性是有保障的，整个院子住了那么多人，如果只是清理附近的丧尸绰绰有余。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柚子是见过田棋自己杀丧尸的样子，他下手稳准狠，不会喜欢这种畏畏缩缩低效率的方式，而且他不会为了安全抛弃社区的人。


    随着时间过去，又有几个小队赶来清理丧尸。


    暂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迫参与这项活动的，但这样的清理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清到百货商场那里？什么时候才能清到范丽区？


    到了正午，丧尸清理活动暂时告一段落，小队陆陆续续往回走。


    柚子就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旁，田棋一打眼看到柚子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猫了。


    他瞪大了眼，不敢在这里和柚子说话，只是十步一回头看柚子走到哪了。


    柚子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田棋，直到田棋进了大门她才没有跟上去。


    院子里面人多眼杂不是个会面的地方，她在附近找了个视线好的店铺雨棚窝上去。


    她发现在这里生活的居民除了老幼，几乎都要参与劳动，这里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难道田棋是被困在这里劳动的吗？


    吃完午饭下午两点左右，清理小队又陆续出发。


    田棋又看到柚子了，他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借口说自己吃坏肚子要去上厕所，为了打消同伴的疑虑，把撬棍留给了他们。


    田棋坐在马桶上，柚子蹲在他腿上。


    “是就举左爪，不是就举右爪。”


    “社区中心大家还好吗？”


    左爪。


    “有得到政府或者其他援助消息吗？”


    右爪。


    “我来到这里第一天就被留下了。”田棋开始回忆他的经历。


    车刚开进范古区，田棋就发现这里的丧尸数量要比范丽区少很多，越靠近区中心越是明显。


    他的车在两条街外被清理小队拦住了，他们带他来到这里。


    田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很快见到一个很有话语权的男人，算是这个安全区的二把手。


    男人告诉他现在的范古区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救援其他区，他们要优先保证这里的居民生活。


    田棋对范古区的做法表示理解，但他希望范古区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可以通过对讲机告诉他们，又或者如果范丽区的人逃到这里，他希望范古区能收留。


    男人很爽快地同意了，但田棋很快发现他被另类软禁在这里，他们不仅收走了他的车和武器，还用[不允许任何人独自从大门离开]这项规则限制他的行动。


    这么多天田棋一直在观察附近的情况，打算找机会离开，只不过小队成员盯得很紧，所以一直没找到好时机。


    “还有，那个男人特别讨厌猫狗，他命令所有人遇到猫狗要驱逐出这里。所以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被让那些警卫看到了。”


    田棋把柚子放在马桶水箱上，独自离开隔间。


    不知为何，柚子就是有种直觉，田棋口中的男人，极大可能是小花的前主人。


    柚子记得那人也从事兽医行业，平时会和宠物医院店主聊点专业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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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范古区政府二把手了？


    回去当然是不可能回去的，柚子本来也不全是为了田棋来这里的。


    小花前主人的身份转变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柚子想要知道。


    白天进不去，那就晚上进。


    范古区也在断电区域里，他们有一台发电机，这台发电机平时只供大楼里的人使用，在夜晚最多给院子里的人牵几个灯泡照明。


    柚子很容易就混进院子，守夜的人夜视能力不行，没看见她。


    柚子直奔大楼，不用想都知道，在楼里休息的人一定是有权有势那一批。


    走廊里也是黑漆漆的，少数几个房间门缝散了点光，这就是有人住的意思。


    楼有四层高，前些年刚翻新过墙壁还是雪白的。


    按照套路来说，有点身份的大人物一定不会住在安全系数低的下面两层，柚子先去四楼。


    四楼有会议室、区政府主要领导干部办公室、茶水间、卫生间。


    办公室都亮着灯，柚子悄悄听墙角，走过几个房间才听到熟悉的声音。


    “有说准确的时间吗？”


    “不知道，或许要等他们处理完自己国家的丧尸病毒，在那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寄希望于国际援助。”


    “那要扩大清理范围吗？”


    “也不行，供不起那么多吃白饭的，现在的比例和数量正好能够维持住。”


    屋里二人讨论的事情，柚子没从田棋那里听到过，应该是范古区高层内部消息。


    听起来，丧尸病毒有扩散到其他国家，但情况并没有J国这么严重，或者说J国就是丧尸病毒起源地才错失了控制的时机。


    屋里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柚子钻进走廊转角的大花盆里，有人从屋子里出来，她瞧见了。


    那个男人就是小花的前主人——羊坚。


    羊坚不住四楼，他出了门就往三楼去，柚子保持距离跟着他，看着他走进一个房间，也没开灯，就那样歇下了。


    这下可以确定，羊坚确实是用了某种方法取得了比较高的地位。


    紧随其后更多谜团出现了，他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范古区？他当时为什么要将小花关在地下室？


    谜团的背后是更多的谜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羊坚的秘密。


    赶在人们早起前，柚子跑上顶楼占据最有利的视角。


    首先起床的是换班的警卫和门卫。


    随后是厨子，他们就住在食堂里，因为食堂没电用他们只能开窗散油烟，什么时候窗口开始冒烟就是他们开始做饭了。


    再之后是一些醒得早的居民。


    大楼里也有动静，但那些人早上一般不出楼，不论是生活用水还是饭都有专人送到楼里。


    有点意外的是，羊坚居然一大早来到院子里，他穿的是沾灰旧羽绒服，头发也油到邋遢的程度。


    他站在院子里和几个早起的居民说了会儿话，看到厨子抬饭出来，就在一旁帮忙维护秩序。


    吃过早饭，羊坚和五个警卫外加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十人开了两辆皮卡出门，他们要去附近的一家商场清扫，如果有幸存者也会一起带回来。


    这是好机会，柚子下到三楼，从羊坚房间敞开的窗户进到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