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被带到了李妙晴的办公室，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公司总部来的调查人员严阵以待。


    李妙晴面色冰冷，冷漠之中还隐隐透露出不满和气愤。


    萧燃以为可以在事情败露之前选择辞职，从未想过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匿名举报？


    直接举报到了幻想娱乐的杭州总部。


    到底谁这么有本事？


    “萧燃，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妙晴是愤怒的，直接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摔在萧燃身上，那一张张明确指出萧燃就是天然土豆的纸张散落一地。


    这样的举动透露出她此刻极度的愤怒。


    明明上一刻二人还在走廊打趣聊天，结果这一刻就变成了质问的现场。


    “很抱歉，李总，我当时只是想帮助沈霖宴，帮助她个人，而非帮助她的公司。况且……”


    萧燃还没解释完，李妙晴就“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她站了起来，怒道：“帮沈霖宴？她是你什么人？你这样帮她？难道你入职两年，不了解你的员工守则吗？不知道你这样子是违规的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总部要追究到底，你很可能要赔偿公司上百万？”


    萧燃无话可说。


    其实那时候真的算是脑袋一热，可怜沈霖宴的处境，压根没想过后果。


    后面想起来了，也没办法再把送出去的歌曲拿回来。


    其实萧燃当时坚定的不要署名权也可以，但是终究是贪了。


    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只要自己不说，沈霖宴不说就不会有问题。却忽略了世界上有心人多的是，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只要别人想查，还真有办法开盒任何一个人。


    “李总，既然身份已经确认，那就先给萧燃停职处理，后续公司高层开会讨论，是否让其赔偿公司的损失。”


    一个调查员提议道。


    是否对公司造成损失其实比较难界定，但是萧燃以后肯定无法继续在幻想娱乐工作。


    按理说，停职调查只是借口，因为公司需要考虑萧燃是否依然可以继续为幻想提供服务，如果后续确认萧燃已经无法坚定地替公司创造价值，那也要从中得到赔偿。


    总之无论如何，公司不想吃亏。


    可是李妙晴直接气愤地说：“既然已经调查得这么清楚了，那就让他收拾东西滚蛋，我不需要这种三心二意的员工。”


    “可是……”


    调查员还想说一下，强调公司的处理流程。


    却被李妙晴制止了，“就这么决定，有任何问题让总部找我。”


    调查组纷纷沉默。


    李妙晴让调查组离开，留下萧燃一人。


    萧燃早有离开幻想的打算，本想这个季度结束之后再走，现在出了这种事，不想走也得走了。


    李妙晴冷漠地看着萧燃，问：“告诉我，你给沈霖宴写歌，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别的？”


    “别的？”萧燃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别的是指什么？”


    “钱。”


    “当然不是为了钱。”


    萧燃很确定自己帮助沈霖宴并不是为了钱，直到今天，沈霖宴发歌的收益都还没有到手，更别说分钱了。


    “那就是为了她，对吧。”李妙晴露出失望之色。


    “只是为了帮她，你不知道他们公司如何对待她，那不公平，而且她真的很合适地演唱《一直很安静》。”


    “够了。”


    李妙晴再度怒火中烧，不许萧燃继续说下去，“你就是看上她了，不惜违规也要帮她，对不对？”


    “我没有……”


    萧燃毫不犹豫地否定，但是话未说完又有点不自信。


    或许在昨晚闹翻之前，萧燃是有点对沈霖宴心动的，心软到心动，其实界限特别模糊。就像有时候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


    见他如此，李妙晴又失望又失落，她也不想继续生气了，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地说：“你被开除了，明天不需要再来上班了。以后，也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虽然萧燃已经有了辞职的想法，但是此刻被开除时，竟然莫名有些不甘。


    或许还是应了那句话，自己走可以，别人撵走就不行。


    当然也可能不止是这样。


    这几天和李妙晴相处得还不错，并不想如此草率地离开。


    萧燃道：“那《童话》还录不录？”


    “不录了，滚吧。”


    李妙晴直接转头看向窗外，摆出一副看到萧燃就烦的模样。


    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萧燃。


    萧燃只好点头，默默离去。


    等到萧燃关了办公室的门，李妙晴才回过头来，她想叫住萧燃，但是声音都被卡在喉咙里，那份作为女上司、冰山美人的矜持不允许她挽留萧燃。


    最后这份纠结的情感都化作泪水，红了眼眶。


    今天公司来了总部的调查组展开针对萧燃的调查，萧燃就是天然土豆的事情也基本在公司上下传开。


    大家聚了过来，议论纷纷。


    张长安更是担心得要死，生怕萧燃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


    郑佳欢整个人都是失神的，嘴上一直念叨着：“原来萧燃就是天然土豆……”


    终于，萧燃回来了，大家聚在电梯门口看着，一瞬间就陷入了沉默。


    萧燃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也是愣了一下。


    “怎么样，萧燃？”张长安急忙过来询问情况。


    萧燃情绪也挺低落的，对张长安摇了摇头，“抱歉，哥，我搞砸了。我……被开除了。”


    “开除！”


    张长安大吃一惊。


    夏薇薇和孙俊霆也非常惊讶，“萧燃，怎么说你也是为公司立过功的人，怎么说开除就开除？”


    其实萧燃并非分部史上第一个出现工作违规的人。


    按以往的处理办法，只要不是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上级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口头警告或者稍作处罚就可以了。


    就算萧燃开马甲为沈霖宴创作了歌曲，也不至于直接被开除吧？


    张长安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接受这样的结果，说着就要上楼去找李妙晴谈谈，替萧燃求情。


    然而萧燃很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面色凝重的摇摇头，不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