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同眠

作品:《前夫他又争又抢

    施南发现他们家老板越来越有昏君的倾向了。原本说好了晚上加班,临时接了个信息,又说要回家吃晚饭。


    施南已经是个成熟的秘书了,以前可能还会猜一猜什么饭这么好吃,至于晚上都不加班了!现在已经完全不会猜了。


    又是温情的信息呗。


    老婆最重要呗!


    裴聿珩刚到家,准备按指纹,门就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溶溶地打在温情的身上,身上挂了件围裙。灯光很暖,以至于裴聿珩感觉心口也有一丝暖意,绒绒的,好像是泡在温水里。


    “快去洗手,菜刚好出锅。”温情笑着让开位置。


    裴聿珩一开始以为今天的菜是黄兰做好的,他洗完手出来,顺着香味看向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分辨出来不是黄兰的手艺。


    丝瓜菌菇小河虾、椒盐小排、豆芽炒肉和一碗口蘑丸子汤,家常菜色,做得干净清淡。


    “你做的?”裴聿珩心里隐约有猜测,又不敢相信,语气十分怀疑。


    “我就负责炒菜,黄阿姨帮我买菜备菜的。”温情笑着帮他把椅子抽出来,破天荒有点紧张,“试试味道怎么样。”


    裴聿珩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丝瓜送进嘴里。


    他已经做好了味道不太好的准备,也想好了无论吃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都要说好吃,要从不同角度夸夸。


    出乎意料的,菜做得十分美味,丝瓜清甜,又因为添加了河虾和菌菇而十分鲜香,口味恰到好处,一点都不比黄兰的手艺差。


    温情仔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很满意,不过还是笑着问他:“怎么样?”


    “很好吃。”裴聿珩用行动诠释,又夹了一筷子豆芽炒肉送进嘴里,重复道,“很好吃。”


    温情颇有些遗憾地说,“今天回家太晚了,时间有限,还有一些拿手菜,咱们下次再吃。”


    裴聿珩听着这些好像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很久的表述,心里种种情绪充斥,如同惊涛拍岸,心神激荡。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做出过分的事情,只得运筷如飞,往嘴里塞菜。


    看他这样,温情心里那点不圆满随着烟消云散了。


    “啊,对了。”温情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碗筷起身,“你的银行卡号可以发我一下吗?今天卖房子的钱先到了,我想先还你一部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裴聿珩唇边原本若有似无的弧度淡了下去。他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收紧,方才萦绕心头的暖意像被冷水浇过,只剩下潮湿的凉意。


    借给温情的那笔钱是他们之间的一重保障,他私心希望它永远存在。温情的主动归还,像是一种无声的推拒。


    “不急。”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你留着用。”


    温情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克制的不满。他顿了顿,绕过餐桌,走到裴聿珩身边,半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握住裴聿珩放在膝上、有些发凉的手。


    “我现在也没有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让我先还一部分,好不好?”他放软了声音,“我不想总欠着你。”


    灯光下,温情乌黑的眼眸像浸了水的琉璃,清澈透亮。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裴聿珩有一瞬间的晃神,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抿紧薄唇,再开口时,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心,“我的钱……就那么让你有负担吗?”


    他想说的其实是,“花我的钱,就让你这么为难吗?”


    在裴聿珩看来,毫无保留的财务共享,是超越婚姻形式的、最彻底的亲密。他渴望那种彼此交融、不分你我的绑定感。


    温情轻轻摇头,试图解释,“不是负担,是压力。欠着钱,我心里总会记着。”


    “我说过,那笔钱当我给你的。”裴聿珩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执拗,甚至偏执:“你如果觉得有压力,我现在就可以把欠条撕掉。”


    说着,他真的站起身,好像要去拿欠条。


    “裴聿珩……”温情无奈地呼唤他的名字,裴聿珩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见。


    看着他这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温情简直哭笑不得,“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呀。”


    “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卡号。”裴聿珩沉声道。


    “我总能找到方法还回去的。”


    裴聿珩猛地扭过头,盯着他的眼睛,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纹,声音也跟着硬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挫败和受伤:“我们之间就非得算得这么清楚?”


    温情望进他暗潮汹涌的眼眸,声音低沉清晰:“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尽可能地纯粹,而没有其他的因素。”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那是你。我也可以努力赚钱,也许永远比不上你,但我想的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为‘我们的家’努力……”


    “我们的家”。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好似一场春雨落下,裴聿珩心里那一簇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咻——”一下,灭得干干净净。


    他反手紧紧扣住温情的手指,力道有些重,像是怕他离开。紧抿的唇角终于微微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温情当然不知道裴聿珩的心思一瞬间已经转过了千山万水,见他嘴角终于不再绷着,牵着他重新坐好,将筷子塞回他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带着安抚的意味:“好了宝贝,先吃饭,吃完再说好吗?”


    裴聿珩忽然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他。温情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正想开口,却感觉手心一热。


    裴聿珩低下头,将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印在了他的掌心。


    那触感温热、潮湿,带着难以言喻的虔诚。


    “都听你的。”声音还是那样低低沉沉,每个字好像都在舌尖转了个圈,竟然听得温情有些脸热。


    吃过饭,裴聿珩主动挽起袖子收拾,温情不爱弄这些,从冰箱里选了水果做果切,他吃个水果也要摆盘,颜色要得当,十分投入专心,等到果切终于弄好端出来,才发现原本在厨房忙碌的那位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有些疑惑地把果切放在客厅茶几上,顺着声音找人,走到裴聿珩房间里,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裴聿珩竟然在洗澡。


    刚准备退出去,夹杂在水声里的一声低喘隔着玻璃门传出来。


    温情原本往外走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安静地抱着胸,靠在浴室门口,眯起眼睛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裴聿珩在释放过后,大汗淋漓地靠着墙,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心里因为温情的举动不断涌出澎湃爱意,让他无比想要靠近温情。想要拥抱,想要接吻,甚至冒出阴暗的,无法抑制的占有欲。


    好想把他吃掉。


    整个都。


    全部都吞进去。


    -


    商奥淇那种事情发生了一次,温情痛定思痛,加上有了裴聿珩,这段时间十分洁身自好,深居简出,个人动态的都不怎么更新了。


    好在下周就要进组,最近没事就在家里翻剧本,心血来潮就动手做顿饭,裴聿珩这段时间工作似乎不太忙,两人认识了这么久,他回家吃饭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其中有好几次都是这周内吃的。


    这天,温情正在工作室里跟关汲尔对台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稍等一下。”温情抬手做了个中断的手势。


    “喂?”


    “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温情看了一眼关汲尔,关汲尔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原本他坐在温情对面的沙发上,蹭一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温情旁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耳朵贴着他的手机,像只机灵的大狗。


    温情哭笑不得,抬手把他脑袋推开,对着电话那头温柔地说,“可以,我在工作室,你说。”


    “明天奶奶过生日,我们一起回去陪她吃顿饭。今晚在那边住一晚。你方便吗?”


    今天周五,温情下周一进组。


    “我有空。”


    “好的,那你把工作室的地址发我,我到时候来接你。”


    “好的。”


    挂了电话,关汲尔仿佛探照灯一般的目光,已经从温情的头发丝扫到脚后跟了,语气特真诚,“小温哥,我姐夫啊?”


    温情笑着说,“你不都听到了。”


    关汲尔撇撇嘴,像个小孩一样委屈巴巴的,“哥,咱们之间有距离了,你对我有秘密了。”


    温情十分熟练地哄了一下关汲尔,把没对完的剧本收到包里,拍拍他,“走吧,吃饭去,哥请你吃饭。”


    吃过饭七点多,温情想着裴聿珩应该没那么快,打算跟关汲尔走回工作室。


    一辆纯黑色的奔驰图拉真从道路尽头开过来,关汲尔无意中瞥见,还以为是哪位艺人的车子,图拉真缓缓减速,在他们面前停下来。


    车窗降下,后座的裴聿珩眯着眼睛,目光落到跟小尾巴一样跟在温情屁股后面的关汲尔身上。


    关汲尔本来在感慨姐夫真帅,被那样的目光扫过,赶紧往后退一步,拉开跟温情的距离。


    “上车。”


    温情根本没注意到裴聿珩看关汲尔的眼神,笑着坐上车,问他,“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电话。”


    裴聿珩随手把他手里的包接过来放到一边,说,“刚好看到你了。”


    吃饭的地方跟工作室是相反的方向,从裴聿珩的公司开过来根本就不会走这条路,裴聿珩之所以没跟他打电话是因为他对温情的踪迹了如指掌。


    在温情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两名专业的保镖每天负责跟着他,每天晚上把他的一举一动编成短信发送到裴聿珩的手机上。


    那样的隐私短信至今已经有好几千条,躺在私密信箱里。还有无数的抓拍的照片,全都在那间上锁的房间里。


    当然,这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让温情知道的秘密。裴聿珩已经动了念头要把那间屋子里的东西都转移走,他有些不放心。


    只是最近被温情进攻的举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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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罢了。


    裴聿珩平时很少让司机开车,一般也只是回去的时候才会让吴叔过来。裴宅距离他的公司横跨半个市区,几十公里的距离,因为堵车,预计车程差不多两个小时。


    “奶奶过生日,家里来的人会比较多,但都是经常走动的亲戚,咱们结婚的事情,不会有人乱说。”


    温情点点头。


    裴聿珩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老太太的生日会,裴家会有谁来,温情好歹是个演员,背台词背得多,记忆力也很好,裴聿珩跟他说一遍他就记得差不多了。


    抵达裴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夜色已深,路边的一排排路灯光亮地照着,漆黑的大铁门缓缓从两侧拉开,一束光从暗处探出,漆黑的跟夜色融为一体的商务车稳稳当当驶入。


    温情不是活在真空罩子里的人,这些年也看过一些有钱人的排场,可看到裴宅的时候,哪怕是夜色中,让人有些震撼。


    宅子占地六千多平方米,不像是常见的欧式建筑,一派阔大的园林,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打理得错落有致的绿色植被在暗色下黑漆漆的一团,非常规整。


    在夜晚已经如此震撼,不难想象白天走在这园子里,是怎么样一派舒适闲淡。


    温情的外婆阮芳茵是江南人,小时候温情放暑假,常陪着外婆一起回南方老家住,就是住在园子里的。温情对这样的建筑非常亲近。


    裴聿珩一只手拎着两人的包,另外一只手向温情伸出。


    “母亲已经到了。”


    温情恍然大悟,连忙伸出手牵住他,扬起嘴唇,“走吧,老公。”


    主屋是一片雅致的平房,两层小楼,裴聿珩还没走到门口,已经有管家迎上来,笑着喊了一句少爷。


    裴聿珩颔了颔首,对方应该是被提前交代过,对着温情喊了一声,“温先生。”


    裴聿珩脸上这才有了点别的情绪。


    “小温过来啦?”老太太听到信,兴高采烈地从内间迎了出来。韩如清也跟在她后面。


    裴聿珩喊了一声奶奶,又喊了一声母亲。


    温情跟着喊了一声奶奶,冲着韩如清喊了一声妈妈。


    韩如清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老太太倒是热情地拉着温情的手,“诶呀,小温呐,你总算来啦,奶奶老念叨你呢。”


    或许是为了喜庆,老太太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中式团花真丝短袖,下面穿一条深青色素绉裤子,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虽然打扮得很精神,但是温情还是发现老太太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差,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消瘦。


    温情记起裴聿珩之前说起结婚时说得那个理由,上次在疗养院看到老太太气色很好,本以为没什么事情了,这样看来……


    “奶奶,我前段时间有点忙,以后一定多来看您。”温情反手握住老人消瘦的手,扶着她的胳膊,亲昵地说。


    “有心就成,你们年轻人都忙。”


    老人家睡得早,平时八.九点就睡了,今天是特意在等他们。裴聿珩知道奶奶的意思,主动说,“奶奶,我们一路过来有点累了,你和温情明天再聊吧,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了。”


    老太太听到孙子这么说,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温情。


    除了裴奶奶年纪大,保姆陪着住在一楼的套间之外,其他所有人的房间都在二楼。裴聿珩牵着温情往房间走,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裴聿珩停下来,扭头淡淡看向来人,“母亲。”


    “跟我来。”


    韩如清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韩如清走后,裴聿珩推开门,“你先去洗澡吧,我有过去一下。”


    “行,你去吧。”


    裴聿珩出去后,温情简单地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拿了内.裤进去洗澡。


    十几分钟后,裴聿珩推开门进来,没看到人,听到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想到刚韩如清对于他和温情婚姻真实性的质疑,以及威胁,他有些烦闷,拿了烟盒走到阳台上。


    温情洗完澡出来,便看到裴聿珩贴着门站着抽烟,冷月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了下来,一双眼又利又亮,英俊得有些锋利。


    这恰好是温情最喜欢的裴聿珩的状态,不由得眯起眼睛,安静地欣赏。


    “洗完了?”裴聿珩听到动静,连忙灭了烟,扭过头看他,动作一顿。


    温情瓷白的脸在蒸汽下氤氲出潮粉,蔷薇的色嘴唇微微张着,浴袍领子微敞,带着潮气的发尾随意搭在肩头,动作间不经意地露出一截雪白的锁骨,水珠顺着颊边滑落,暧昧地落进颈窝。


    裴聿珩感觉指尖有些热,低头一看,才发现烟头没灭好,火星舔上了手指,有些烫。


    裴聿珩抬眸看着温情。


    都是男人,温情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裴聿珩眼神的含义。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妙。


    今晚,两个人要住一间房里,睡在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