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轩，静室之内。


    水念璃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曾如寒潭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只剩下嫉妒。


    顾曦儿的话，扎进了她的神魂深处。


    一夜！


    林初颜那个女人，在师叔的寝宫里，待了整整一夜！


    她凭什么？！


    凭她那九玄玲珑体？


    还是凭她那张故作清高的脸？


    水念璃抬手，一面试水凝成的冰镜，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镜中，映出一张冰肌玉骨，清冷绝尘的容颜。


    这张脸，这具身体……


    曾是她身为灵雪峰大师姐的骄傲。


    可现在，镜中的自己，却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与厌弃。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镜中自己的脸颊，眼神中闪过一丝自我憎恶。


    “这张脸……这具身体……”


    “难道，就只剩下这点用处了吗？”


    自嘲的低语，在冰冷的静室中回荡。


    随即，那丝厌弃被一抹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是。


    既然只剩下这点用处，那便将它的价值，利用到极致！


    为了力量。


    为了复仇。


    更为了……守护她心中唯一的光，她的师尊，慕容雪！


    她不能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绝不能！


    水念璃深吸一口气，冰镜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冰屑。


    她站起身，周身寒气一卷。


    那身沾染了血迹的衣裙褪去，一套崭新的素白长裙，再次出现在她的身上。


    裙衫依旧素雅，不染尘埃，却在腰间收束得恰到好处，将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与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走到梳妆台前，纤长的手指捻起一盒胭脂。


    指尖轻点，一抹殷红，落在了她那原本苍白的唇上。


    如同雪地里，绽放出的一朵妖异的红莲。


    清冷之中，透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媚色。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眼神已再无波澜，只剩下工具般的冰冷。


    “苏夜……”


    “你不过是，我通往更强力量的阶梯，是我复仇路上的工具罢了。”


    “仅此而已。”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揽月轩。


    其去向，正是那云雾缭绕的紫竹峰之巅。


    ……


    紫竹峰，寝宫之内。


    苏夜正盘膝而坐，稳固着刚刚暴涨到圣人王境六重天的修为。


    大成圣体的金色气血在体内奔腾，如长江大河，每一次周天运转，都带来无穷的力量感。


    “这种坐着不动就能变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苏夜心中感慨。


    他愈发觉得，收徒弟，尤其收这些天命女主当徒弟，是他穿越以来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这哪里是师尊，分明是风险投资人！


    还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极有礼貌的敲门声，轻轻响起。


    苏夜眉头一挑。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林初颜刚回去闭关，楚月婵刚拿了神炎，顾曦儿那丫头没事不会来烦他。


    那么……


    他神念一扫，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进来。”


    殿门缓缓打开。


    一道白衣胜雪的倩影，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正是去而复返的水念璃。


    还是那身熟悉的素白长裙，还是那张清冷绝美的脸。


    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唇上那抹殷红的胭脂，显得格外刺目。


    “弟子水念璃，拜见师叔。”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夜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眼神中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他故作不知地问道。


    “念璃，你不是刚回去稳固修为么？怎么又来了？”


    【叮！检测到徒弟水念璃状态异常！】


    【姓名：水念璃（非绑定）】


    【好感度：50（锁定）】


    【当前状态：心魔丛生、嫉火攻心、极度渴望力量、略有依赖】


    系统的提示音，在苏夜脑海中响起。


    苏夜心中了然。


    嫉火攻心？


    嫉妒谁？林初颜吗？


    看来，这些徒弟之间的良性竞争，已经初见成效了啊！


    他心中暗笑。


    “果然，优质资产就是懂得主动寻求下一轮融资。”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水念璃贝齿紧咬着那抹了胭脂的下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回……回师叔，弟子愚钝。”


    “在稳固化神境修为时，功法运转……再生滞涩，玄阴寒气反噬，险些……险些走火入魔。”


    水念璃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夜的眼睛，那双藏在广袖下的小手儿，早已攥得指节发白。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摔倒那种拙劣的借口。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那些小把戏毫无意义。


    他什么都懂。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所有尊严，将自己的需求，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


    水念璃缓缓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苏夜。


    声音虽然依旧发颤，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师叔，念璃……”


    “需要您的纯阳之气。”


    “助我……稳固化神之境！”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娇躯微微摇晃。


    苏夜看着她这副模样。


    明明眼底深处翻涌着无尽的恨意与屈辱，却又不得不主动靠近，主动献身。


    这种极致的矛盾感，在他看来，却别有一番趣味。


    当然，在他的理解中，这并非恨意。


    而是这孩子性格倔强，自尊心强，不愿轻易求人，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挣扎。


    “嗯，是个上进的好孩子。”


    苏夜心中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缓步上前，脸上挂着温和而包容的微笑。


    “既如此，师叔便再助你一程。”


    他伸出手，顺势将那具散发着寒气的柔软娇躯，揽入了怀中。


    水念璃的身体，猛地一僵。


    熟悉的，霸道而温暖的纯阳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屈辱的泪水，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但她死死忍住了。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这是交易！


    这是一场用身体和尊严，换取力量的交易！


    她不是水念璃，她只是一个鼎炉的工具。


    ……


    殿门，无声地合拢。


    将殿内的一切春色，与殿外的清冷月光，彻底隔绝。


    寝宫深处。


    纯阳与太阴的气息，再次融合。


    苏夜引导着双修的进行，感受着水念璃体内那股比上次更加精纯，也更加狂暴的太阴之力，与自己的大成圣体之力相互交融。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对优质投资目标进行深度投资……】


    【叮！百倍暴击返还已启动！】


    【叮！恭喜宿主获得修为＋1时辰！】


    【叮！恭喜宿主获得修为＋1时辰！】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乐章，不断在苏夜脑海中响起。


    他心中一片满意。


    “这孩子，果然是潜力股，值得长期持有。”


    而在他的怀中。


    水念璃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身体的欢愉与灵魂的屈辱，如同两只恶鬼，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神智。


    但她没有反抗，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身前的男人。


    那修长白皙的手臂，如藤蔓般缠绕，仿佛要将这份力量，连同那滔天的仇恨，一同吞噬！


    ……


    夜，渐深。


    紫竹峰的夜风，带着沁人的凉意。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苏夜的寝宫殿外。


    是林初颜。


    她回到听雪殿后，本想立刻闭关，将师尊渡给她的那缕纯阳之气彻底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