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墨道：“不用这么严肃，林总监和那边的负责人是老朋友，去催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让你去主要是看着林总监，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秦飞心想，我跟着去，她的心情怕是更不好了吧？


    不过既然是萧白墨的命令，秦飞也没再推辞，从行政部小车班拿到了车钥匙，载着林慕笛向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气氛沉闷。


    秦飞和林慕笛谁也不和谁说话。


    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康源医疗中心的停车场。


    林慕笛也没有提前联系，而是拎着一盒礼品，直接进了医疗中心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却锁了。


    “潘主任呢？”


    林慕笛问中心的秘书。


    妆容精致、穿着性感的女秘书一脸倨傲：“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姓潘的主任。”


    林慕笛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女秘书，加重语气道：“潘朝阳潘主任。”


    女秘书道：“潘朝阳已经不是中心主任了。”


    “什么？”


    林慕笛吃了一惊，“那……”


    “女士，请问你有预约吗，如果没有请改天再来。”


    女秘书露出了职业微笑。


    林慕笛吃了闭门羹，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秦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在心里吐槽道：“还关系好呢，人家都不干了，林慕笛都不知道。”


    林慕笛打完电话，脸色有些不好看。


    刚才从老潘那里得知，大老板突然召开人事调动会，把他从康源负责人的位置下撸了下来。


    因为太突然，消息还没有传开。


    在大事上，秦飞不会跟林慕笛怄气，走到林慕笛身边，关切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慕笛瞪了一眼秦飞，不屑道：“出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操心你该操心的。”


    这女人……


    秦飞给她面子，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当场怼回去。


    他从女秘书的表情上推测，对方怕是要起幺蛾子。


    林慕笛走到女秘书面前，忍着气，道：“不好意思，请帮我约一下马主任，就说萧氏医药集团的林慕笛求见。”


    女秘书推了推眼镜，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


    一口夹子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主任，萧氏医药集团人来了……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女秘书道：“马主任在小江南会所，你要见他就去那里。”


    林慕笛看不惯女秘书的做派，点头道谢，然后扭头转了。


    秦飞跟上去，道：“林总监，这事透着蹊跷，要不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能有什么事，你要是着急回家就先走，我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


    林慕笛显然还跟他赌气。


    秦飞张张嘴，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小江南会所就在附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会所闹中取静，从外面看不起眼，可进去之后才知别有洞天。


    “老板好！”


    门口两排穿着短款旗袍，身材苗条的礼仪小姐，对着两人弯腰问好。


    秦飞闻到了有钱人奢靡的气味。


    心里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


    林慕笛说明来意，马上有个姑娘将她送到了马主任所在的包厢。


    果然在包厢里见到了马主任。


    马主任大概二十七八岁，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当看到林慕笛的时候，两眼放光。


    包厢里乌烟瘴气，有几个女孩子穿着清凉正在卖力地摇太阳。


    “马主任你好，我是萧氏医药集团的行政总监林慕笛。”


    林慕笛友好地伸出手。


    马主任手拉着林慕笛的手不放，两只眼珠子恨不得贴在林慕笛的胸口。


    “听人说，萧氏医药集团美女如云，我开始不相信，今天见到林总监，我信了。”


    林慕笛用力抽抽手，才把手抽了出来，强忍着不适。


    “马主任，半年前康源从萧氏购进了一批医疗器材和药品，共计三千万。


    前些天潘主任说要清了这笔账，可最近又没了消息，萧总让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反正老潘下去了，现在主任是我。


    林总监是吧，来都来了，都是朋友，坐下喝一杯吧？”


    马主任端起一瓶红酒给林慕笛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来伸到了林慕笛面前。


    林慕笛眼中闪过厌恶，没有接马主任的红酒，推辞道：“我不胜酒力……”


    “这么不给面子，我会伤心的。”


    马主任调笑道。


    林慕笛犹豫了一下，接过马主任的酒，要和马主任碰一下杯子。


    哪知，马主任把酒杯往后一撤，笑嘻嘻道：“这么喝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来一杯交杯酒吧。”


    这说话的语气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旁边的男女都拍手叫好。


    “交杯酒！”


    “交杯酒！”


    林慕笛蹙了蹙眉头，强忍住将杯中酒泼到对方大肥脑袋上的冲动，刚要说话。


    秦飞跨前一步，拿过林慕笛手中的红酒，对马主任说道：“马主任不如我敬你一杯，林总监今天不方便……”


    “你什么狗东西，我在和林总监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点规矩都没有！”


    马主任把脸一拉，责怪秦飞多事。


    秦飞眼底寒光一闪，但想到萧白墨的嘱托和三千万的欠款，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马主任，你真会开玩笑，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


    马主任坐到后面而沙发上，重重靠在后面，两条腿搭在茶几上，声音低沉了几分。


    “我跟林总监说话，你，滚出去！”


    马主任一点面子都不给，秦飞眉毛跳了跳，转头对林慕笛说道：“林总监，看来马主任今天心情不好，不如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林慕笛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后退半步，靠近秦飞。


    “那我们就改天再来拜访马主任。”


    “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都不给面子啊，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不喝这杯交杯酒，谁也不能离开！”


    马主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包厢里而音乐也适时停了，气氛瞬间降至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