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缺男人,找我
作品:《被他吻时心动》 “何止认识!我们可是老同学了。”林双屿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司愿,“对吧?”
司愿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等待她的反应。
她咽下喉间的苦涩,顺手从服务员手中拿起一杯香槟,笑了:“恭喜你们,嫂子好。”
最后三个字,宋延听见了。
他眉眼沉了沉,然后点点头。
“小愿一直很乖。”
司愿偏开目光,对“乖”这个字眼,头一次觉得刺耳。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和窃窃私语,似乎在嘲笑司愿终于认清了现实,放弃了痴心妄想。
喜欢养兄已经是很令人鄙夷的心思了。
更何况她喜欢的是万众瞩目的宋延。
司愿喝了一口酒,再没有看宋延,仿佛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陌生的冷淡,刻意的回避,宋延察觉到了,他表情在某一瞬间有些变化。
聚会进行到一半,司愿就借口接电话离开了宴会厅。
她需要喘口气,哪怕只是几分钟。
和曾经的霸凌者共处一室,接受她们的试探与审视,是身心的双重折磨。
她给心理医生发去消息,说她已经做到了。
心理医生说:“我知道会很痛苦,可脱敏本就是痛苦的。”
司愿说:“我明白。”
一进电梯,司愿就闭上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脱敏是痛苦的,可比起曾经被道德绑架,被人人欺负,算不上什么。过了今日,就说明自己彻底走出来了,她终于和过去的一切阴霾告了别。
电梯门缓缓关闭。
就在司愿以为今夜到此为止的下一秒,一只修长苍劲的手,突然伸了进来。
门再次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
司愿睁眼,抬头,往上一点点看去。
黑色马丁靴,工装裤,黑色皮衣,还有那张脸……
她呼吸一滞。
江妄。
司愿其实没太看清,但第一时间就低下了头。
相比宋延,她其实更不想见到的人是江妄。
不只是不想,更是害怕。
男人好像比十八岁还要高了,站在她身旁压迫性十足,不过应该也没认出她来,司愿浅浅松了口气。
他今天,也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
多年不见,他竟然……合群了?
毕竟,他以前可都看不上班里的这群人。
下一秒,江妄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简短的嗡鸣声,可也吓了司愿一跳。
江妄接通,里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妄只回了一句:“到了。”
还是那样的声音,慵懒,散漫,混不吝的。
他笑了一声:“其他人没见到,倒是……墙根站了一个认识的。”
司愿的手猛地扣紧了包带。
他……早就认出她了?
司愿这才缓缓抬头,看向江妄。
江妄也在看她,微微一挑眉。
电梯里的灯光将江妄的轮廓勾勒得锋利而清晰。
他生来就是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的长相,眉骨高而凌厉,下面压着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极具攻击性的眼神却因为这样一张脸而满是性张力。
嘴角又总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随时准备又吐出什么刻薄话。
他没等电话里的人说完,就拿开了手机挂断。
“同学,还要装不认识么?”
江妄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过去的闸门。
某些回忆,像洪水倾泻而出。
司愿的眼前闪过那些昏暗的夜晚——
江妄修长的手指总是缠绕着她的发丝。
带着烟草味的呼吸喷在她颈侧,还有他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你真的好乖啊,我喜欢你。】
那些画面模糊又清晰,烫得司愿心尖发颤。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
不过是……以前一次荒唐的交易罢了。
当时她需要庇护,他恰好需要一个听话的玩物。
仅此而已。
当初再是疯狂放肆,轰轰烈烈,可也过去五年了,或许他早就不记得了。
“嗯,你好。”
“嗯,你好。”
司愿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妄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电梯数字缓缓跳动,司愿盯着楼层显示屏,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
“叮——”
电梯终于到达一楼。
司愿几乎是逃也似地往外走,却在转身的瞬间感到头皮一紧。
该死,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了江妄皮衣的装饰铁链上。
“啊!”她轻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解:“不好意思……”
江妄好整以暇地往后退,直至靠在电梯壁上,任由她慌乱地拉扯。
他垂着眼,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从她泛红的耳尖到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肩膀。
“别动。”他沉下声音,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司愿僵在原地,只看见江妄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拨弄着她的发丝。
“还是这么笨手笨脚。”
他的呼吸擦过她的后颈,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她包围,那是独属于江妄的味道。
司愿也没想到,曾经的许多事都忘了,却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近到她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节奏。
“这些年,在国外有男朋友吗?”
江妄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司愿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直直望着她,无声无息,却像是能把她烧出一个洞。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司愿觉得自己没必要给江妄答案。
“要是再缺男人,”江妄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缕发丝从链子上解下,却没有松开,反而缠绕在指尖转了个圈,“欢迎继续找我啊?”
他说着,看着司愿笑了笑。
司愿的心跳漏了一拍,生起恐惧。
“我……我得走了。”
她慌乱地后退一步,发丝从他指尖溜走。
江妄怔了怔,手还在停在半空,瞬间觉得有些……怅然空空。
还真是不留情,一点旧都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