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剑指西山

作品:《长生千年,缔造万世大秦

    “君上!必须狠狠打爆韩国!要让他们知道辱秦的代价!”杜挚叫得响亮。


    嬴渠梁眉头一拧心里直翻白眼,这厮但凡有甘龙的百分之一那都不至于这么烦他。


    “君上,在下建议给杜挚斩了。”


    赵政也受不了杜挚屁话连天出言道。


    “大将军……您这玩笑可不好开啊!”


    杜挚吓了一跳,此言要是从赵政口中说出,嬴渠梁还真敢要了他的小命。


    赵政懒得理他看向嬴渠梁道:“君上,我们也该狠狠教训韩国一顿了。”


    “顺便延续先前的政策,替秦国打出一条东出的口子。”


    嬴渠梁点点头:“嗯……不知先生打算从何下手?”


    “韩国的西山之地,附和我秦军战略目标。”赵政指向地图上的西山之地。


    西山,乃韩国西部今熊耳山潼关一代。


    杜挚却道:“大将军,西山乃一处关城,获得的收益似乎不成正比吧?”


    收益,自然是世族的利益。


    杜挚可不是甘龙,甘龙放在首位的是秦国的利益,而后才是世族。


    这也就是为何,如今杜挚在世族地位颇高,因为杜挚在乎的是他们的利益。


    “哦?为何?”嬴渠梁需要赵政给出一个说服群臣的理由。


    当然,主要是堵住世族官员的嘴。


    赵政会意,解释道:“西山位于崤函通道的西端起点和组成部分。”


    “这条通道是连接关中平原与中原地区的唯一战略走廊,谁控制这里,谁就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在如今我们无法对魏国动手的情况下,西山是我们目前的最优选择。”


    嬴渠梁满意点头,别看秦魏战争魏国从来讨不到好,但魏国的实力可不是盖得。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魏国看中的是中原的利益,而非西边的利益。


    虽说公子卬有心针对秦国,但庞涓被赵政打怕,相国大权在白圭手中,他即便是有心也成不了事。


    而白圭乃商贾出身,在意的更是利益,哪方面利益大就往哪方面靠拢。


    毫无疑问,中原自然是最优选择。


    而且白圭主张续修鸿沟,强化漕运与农业。偏远的西部不符合他的战略目标。


    卫鞅此时上前一步,附和道:“而且韩国国力在三晋中是最弱的,但其领土却恰好伸入了崤函地区。”


    “像一颗钉子钉在秦国东出的门口。攻打韩国西山,相当于清除家门口的障碍,为日后全力东出扫清侧翼威胁。”


    “所以,我支持大将军的决策。”


    不亏是卫鞅,战略眼光当真是这时代第一人。


    就连孙膑都未必比得过卫鞅。赵政心中赞叹。


    “不过。”卫鞅话锋一转,直指杜挚,“中大夫最近的手似乎伸的有点长了吧?”


    嗯?


    众人纷纷看向卫鞅。


    众人感受到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杜挚脸色一沉反问道:“不知左庶长此话是何意?”


    “何意?哼,中大夫不要装傻。”卫鞅眼神狠厉,袖袍猛地一甩。


    “啪!”一捆竹简砸在地上。


    “难怪中大夫撺掇战争,原来又想着发战争财啊?”


    那竹简一出,杜挚整个人如遭雷击,初冬时节额头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赵政眉头一皱,杜挚这厮又有什么把柄被卫鞅揪出来了?


    卫鞅朝嬴渠梁拱手:“君上,中大夫欲要垄断秦国境内的铁匠铺,妄图染指司空之位。”


    “而且,依据律法兵器需刻工匠名,但中大夫却默许工匠不用刻名。”


    “如此,危害国家啊!”


    司空,负责军事器械制造的主要官员。


    嬴渠梁眉头一皱,这事他又岂能不知道?


    杜挚之所以干这么做,就是他在默许。


    为啥?因为如今的秦国只有杜挚能把军需物资这方面处理的很好,总比需要时拿不出东西好吧?


    而杜挚需要的只不过是从中赚点回扣罢了。


    他垄断秦国铁匠铺,往司空一职插人,无非也是为了这点利益,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只要不过分,睁只眼闭只眼就行。


    若真生乱子,还用等卫鞅汇报?嬴渠梁早就出手给杜挚拿下了。


    只有赵政知道,卫鞅此举是在为即将的变法做铺垫,盐铁专营。


    卫鞅此话一出,以景监为首的变法派当即朝杜挚发动猛烈的进攻。


    两派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杜挚脸色阴的可怕,军需一事,是他目前来钱最快的唯一途径。


    卫鞅竟还要动他的利益?


    赵政眼见事情有些不对,上前一步躬身道:“君上,在下觉得,中大夫此举确实不妥……”


    这赵政,怎么又帮着自己?卫鞅心里嘀咕,不过也好,省的回头杜挚逮着我一人报复。


    “哦?先生也觉得不妥?”嬴渠梁眉头微挑。


    赵政点头:“自然,垄断全国铁匠铺等于变相掐住了我大秦的命脉。”


    “若是中大夫生异心,那我大秦在兵器上可就没有了保障啊!”


    听赵政这么说,杜挚急了,这顶帽子扣得太厉害了,他急道:“大将军,我绝对没有此心啊!”而后面向嬴渠梁:“君上明察啊!臣绝对没有此心。”


    嬴渠梁眉头微皱,他确实没考虑到赵政说的这点,若是真如赵政说的,杜挚生异心,那……


    要把杜挚处理掉吗……


    嬴渠梁犹豫之际,又听赵政道:“君上,以在下建议象征性的罚中大夫点钱算了……”


    赵政话音还没落下,卫鞅就急忙道:“在下觉得,大将军说的办法不……错?”


    可当他听赵政说完话后顿时懵逼了,罚钱?罚一点钱??


    不仅是卫鞅,在场群臣都懵了。


    不是,赵政不是和卫鞅一伙的啊?


    “准了。”嬴渠梁本就没有要处理杜挚的心思,听赵政这么一说当即准了。


    卫鞅急道:“君上,您……”


    嬴渠梁摆摆手:“此时就此作罢,今日主要说进攻韩国一事。”


    “先生,此事交给你负责了。”嬴渠梁摆摆手。


    “是。”赵政恭敬行礼。


    散朝后,卫鞅一张脸拉的老长了,衣袖一甩转身就走。杜挚则投来感激的目光。


    “大将军,多谢啊!”杜挚想起自己先前针对赵政的那些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赵政摆摆手:“无妨,此次我带兵出征,我希望你给我搞好后勤。”


    “那是自然,在下保证办的稳稳妥妥。”杜挚满脸堆笑,应承道。


    杜挚走后,孟允不解道:“大将军,您到底是帮谁啊?”


    “怎么有时帮卫鞅,有时帮杜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