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地窖
作品:《桃花源下》 沈清悠被那声突如其来的“救我”吓得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的画笔滑落在有些湿漉漉的草地上。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她几乎不敢再往那扇木门的方向看去。双腿一阵发软,她慌慌张张地背起画板,转身就往回跑。
树影摇曳,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她跑得急了,呼吸乱作一团。跑到一棵粗大的树旁时,沈清悠终于撑不住,扶着树干弯下腰,大口喘气。她心头的惶恐一阵阵涌上来,思绪完全乱了。
“刚刚……那是谁?”她低声呢喃,声音颤抖。
“他是被关在里面了吗?”
“为什么会有人……被关在那种地方?”
林间的气氛渐渐沉重下来,乌云压得低低的,遮住了来时的阳光。沈清悠抱着画板蹲在地上,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她几乎崩溃:“这个村子……怎么会这么古怪!”
她咬紧牙关,抬手胡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雨点似乎随时会落下,她不敢再逗留,踉跄地站起身,拽紧背带,几乎是小跑着朝来时的路奔去。
另一边——
我转移话题看向陆言初:“要不要去找找地窖?”
陆言初愣了一下,皱着眉盯着我:“小沐姐,你……真打算去啊?”
我扬了扬下巴:“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呗。”
他显然有些慌了,压低声音:“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你这次来不就是探亲?为什么不好好陪你姐姐,非要掺和这种危险的事?再说了,警察不是来了吗?邵明川既然说是真警察,就该是他们的事,咱们何必瞎凑热闹?”
我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不敢去就算了。”说完便作势要走。
“哎,别啊!”他急忙伸手拉住我,手心里都是汗,“我没说不敢……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许微带给我的那种诡异感,让我本能地不想再和她有过多接触。而我的外甥安安……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对他更是提不起什么耐心。
而且许微现在好像并不在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婆子在照看安安。老太婆背微微驼着,不时用眼角余光扫我们,也没见白婆婆的身影。
我拉着陆言初悄悄的溜到了后院。
后院离我们住的房间不过十几步远,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如果尸体真的被放在后院,那我们昨晚岂不是和尸体共处了一夜?想到这,背脊莫名爬上来一阵凉意。
陆言初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脸色发白,声音压得极低:“这……真的在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语气刻意保持镇定:“找找看吧。”
后院比前院冷清许多,靠近围墙的一排屋子门半掩着。正值将近中午,大多数人都聚到前院准备饭食,后院显得格外安静。
开着门的几间屋子大多都是些杂物间,摆放了一些易储存的食物和一些零散的修理工具。
我们在院子里一间间找过去,发现有一间紧闭的房门挂着铜锁。透过门缝,能模糊看见里面的景象——靠墙的木架上整齐摆放着一排排瓶瓶罐罐,形状大小各异,瓶身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冷的反光。地上还整齐码放着几个白色大桶,桶口密封,里面像是装了什么液体,只能看到桶身贴着的标签,但光线太暗,无法辨认字迹。
“这间房看着不像是杂物间啊。”陆言初皱起眉。
“那些瓶罐……看着倒像我们学校实验室里用的化学试剂。”
我正要再细看,突然——
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
我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陆言初的手腕,把他拉进旁边一间杂物间里。我们贴着门板,呼吸都不敢太重,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隙朝外张望。
只见林浩东领着李卫东和周小颖,从斜对角的另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让白婆婆那边帮我联系了痕检和法医。”李卫东一边走一边说,眉头紧锁:“估计下午两三点能到。中午就先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林浩东点了点头,客气回应:“嗯,婆婆交代过了,我先给二位找两间房稍作休息。”
“不必了。”李卫东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急躁,“我和小周还要走访一下周围的村民。”
林浩东愣了一下说道:“马上午饭时间了,二位先吃了饭再去吧。”
李卫东点头答应。
等三人走了之后,我不由得说道:“这李卫东怎么还看着还有点尽职尽责啊,跟做笔录的时候给人感觉不太一样。”
没听到陆言初回复,我低头一看,自己还紧紧攥着陆言初的手腕。两人挨得极近,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我心头微微一颤,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啊,不好意思。”
陆言初的耳尖已经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色,他别过头,嗓音有些发紧:“没……没关系。”
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还真是纯情可爱。
我干咳了两声:“我们赶紧去那间房看看吧,地窖应该就在那里。”
等我们来到地窖前,木质的盖板没有盖好,边缘翘起一道缝隙,木板上没有什么灰尘,像是经常打开。
陆言初站在一旁,眼神紧紧盯着那道缝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我……我们真的要下去吗?”
“要不,你在上面给我望风?”
“行!”他应得倒是干脆,甚至有点过快。
“答应的倒是挺快。”我忍不住笑了声。
陆言初脸有些涨红,搓了搓手:“小沐姐,你快去吧,要不然一会儿真有人来了,咱们就麻烦了。”
我也不再逗他,弯腰推开木盖,顺着有点生了锈的铁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四周是整齐的砖石砌成的墙壁,很凉爽。越往里,气温越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电筒的光在墙壁上来回晃动。
走了大约几十步,鼻尖猛地一颤——空气里多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带着血腥与腐败混合的气息,直冲喉咙。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感觉胃里泛起一阵恶心。顺着气味再往前,空间突然变得开阔,手电筒的光一打过去,心头“咚”地沉了一下——空地中央,赫然摆放着程岚的尸体!
即使早已心里有过准备,可那一瞬间的冲击仍然让我头皮发麻。程岚静静仰躺在那里,脸色灰白,眼睛睁得很大,像是还残留着临死前最后的恐惧。虽然这地窖算是低温环境,但终究不是冰库,尸体的皮肤已经出现轻微腐败,空气中的气味也因此更浓。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举着手机光束扫视四周。砖缝间渗着湿气,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箱和杂物,显然这地窖原本并不是专门用来存放尸体的。
在角落里,我找到一个开关,指尖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昏黄的灯泡闪烁了几下,随即亮起,光线刺眼,却让眼前的场景比刚才更清晰,灯打开了之后,尸体没有刚刚用手机照着那般吓人了。
程岚的尸体比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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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要完整。昨天在花房里只见她吊在半空,如今她安静地躺在地上,那只之前掉落的高跟鞋此刻完整地套在了她的脚上。她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蜷曲,指甲上的红色美甲剥落了几块,裸露的指尖看上去格外刺眼。
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尸体。心里不停提醒自己要冷静,可走到近前时,汗还是顺着后背滑了下来。
我弯下身,将手机光对准她的脖颈。昨天她吊在树上的时候,没能看清细节,现在才发现,白皙的脖子上清晰地留着两道勒痕——一道较浅,位置偏高;另一道较深,嵌入皮肤。
“奇怪……怎么会有两处勒痕?”我低声喃喃。
“难不成是先勒晕然后再将其吊起来吗?”
我掏出一张卫生纸抬起她的手,仔细观察。指甲缝里有一些浅色的碎屑,像是皮肤组织残片,这应该是她临死前拼命挣扎时,抓伤了凶手留下的痕迹。
其他的我也没看出来有哪些异样,虽然看过《法医秦明》、《识骨寻踪》等等,但毕竟跟现实中实在看到的还是不一样。
随后我大着胆子摸向程岚身上的衣服口袋,低声自语:“冒犯了,冒犯了……”指尖在布料间摸索,最终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面有些褶皱。
还没等我打开看,就传来陆言初的声音。
心头猛地一紧,我赶忙将纸条塞进自己口袋。慌乱之中,我转身去关灯,在墙边,却没注意脚下,被什么硬物绊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低头一看,影影绰绰,像是个铁棍子,但我没来得及仔细确认。
我没在意,迅速顺着铁梯爬了上来。
“你可终于上来了。”陆言初压低声音,神色有些紧张。
“怎么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脏还因为地窖里的景象微微发紧。
他弯腰,把木板重新压了下去,动作小心:“刚刚我听到你姐在院子里喊你,让你去吃饭。”
“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刚过五分。”
“来得及,来得及。”我假装轻松地笑了一声,出了门,没想到外面已经阴云密布,转身去旁边的水池边洗了把手,冰冷的水拍在掌心时,手心那股微微发热的紧张感才慢慢消散。
大厅里此刻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平时的一些人之外,李卫东和周小颖也在桌上,但不见林浩东和白婆婆。
我拉着陆言初坐了下来。
“去哪儿了?我刚刚到处找你,怎么没见着?”许微一边夹着青菜,一边抬眼盯着我。
“啊,我刚在房间里上厕所,有点拉肚子。”我低头扒了口饭,假装自然。
陆言初忍不住偏过头,眼里带着几分佩服。
李卫东慢条斯理地抬头,目光锐利:“现在是特殊时期,希望你不要乱跑。”
“嗯,知道了。”
“对了姐,林浩东和白婆婆呢?怎么不见他们来吃饭?”
许微正端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低声道:“他们要处理一些事情,比较忙。”
李卫东突然说道:“小周,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先去花房看一下。”
“警察同志,”许微立刻接口,笑容却略显僵硬,“等浩东回来陪你们一起去吧。他那儿有钥匙。”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可能要一会儿吧。”她把头偏过去,装作专心给碗里添菜。
我默不作声的听着,林浩东去忙什么了?不是说钥匙村里人大部分都有吗?许微手里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