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我们不是交易吗?》 不似他们开始那日的暴雨,今天的天气好到令人身心愉悦。傅之炀几天前找到一个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设计师,请他帮忙设计对戒。
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更无法接受,这半年来,从未展露出分毫想要停止的意思的温辛,会在这样寻常而普通到令他感到了幸福的一天里,发出单方面结束的通知。
而比起温辛用交易来形容他们这段关系,更让傅之炀无法接受的是那一句“我不再需要你”。
除此之外,他的小姨,他母亲亲密无间的妹妹,给他带来了另一个让他更加不能平静的消息。
她告诉傅之炀,说她找到温辛,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傅之炀。
温辛同意了。
傅之炀拿着电话,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多少?”
这时的傅之炀尚算平静,但当姜芷晴说出数字,他却是笑了。
五十万。
傅之炀一边笑,一边扒掉温辛刚套上的衣服,钳着他的双手,压在卧室的落地窗前。
天渐渐暗了,对岸高楼燃起灯火。
傅之炀从身后贴上来,一只手绕至身前,握住温辛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像情人的低语:“五十万而已,这就满足了?”
温辛缄默不言。
傅之炀的手摸进去,触到那一处软烂:“宝贝,你这么聪明,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账都算不清楚。”他声音轻柔:“回答我。”
说出口的同时,一把扳过了温辛的身体,让他面向自己。胸腔里的那点微末的幸福,在此刻变质,成了排山倒海的怨怼。
怨他出尔反尔,怨他为了五十万就将自己踢开,怨他爱钱,却不彻底,怨他从始至终,都只有虚情假意。
怨到想要打断他的双腿,绑起来,藏起来。
在傅之炀手下,温辛的反应来势汹汹。
他并不排斥傅之炀的触碰,高潮来临之时,甚至主动攀上傅之炀的肩膀,同他接了个缠绵,带有血腥味的吻。
又在听到傅之炀不明白的“为什么”时,毫无眷恋地将人推开。
傅之炀踉跄退后。
在夜幕笼罩的房间里,缓慢地笑了。
不再顾虑,试图和他建立一段正常关系的傅之炀反而轻松。他抹了下手指,送到嘴边舔了一下,对望着他的温辛道:“我不接受。”
“我没有在问你的意见,”温辛靠近他,嘴唇染了点不知是谁的血,浓艳得让人心颤。
傅之炀没打算和他结束,根本不听,也不在意温辛说什么:“你哪也不能去。”
说完,竟上前一步。两只手臂环住温辛的腰,一改前态地蹭了蹭他的额头,无事发生般,问他饿了没有。
温辛没有回应他的拥抱。
“傅之炀。”他道:“你喜欢我吗?”
这一次,傅之炀没有回答。
温辛忽而抬手,搂住了傅之炀的脖子,以一种无比亲密的姿态,对他说:“可是,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
“对我而言,你跟他没有任何区别。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宁愿拿那五十万,也要离开你吗?”温辛轻轻地,用从未有过的柔软的嗓音说:“因为恶心。”
即便如此,腰上依然没有放开,反而收得愈发紧,像要将他揉进身体,带着点难以捉摸的笑,问温辛:“还有吗?”
静少时,温辛说:“你真的想知道?”
傅之炀应一声,手掌在他尾椎处游走。
满不在乎的态度。
温辛并不挣扎,脸靠在傅之炀的肩膀上,亲密得仿佛一对热恋中,难舍难分的情侣。
他没有立刻开口,傅之炀也不着急。从那一瞬间的暴怒下脱离,傅之炀已然平静。
他们不可能分开。不爱……不爱就不爱吧,谁规定一段关系中的两个人必须相爱。
傅之炀吻他的侧颈:“我爱你,这就够了。”
他不在乎温辛是否相信,也不再渴求他的回应,只要温辛能够待在他的身边。
每天见到、摸到、真切地感受到。
爱不爱的,都没什么所谓。
傅之炀摩挲他的脊背,轻声细语:“你毕业那天,我去看你好不好?”
“我让助理订了束花,别人有的,你也会有。”
温辛眼睫耷下一些,听到他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送给你花了,你高中毕业典礼上收到了一束向日葵是不是?那是我给你的。”
起初,只是好奇,或许也有不忿,觉得父亲对待其他人的耐心超过自己,所以傅之炀才会在听到父亲和秘书打电话,说去不了温辛的毕业典礼,让她买份礼物代为转交后,驱车去到了他们电话里提到的那所学校。
见到了被傅平江温和地称呼为小温的那个人。
才发现,原来他早就见过他。在照片里,那张摆在家里,后来被一张双人照取代的,十数人的大合照。
傅之炀鲜少会留意那些照片,那天不知怎么,突然驻足。
温辛打眼得厉害。无须多留意,只要扫过去,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
傅之炀知道,傅平江资助的从来都是优秀的学生,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助的价值,才能进入傅平江的名单。
温辛是那年的文科状元,作为代表,登台演讲。
并不激昂,有种不同于同龄人的诡异的淡定。傅之炀待到结束,见他们以班级为单位,在台上拍照。
他的同学怀里都抱着父母亲属送来的鲜花,只有温辛,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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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没有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的父母。
可怜。
现在去买显然来不及,于是傅之炀花了数倍的价格,从别人手里买来了一束向日葵,叫住一个学生打扮的男生,指了指被留在台上拍照的温辛。
傅之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或许是不甘于沉默,单纯地想要说点什么,亦或是……不甘心。
想要借此换取对方一点点的心软,或是喜欢。
可被他抱住的温辛听完什么都没说。
而那天的最后,傅之炀接到傅平江的秘书打来,告知他出国手续已经办妥的电话。
在此之前,傅之炀只觉得父亲不爱他,至少没有“爱”他资助的那些学生那样多。
后来,才从姜芷晴的口中得知,父亲不仅不爱他,也不爱他的母亲。
彼时,傅之炀已经身处国外,在怨恨里,丰满自己的羽翼,让自己成长,心狠手辣。也会在夜深人静,想起远远看过一眼的温辛。
从一开始的偶尔一次,到后来,频繁地记起。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傅平江的律师告知。
“他是傅先生的情人。”
那一刻的傅之炀竟然分不清楚,他不能接受的究竟是,他的父亲以资助的名义养了个小他二十岁的学生,还是这些年间,傅之炀不时会记起来的男孩子,给一个大了他二十岁的男人做了情人。
姜芷晴的评价或许没错,傅之炀也觉得自己疯了。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温辛靠在傅之炀肩头,听他的心跳,和愈重地,克制的呼吸。
许久,才作出回应:“所以呢,你送了我一束花,我就必须待在你身边,随叫随到,做你泄欲的工具?”
温辛说:“傅之炀,你觉得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欠了谁,你或许还会认为,你花在我身上的钱,多于我给你的。”
“可是,”他轻声:“父债子偿,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你欠我的。加上那五十万,和你之前给我的,花在我养母身上的,不多不少,刚刚好五百八十四万。”
“八十四是债款,五百万是利息。”温辛呼一口气:“傅之炀,你能相信吗,这是你父亲,送给我的十八岁成人礼。”
是傅平江给他上的第一课。
教会他,永远不要寄希望于其他人。
“谢谢你的慷慨。”温辛投桃报李地吻在了傅之炀的侧颈,嗅到二人身上相似的沐浴露的味道,最后拥抱了他。
没有义愤填膺,没有指责和控诉,就同他说结束时一样的平静。
最后,温辛松开手,对几分钟前,从他开始讲述,就仿佛失去了行为能力的人说:“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