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光环背后的阴影
作品:《我在奇幻大陆当倒爷》 就在这时,舞台灯光骤变,聚焦在幻影·萧身上。
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古朴的二胡。
他没有看乐谱,只是微微闭眼,仿佛在感受空气中残留的空间涟漪。
第一个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清越、孤高、带着一丝穿越时空的苍凉。
是那首他烂熟于心的二胡名曲,《赛马》。
而就在他拉响第一个音符的瞬间,仿佛收到了无声的指令,舞台上那凝固的交响乐团瞬间“活”了过来!
指挥的手势落下,磅礴而恢弘的交响乐章骤然奏响!
大提琴的低沉吟唱与小提琴的激昂高歌交织,管乐的雄壮与打击乐的节奏完美地融合进来,将原本孤寂的二胡旋律托举,升华!
萧洋的二胡独奏,成为了交响乐章中最动人最核心的灵魂旋律!
他的歌声也随之响起,并非专业歌唱家的嘹亮,而是一种充满故事感的吟唱!
音乐的力量、视觉的奇迹、空间的魔法……在这一刻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巅峰!
整个神京大剧院仿佛化作了神国,观众们忘记了鼓掌,忘记了尖叫,只剩下泪水,震撼与灵魂深处的战栗!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仿佛还在空间中回荡。
短暂的寂静后,是足以撕裂耳膜,撼动大地的狂热欢呼!
观众们全体起立,掌声、跺脚声、歇斯底里的叫好声几乎要将剧院的天花板掀翻!无数的闪光灯将舞台照得亮如白昼!
幻影·萧站在舞台中央,沐浴着属于神明的荣光。
他优雅地鞠躬,脸上依旧是那神秘莫测的微笑。
没人注意到,他戴着戒指的右手在宽大袖袍的掩盖下,正微微颤抖,戒指上的蓝宝石光芒黯淡了许多,甚至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裂痕。
传送如此庞大复杂的物体,即使借助现代科技的视线,也几乎榨干了戒指的能量,对他自身也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被他强行压下。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狂热的人群,却在贵宾席的一个角落,对上了一双没有丝毫狂热的眼睛。
那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阴郁的男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与周围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萧洋再次深深鞠躬,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中,转身,步伐依旧沉稳优雅,走向后台。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后背的演出服已被冷汗浸透。
戒指的反噬和精力透支,远比他预想的要严重。
化妆间外,无数狂热的粉丝等待着和幻影·萧近距离接触,只不过,他们要和往常一样,期望落空了,因为萧洋已经摘掉自己的面具,悄无声息的混入人群离开了。
重新变回那个不起眼的大学生萧洋。
他熟练地避开人群,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消失在神京繁华的夜色里。
没有庆功宴,没有粉丝簇拥,只有地铁的轰鸣和归途的疲惫。
推开熟悉的大门,一股薯片混合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大壮像条咸鱼一样瘫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脸。
“给本王带了吗?”大壮头也没抬,瓮声瓮气地问,眼睛还黏在屏幕上。
“回公公,带了。”萧洋随手将路上便利店买的两包牛排味薯片扔了过去,精准地砸在大壮的肚子上。
“谢主隆恩!”大壮听到“公公”的称呼也不恼,毕竟薯片到位了。
他利索地撕开包装,咔嚓咔嚓地嚼起来,含糊不清地说,
“萧洋,你说的对,我觉得我也考不过,还是摆烂吧!咱们才大一,还有的是机会呢!”语气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轻松,显然被四级折磨得彻底放弃了。
萧洋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戒指带来的透支感还在,身体像被掏空,但更深层次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倦怠。
不是身体的累,是灵魂深处的无聊和孤独。
这强大的能力,是三年前那场几乎夺走他生命的车祸带来的“礼物”。
当他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看到父母哭红的双眼和医生难以置信的表情时,他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他抬手间就能撕裂空间,打开那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不需要咒语,不需要引导,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成了超能力者,却并未成为超人。
除了打开这扇门,他依旧是那个肉体凡胎的萧洋。
跑几步会喘,熬夜会困,挨打会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发现这扇门似乎认主。
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法感知,更无法穿越这扇门。
即使如此,每次穿越,他都谨慎地选择无人角落,像进行一场秘密的仪式。
这三年,凭借在两个世界之间倒腾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早已实现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自由。
账户里的数字足够他挥霍几辈子。
然而,财富并没有带来预期的快乐,反而带来了新的烦恼。
第一年,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
他迫不及待地改善家里的生活,给爸妈在老家换了当地最好的大平层,给他爹肖大方买了辆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豪车。
他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孝顺,这就是幸福。
结果呢?
他爹肖大方,那个老实巴交了大半辈子的工人,被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砸晕了。
豪车开出去不到一个月,就辞掉了那份虽然辛苦但稳定的工作。
一开始是沉迷彩票,梦想着再中几个小目标,后来被狐朋狗友拉下水,开始流连于牌桌和地下赌场。
曾经憨厚的脸上,渐渐染上了贪婪和赌徒特有的狂热。
萧洋的母亲则终日惶恐不安,她不懂儿子哪来这么多钱,问急了,萧洋也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是在网上“倒卖点外国新奇玩意儿”。
巨大的房子空旷得让她心慌,昂贵的家具用起来都小心翼翼。
丈夫的堕落更让她心力交瘁。
她不止一次拉着萧洋的手,流着泪说,
“洋洋,妈不图大富大贵,咱们平平安安,过普通日子才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