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靳楚渊秒变脸。


    “注意你的用词。”


    刘祥缩了缩脖子。


    还好，渊哥还是那个渊哥。


    “今天就我们两个喝酒吗？怎么不多叫几个兄弟来？”


    多几个人喝酒才热闹，两个人喝酒……要么像谈工作，要么像谈心事。


    靳楚渊不会大晚上拉着他谈工作吧？


    好像谈心事更可怕。


    靳楚渊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心事？


    能烦到他的估计也只有秦落凝了。


    “喝酒就喝酒，哪有那么多理由？我们两个人喝还不够？”


    靳楚渊说着，给他倒了半瓶啤酒：“喝！”


    望着这一桌满满的酒瓶，刘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渊哥，我们两个喝的了那么多吗？明天我还得上班，你也得工作吧。”


    靳楚渊不回答，只是把酒杯移到了他面前：“废话少说，喝不喝？”


    来都来了，哪有不喝的道理？


    一口酒下去了，第二口，第三口可就没什么负担了。


    刘祥琢磨着不要多问，喝啤酒一口接一口的下去，他忽然发现，靳楚渊自己却没喝多少。


    他刚想劝酒，却听对方说：“你们觉得我对秦落凝是什么心思？”


    刘祥：“……”


    他怀疑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虽然这几次下来，靳楚渊对秦落凝的态度已经让他够吃惊了。


    “渊哥，这问题你确定要问我？你对那女人什么心思，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


    靳楚渊没接话，难得给自己灌了满杯酒。


    “我对她什么心思我当然清楚，我问的是你觉得。”


    我觉得……我觉得有什么用？刘祥心理嘀咕，但还是思考起来。


    “你看上去很讨厌她，在你拜托我去帮她朋友之前，我都是这样想的。”


    而这几天靳楚渊对秦落凝的态度，几乎颠覆了刘祥先前的认知。


    他甚至以为靳楚渊真正喜欢的人是许念琪。


    现在看来，他这位兄弟藏得还挺深。


    “那现在呢？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靳楚渊动作一顿，又放下看酒杯。


    有酒水沾在了他脸上，恰好是秦落凝动手的那半张脸。


    一开始只是淡淡的刺痛，喝酒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沾上些，到现在竟然越来越痛了。


    这女人下手真狠……她以前动手就挺狠的。


    “你都愿意亲自去照顾她了，这已经是很大的不同了。”


    刘祥吃惊不已，嘴巴长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不是渊哥，你到底怎么了？半夜三更来不会是为了借酒消愁吧？”


    借酒消愁？


    靳楚渊轻哼一声：“喝就行了，其余别瞎猜。”


    就算真是借酒消愁，他也不会承认的。


    酒吧里穿梭的人形形色色，总有不长眼的女人试图搭讪，还没说两句话就被靳楚渊周身冷裂的气息吓退了。


    刘祥的拒绝显得温和许多，不至于让女人难堪。


    他只是看着，忽然觉得，也就女性这样的女人不至于怕他，还能和他打起来。


    当夜两人都喝了不少，虽是靳楚渊起的头，可先喝趴下的人，居然是刘祥。


    还是他电话叫司机先送刘祥回了刘家，他才回到自己的枫林园。


    只是今晚的枫林园竟然亮着灯。


    别墅里来人了，会待到现在的，只有他父母。


    靳楚渊正要下车，想到自己这一身酒气，立刻安排司机掉头：“去公司。”


    司机还没来得及掉头，别墅门打开，靳老爷子举着拐杖大步走来，那阵仗根本不像一个退休人员。


    他直接拦在车前，拐杖狠狠在车头敲了敲。


    “混账东西，又去哪儿鬼混了？！让你去照顾凝丫头，结果你居然不在！”


    靳楚渊：“……”


    怎么偏偏他不在的时候父母突袭？


    此刻另一边，靳家二老离开后，秦落凝便立刻睡下了。


    和靳家二老的沟通内容大部分是与婚事有关。


    她无心在意，也不想放在心上，只在耳朵里过了一遍，压根没进入脑子。


    只是那晚，她又做梦了。


    被靳楚渊扔掉礼物的场景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只有拒靳楚渊于千里之外，不给他好脸色时，类似的梦才会出现得不那么频繁。


    最近……她心软了，也动摇了，哪怕她不想承认。


    只有软弱的人才会为情所困。


    “混蛋，凭什么……我送的东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扔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秦落凝在一个梦里，而多宝却在另一个梦里。


    她的梦，自然是与未来有关的。


    多宝记得父母恩爱的样子，那绝不是装出来的。


    三岁小孩儿已经有了模糊的记忆。


    她记得……父母总是在面前亲近，二人从不会如此争锋相对。


    直到坏女人出现。


    那时候坏女人已经成了大明星，据说其中少不了爸比的帮助，妈咪就是因此才生气的。


    再然后……就成了多宝到噩梦。


    无数次争吵，无数次冷战，她记得妈咪一个人带着她走在冬夜的冷风中，而爸比却在因坏女人到车祸守在手术室门前。


    她还记得，妈咪一怒之下提出离婚，爸比轻易答应了。


    “呜呜呜，不要离婚，你们不要丢下多宝。”


    小女孩儿的哭声成功把秦落凝从梦中唤醒。


    她做了一个不算愉快的梦，而多宝似乎在做噩梦。


    多宝睡在她对面的小床上，此刻身边没有其他人，秦落凝无法独自下床。


    她只好先按下床头的按钮，也不知现在有没有值班护士过来。


    多宝似乎做了很可怕的梦，一开始是轻生呜咽，再后来竟成了抽泣。


    秦落凝没办法，只能出声，试图将她叫醒。


    “多宝？能听得见我说话吗？快醒醒。”


    她的声音不大，根本影响不了深陷梦中的多宝。


    没有护士过来，也叫不醒，秦落凝尝试着下床，可病房里一片黑暗，一旦她摔倒，极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但她还是下床了，一点点摸索着，来到对面的床边，将多宝从梦中摇醒。


    “醒醒！多宝，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轻拍她的脸颊，秦落凝却触摸到一片湿润。


    “……”


    那一瞬，秦落凝忍不住想，她和靳楚渊分开至于让她如此伤心吗？


    未开她和靳楚渊会多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