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助理质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沈观潮也没生气，只是闻言挑眉：“所以，你没听到他说奶茶好喝，也没听到他说怀疑我要抢他的奶茶，刚刚他在露台这段时间，你没听到他说任何话？”


    冯婷婷：“没听到啊。”


    沈观潮：“唔。”


    若有所思，唇角又勾了起来。


    冯婷婷继续记录：【沈总勾唇，指节轻轻敲动两下，眼神中已经露出了十足的兴趣：这个男人，他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很好，他成功了。】


    还在起劲地编呢，突然愣了一愣，道：“Boss，你在冷笑。”


    ——这也是工作范畴的一部分，就是在boss莫名其妙开始冷笑的时候，及时提醒对方。


    沈观潮：“我带着口罩你也知道我在冷笑？”


    冯婷婷：“能看出来，也能感受到，周围温度都降低了。你又冷笑了一下。还在冷笑。仍然冷笑。好冷好冷的笑。持续地冷笑。阿嚏。太冷了boss。”


    沈观潮扯下口罩，果然露出了一张正在冷笑的脸，随即掏出一个药盒，倒出一粒蓝色小药丸。


    冯婷婷知道这个药，是boss用来“养胃”的，boss每次开始冷笑的时候，就会需要养胃一下。冯婷婷觉得大概是冷笑伤胃吧。


    话说回来，胃病也是总裁标配啊。只能说老板身上好像叠buff一样，叠了很多总裁必备人设呢。


    沈观潮将药丸吞服，伸手搓了搓脸。


    无济于事，仍然在冷笑。他已经习惯。


    他当然不是会“冷笑”的人，他很清楚，这个表情属于一种人设，叫做“冰山总裁”。当他开始不由自主地露出这种表情时，就证明他进入了人设，也证明能影响他、让他进入这种人设的人，已在附近。


    而多次的试验证明，在进入这种“人设”期间，他气运无敌，所愿皆成。像是“造物主”不希望他在这种时候受挫。


    扼住命运的手同样可以成为推力，一切发生，皆可为我所用。


    他开口道：“问问赵总到了吗。叫他上来，就在这儿谈。”


    冯婷婷：“收到。”


    沈观潮：“还有刚刚那个，慕小梧，他就——”


    声音拖长。


    一般正常这个时候，但凡他其他的助理在场，都会秒懂他的意思，将后面的事情推进下去。


    但应届大学生冯婷婷，却是一脸清澈且愚蠢地望着他，还在问呢：“他怎么了，boss？”


    沈观潮犹豫两秒，最后，他说：“让周助理安排一下，明天我去寰星。”


    ……


    慕小梧离开露台，也没多想，只当那位也是个什么大明星——毕竟看眼睛，就觉得那人肯定长得好看。这里是西柚视频的总部大楼，有些大明星出现再正常不过。


    他抱着奶绿蹲去了离露台较远的角落，专心致志地品尝，各种陶醉其中，用尽了匮乏的语言（主要就是“太好喝了”）来表达奶绿有多么好喝。


    007表示这玩意喝多了容易晚上睡不着，慕小梧才打消了去喝第三杯的念头。


    这个宵夜局后来人还越来越多，好像有别的寰星的艺人刚录完节目，也过来了。李哥知道慕小梧社恐，没带他多社交，后来时间差不多，他们Abandon五个人就一起先走。


    其他人都有保姆车等着，司机助理都是配全了的，慕小梧这边就显得寒酸了，自己一个人。本来想叫个滴滴，还是李哥考虑周全，安排了一个员工把慕小梧先送回去，同时约定好明天和慕小梧在公司见。


    慕小梧内心道：【李哥还真是个好人。】


    系统：【我们粉丝数三千了宿主！！就这个速度继续涨吧！！！李立明人是不错。话说回来，明天见朱勇，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慕小梧：【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原主的仇，我接了。】


    系统：【宿主，书中后面还有朱勇的戏份。】


    慕小梧：【所以？】


    系统：【出手轻点，别出人命，主要是尸体不好处理。】


    慕小梧：【留口气是吧。有数。】


    稳得一笔。


    他不知道的是，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的队友们已是神色惊恐，且在心中迅速达成共识：不！没有数！你根本毫无ac数！！！


    明天公司是吗？我们也要去！


    至少也要看着这位祖宗，别闹出什么惊天事件来啊。


    慕小梧到家时，已是深夜。今天说了太多话，还被迫进行了社交，他非常累。原本还打算去教训一下陈溪白的，这时也选择作罢，玩了会儿手机，翻了一阵子原主的相册，后来洗洗睡了。


    他睡得很好，007这种不需要睡眠的AI生物，则仍然孜孜不倦地忙碌着。


    它敏锐地发现，午夜后慕小梧的涨粉速度，变快了。


    搜索后发现，原来是某字母站的一个大up主开始发力：她剪了一段视频，是自己看《王牌大冒险》那段五人舞蹈时的reaction。


    标题是：《在打开这段视频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会遭遇什么》


    这段reaction非常真实地反映出了她的一路心理历程。


    开始时，她还有闲心对着五人的妆造指指点点，各种评论，到了慕小梧的第一个镜头……


    她“嗷”了一声，直接掉桌子底下去了。


    然后半天才爬起来，整个人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


    后面也开始了持续地吱哇乱叫，内容包括：


    “啊啊啊什么啊他是不是在下咒！？”


    “怎么回事我真的好冷啊好冷！宝娟我的被子呢，我好冷！”


    “在飘！你们注意看他的脚下，慕小梧绝对在飘！！！这踏马不是在飘，我把我家马桶啃了！”


    诸如此类。


    up主表情夸张搞笑，嚎叫声极富穿透力，吐槽幽默有趣，这段视频很快就在b站火了，又传到微博。


    接着发力的就是各路营销号，他们纷纷po出那段跳舞视频，文案也是五花八门，花样百出：


    【叔叔别跳了我害怕[衰]就问你怕不怕[doge]】


    【A团热搜霸榜了一晚上，居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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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这段舞蹈？】


    【[火]顶流男团鬼上身式舞蹈！慕小梧怎么了这是？真·鬼上身？】


    【我错怪沈澄双了，我坚持到了第十秒，也嚎了一嗓子。你们坚持了多少秒？】


    【本人阅遍恐怖片，今天在这儿着了道，惨遭滑铁卢。慎点，慎点！】


    【妈妈问我为什么看美少年跳舞结果被吓到了】


    娱乐至上的年代，感官上的刺激一直在逐层加码，没人爱平庸，能引起观众兴趣的，基本都是各种更能刺激感官的东西——慕小梧的那段舞蹈，很正常地爆了。看过的都吵吵嚷嚷吱哇乱叫，没看的都想尝尝咸淡。


    逐渐的，网友们都不满足于简单的“怕不怕”，一个个都好像名侦探柯南一样，用放大镜逐帧分析那段3分45秒的视频，从中找到更多细节，也引发了各种争执：


    慕小梧到底是鬼上身，还是身上鬼？


    慕小梧知道自己在闹鬼吗？


    沈澄双是不是发现了慕小梧在闹鬼，才怪叫了一声？


    慕小梧到底是在飘，还是光影效果？


    Abandon为什么突然换阵型，是为了去看慕小梧吗？


    慕小梧是在结印吗？


    主持人流汗了，是不是被吓的？


    Abandon几人是不是在腿软？


    甚至还有人疯狂@走近科学，想了解为什么这段舞蹈激起了大家这么多的恐惧。


    刺激感官外加引发人们的好奇和八卦欲望，这视频注定会火。


    #Abandon团魂#还在稳居热一，另一个话题已经冉冉升起，从热搜最底下慢慢往上爬：#慕小梧似魔鬼的步伐#


    这还是第一次，向来无声无息、毫无存在感的万年小透明慕小梧，有了自己的话题度。


    甚至诞生了一个歇后语：慕小梧跳舞——活见鬼了，还迅速流传开来，成了个名梗。


    深夜两点时，另一个纯舔颜的娱乐营销号发了条微博：


    【@只爱美少年：你们在盯魔鬼的步伐，我在盯脸。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今天才注意到这么权威的一张脸？姐妹们，大家仔细看，跳舞的时候他的美貌是不一样的！大家千万不要怕，只要仔细去看！】


    搭配的九张图都是慕小梧跳舞时的截图，但只截了脸的特写。感受不到周身的杀气，看不到结印的双手，只看到了一张360°无死角的脸，是毫不夸张的美颜盛世。


    评论的前几条高赞是：


    【姐妹，最重要的就是这种时刻很难做到不害怕，只看脸啊！】


    【什么？我刚看过他的舞，你现在告诉我他其实长这样？】


    【本来觉得他跳得那是什么鬼，现在我知道答案了，艳鬼！绝对是艳鬼！】


    【卧槽这脸！我直到今天才get到了他的颜值！懂了，“似魔鬼的步伐”，什么魔，魅魔！】


    美貌永远是稀缺资源，颜值永远是正义。


    到了第二天一早，慕小梧醒来的时候，首先听到的就是系统兴奋地声音：【宿主！我们活粉数量过5000，可以领一阶段奖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