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被发现了。


    但多宝并未表现出心虚。


    她沉吟片刻，低低开口：“可是爸比，你不给坏女人教训，难道也不允许我教训坏女人？没这样的道理吧。”


    靳楚渊眼皮太阳穴狠狠跳了跳。


    “我有说不让你做？但你做得不干净，很容易被人发现，否则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能轻而易举查到，许父也可以。


    多宝这一掺和，极有可能让靳许两家交恶。


    靳楚渊暂时不想多一个强大的敌人。


    多宝小声嘀咕：“那你帮我打掩护不就好了，阻止我教训坏女人，还不是向着她……”


    手机就在他耳边，多宝也没避开麦克风，一字一句让靳楚渊听得一清二楚。


    臭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靳多宝，你嘀咕我到时候，好歹记得避开我吧，我听得见。”


    多宝也承认得很直接：“你保护坏女人都不避着我们，还不许我们生气，那我说你的坏话，你也不许生气。”


    “……”


    靳楚渊静默片刻，终是长叹一口气：“我没护着她，你怎么就是不信我？不是你们以为的教训才是教训。”


    他也不打算和一个小孩子把道理讲清楚。


    重要的是秦落凝怎么想。


    多宝会做这些，也就代表……秦落凝误会了。


    有些道理小孩子不懂，她还能不懂吗？


    他去解释，秦落凝恐怕也不会信。


    多宝一句话直接让他无法反驳。


    “那你和妈咪解释清楚啊，你也没解释，还总和妈咪吵起来，你怎么能怪她不信你？”


    她是真的生气了。


    爸比总能把很多事说得冠冕堂皇，可有很多事本没有那么复杂。


    大人之间就不能简单一点吗？


    还是小孩子之间的交流单纯省事。


    靳楚渊下意识回想了自己和秦落凝这些年的相处。


    若说误会，他很少澄清他和许念琪的关系。


    只有被关在一起的那几天，两人静下来谈了一回。


    当然，也没多平静，如果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还是会吵起来。


    靳楚渊最终回避了这个问题。


    “我不跟你说了，但你不许再搞破坏，要搞也别让我知道，否则……”


    他思索一番，威胁道：“我就把你送去国外的贵族女子学校，好好教教你礼仪。”


    多宝：“？”


    她都五岁了，不是不能去上学，可是去国外学礼仪……她不要啊！


    听起来就无比痛苦。


    最重要的是，去国外，她就见不到亲人了。


    “听见了吗？”


    仔细听，对面似乎传来了淡淡的笑意。


    当然，现在的多宝可无心关注。


    “哼！坏爸比，我……我暂时不想理你！”


    多宝掐掉电话，跑进病房就看见了已经醒来的秦落凝，霎时心虚。


    “又去哪儿了？”


    秦落凝其实才醒没多久，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多宝的说话声。


    一听就知道是在和靳楚渊打电话。


    父女俩的感情看着不错。


    “我……就在门外，哪儿也没去，放心，我不会再乱跑了。”


    多宝立刻跑来了床边，抓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


    秦落凝眼神幽深了些，没说话。


    刚才父女俩的通话内容，她其实听清了些，到最后多宝根本没掩盖自己的声音。


    “妈咪？你生气了吗？”


    见她一直不说话，面上毫无笑意，多宝莫名有些慌。


    难道自己又惹妈咪生气了？


    “没有。”秦落凝揉揉她的脑袋：“你消停一下吧，我和靳楚渊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她只是很无奈。


    多宝明明是她未来的女儿，操心她和靳楚渊的关系和她父母有得一比了。


    秦落凝不需要女儿做什么，只希望她能安静些。


    “你看看，你昨天如果不乱跑，你会被许念琪带走吗？这一点，你确实给靳楚渊添麻烦了。”


    这话听在多宝耳朵里却有了另一番意思。


    如果她昨天不跑出去，没被坏女人抓走，妈咪对爸比是不是可以少一些误会？


    “可我不是乱跑，我有正经事去做的。”


    多宝小声嘀咕：“怎么都是坏女人的错。”


    秦落凝笑着说：“是，我可没说你错了。”


    今天依然还要输液，秦落凝哪怕想做些什么，也腾不出手。


    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靳楚渊一整天都没来，只是在吃饭时间安排人给她送餐，多宝就在病房里待着，玩儿累了就休息。


    当天的输液结束，秦落凝再次清理消息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许久没联系的人发来的问候。


    “落凝，听说你住院了，还好吗？”


    发消息的人是温远谦，他们上次联系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似乎从他出国后，她就再没主动发过消息。


    他怎么知道自己住院了？


    秦落凝斟酌着回复：“谁告诉你的？”


    她父母不会无缘无故和她的前男友说这些。


    “有营销号说了这件事，我刷到了，就是你和许念琪争执的事。”


    不等她反问，温远谦又发来消息。


    “我马上要登机了，明天回国就来医院看你。”


    秦落凝并未回复。


    没必要的事，不回复就是拒绝。


    当年她提出分手后，温远谦找过她几次，试图与她复合，都被她拒绝了。


    理由只有一个。


    她不爱他，也无法接受他。


    在分手的时候，她也把理由说清楚了。


    可总有人愿意相信日久生情，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


    哪怕是日久生情也得分人。


    她对靳楚渊……秦落凝承认，有日久生情的成分在。


    可对温远谦，她做不到。


    “在和谁聊天？”


    头顶响起熟悉的男声，秦落凝立刻把手机翻了个面，无语道：“你吓死我了，怎么进来都没个声？”


    靳楚渊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他应该没看清她手机上的内容吧？


    转念一想，秦落凝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有些可笑。


    就算她和温远谦有牵扯，也没必要心虚，毕竟他跟许念琪的来往可从不避着她。


    “是你自己盯着手机，没注意动静。”


    在女人抬头的瞬间，靳楚渊面上平添了几分冷意。


    他有温远谦的联系方式，很久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学校事物加上的好友。


    他不会看错，秦落凝聊天界面对面的人，就是温远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