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心里对秦落凝有亏欠，对旁人责备的话，他选择忍受，不会反驳。


    可唯独他这个活宝女儿……怎么一副要把他的秘密全部抖出来的架势？


    多宝眼里充满疑惑：“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据我所知，妈咪的追求者不少，爸比要是再不下手……唔！”


    靳楚渊没办法，只能赶紧上手捂着她的嘴唇，随即将人抱起。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


    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罢了，可现在……


    赵无双和刘祥始终没有回头，仿佛没听见多宝说的话一般。


    或许只是当她童言无忌，并未放在心上。


    “不，你不知道。”


    多宝攀着男人双肩，严肃盯着他，像个小大人一般：“你已经容忍了坏女人很多次了，对妈咪却很苛刻，为什么？多宝不懂。”


    “……”


    靳楚渊咬牙低声说：“你非得现在问个清楚？回头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不行吗？”


    “回头是什么时候？爸比总是喜欢转移我的注意力，不守信用！”


    臭丫头！和秦落凝一样难缠！


    可面对女儿的质问，靳楚渊根本无法糊弄。


    他竟然拿一个孩子没办法。


    赵无双嘲弄一笑：“这下知道你有多混蛋了吧！连你女儿都看不下去了。”


    今天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靳楚渊一生至暗时刻。


    最终，靳楚渊还是没能给出确切回答。


    “你的问题……我三言两语很难回答，我也需要思考，所以，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多宝眼珠子转了转，不情愿地答应了：“好吧……那就在妈咪出院前，爸比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好。”


    真不好糊弄，但好歹有了点喘息时间。


    至于多宝问的问题……的确是他从来没去思考过的。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对秦落凝竟然如此不公平。


    到了病房外，屋内传来了母女俩的谈话声。


    “以后不能再这么莽撞了，仗着自己在军队里待过，会点拳脚就敢从二楼跳下来，你是个女人，能不能有点女人样子？”


    “楚渊已经安排了人去帮她，你在家待着就好，何必跑这一趟，这下遭罪了吧。”


    秦落凝只是听着，一句话不说，可从她几乎要拧成川子的眉头来看，她的心情并不好。


    赵无双好几次想冲进去理论了。


    这是居然是当妈的说得出口的话？


    难道结婚就比任何事都重要了吗？


    多宝不太明白外婆的话，可她也知道，妈咪并不开心。


    她拉着靳楚渊，正打算推门而入。


    “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再念叨我要睡着了。”


    秦落凝似撑起一抹笑，有些牵强：“怎么我不答应联姻您也要说，答应了您还要说，那我还是不答应了。”


    “你……”


    秦母忽然长叹：“算了，你长大了，当父母的也奈何不了你，总之你万事以自己为先，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今天发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秦落凝故作打趣：“您以后别把我反锁在屋内，我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秦母又何尝感觉不到谈话中的生熟？


    从走进病房开始，无论她说什么，秦落凝都不会反驳，一味应下。


    这应该是好事的，以往母女俩谈到结婚必然爆发争吵，可不争吵了，她又觉得不对。


    他们一家人的关系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秦母摇了摇头，再度叹了口气：“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但你至少要对多宝负责，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无论你和楚渊关系多糟糕，也得为女儿考虑。”


    闻言，秦落凝嘴角泛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嗯，我会的。”


    她不讨厌多宝，就算小丫头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会多加关怀。


    可母亲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不是每个结为夫妻的男女都是因为爱情，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搭伙过日子，或是为了家族联姻……时间长了，哪怕成不了爱情，也会是如家人一般的存在。


    可世界上也从不乏怨偶，哪怕感情破裂，为了孩子选择忍受婚姻的不合之人不在少数。


    母亲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吧。


    哪怕她和靳楚渊的关系再差，也要为了女儿凑合过日子。


    何其荒谬？


    为了孩子，让她舍弃自己的人生？孩子的父亲就只有靳楚渊配做吗？


    秦落凝缓缓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的愤慨压下。


    当下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


    她不会忘记的。


    绝不可能和靳楚渊结婚！


    “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走吧。”


    秦母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眼神朝门外看了看，秦母这才注意到等在门外的人。


    “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你爸会处理好，这半个月你就好好歇着。”


    秦落凝面上应下，眼神扫过门外。


    很不巧，和靳楚渊的视线撞上。


    他竟一直在看着自己。


    但秦落凝很快移开了目光，看向自己受伤的脚踝，目光又冷了下来。


    怨吗？秦落凝在心中问自己。


    多少是有些怨的吧。


    若不是靳楚渊的纵容，许念琪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他自己倒没事，她这一骨折……说是半个月出院，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她的脚踝完全好了的时候，可不就到了婚礼当天了？


    太影响她行动了。


    父母离开后，赵无双两人带着多宝走进了病房，至于靳楚渊……她父母大概又有事交代他。


    “真服了……你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赵无双狠狠翻了个白眼：“我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件事我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秦落凝轻笑：“不过，你怎么还没回去？已经快到晚上了。”


    “没跟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可能回去？”


    赵无双瞥了一眼门外的男人：“刚才我跟着靳老爷子去办手续，回来的时候遇到这货，他还想袒护许念琪……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男人是识别不了白莲花和绿茶女吗？还是他们就喜欢那款？”


    秦落凝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会放过许念琪的，他再敢阻止我，我连他一起整！”


    多宝心里提前替某男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