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强卖
作品:《女儿身藏不住,禁欲世子低声哄》 李煜棋说完自己的名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转身,便传来笛声悠扬,李煜棋穿行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陌生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果不其然,等她赶到课室的时候,许夫子已经在上课。
完蛋了,被批评是避免都不了的了。
正想是偷偷溜进去还是乖乖等着被批评。
许夫子已经看到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还不赶紧回到座位上。”
同窗们看到她突然出现在此,有人惊讶得目瞪口呆,有人一脸懵逼地眨眨眼,有人反应平平没有任何表情,不管什么反应,整个课堂顿时一阵躁动。
惊讶和懵逼的都是刚才没看到她来上学的人。
反应平平的,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受到一波惊吓,知道她已经回来,有点麻木。
李煜棋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桌子还在,只是上面有一点灰尘。
同桌吓得一哆嗦,赶紧将自己的屁股往外挪了挪。
不过在将屁股往外挪之前,用袖子把李煜棋的桌子和桌子擦干净。
如果有人留意的话,就会发现陈楚文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带着愤怒,目光一直落在李煜棋的身上。
这个李煜棋的命真够大的,都进了牢房,明年秋后斩首,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衙门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把这杀人当儿戏吗,想抓就抓想放就放。
就算抓错了,最起码也要毒打一顿吧,不是说只要进了牢房,就不可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不死也要拔掉一层皮。
你看李煜棋,身上哪有伤,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干了什么光荣的事。
作为陈家的嫡子,他竟然都不知道李煜棋出狱的事。
陈楚文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折磨李煜棋,根本就无心听课,当然,他本来就不是来学习的,而是被逼着来打发时间的。
李煜棋不管大家怎么想她,跟平时一样,姿态严整,神情很专注地听课。
许夫子眼中闪过赞许,十分满意她的表现,怕她听不懂,又将前几天学习过的内容简明扼要地重述一遍。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许夫子这也太偏心了吧。
这怨不得许夫子,人家的学习成绩本来就顶尖。
李煜棋是个好学生,来之前就已经温习过功课。
本来就是该玩的时候就尽情地玩,该学习的时候就要努力学习。
她可是【表情】载着全家的希望,一定要考出好的成绩,状元及第是不敢想,但殿试二甲肯定会有希望。
许夫子下课前,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年后,他们将会重新分班。
因为附学生员明年8月就要参加乡试,所以要分开授课。
像陈楚文这种还不是秀才的,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里面讲的内容都是针对乡试,跟考秀才时的院试不同,听了也没用。
县城的李家,众人已经知道李煜棋被无罪释放。
李老太爷神情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肖氏呸一口:“那野种的命真够大的。”
“这小子竟然走了什么狗屎运?”李忠武说道。
管家摇摇头,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爹,要不要找一下县令大人?”李忠武问自己的父亲。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李煜棋可能会搞事,所以他想借助县令大人的手,把李煜棋彻底毁了,最好是斩首示众。
当初看他们孤儿寡母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但自发生这事之后,他不敢小瞧那小狼崽。
李老太爷不赞同地说道:“衙门既然放了他,就不可能再把他抓回去,不然别人会怎么看待衙门办案。”
肖氏:“忠武,听你爹的,别为了那不要脸的野种,白白浪费了与县令大人的交情,县令大人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范菊花看着自己昨天才做的指甲,一脸的满意,漫不经心地说道:“野种就是野种,命硬得很。”
这么多年来,李煜棋的死活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还不是因为前几天刘氏来闹过一次,让人膈应。
范菊花最是见不得刘氏过得好,李忠文活着的时候,刘氏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得当,人又漂亮,看起来比她还年轻。
那时候的刘氏过得春风得意,实在让她羡慕嫉妒恨。
前几天看到刘氏落魄的样子,老了不止二十岁,她差点没笑出来,呵,刘氏,你也有今天。
....
李煜棋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能摆的地方都摆满了点心,要不是每天都回家,她还以为自己走错家门。
各种火候各种食材不同比例的芋头糕和葱油饼及各种馅料的包子,上面还有放着一小张纸备注着。
姐妹几个都识字,有刘氏教的,也有李煜棋教的,只是识得不多,但也够用了,又不用考科举,也不必要像名门闺秀一样要会作诗写文章。
葱油饼和包子是姐姐们临时加进来的,第一次做,浪费了好些时间。
昨天为了得到这块用来发面的老面,李煜棋不但花了钱还费了不少口舌。
丰和县是南方城市,以大米为主食,吃面食的很少,县城里卖面食的不多。
这一整天,可把大家忙坏了。
忙起来好呀,忙起来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伤感,忙起来就有盼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看到李煜棋回来,大家迫不及待地让她品尝。
李煜棋看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多?”
每样吃一口,晚上都不用吃饭了。
刘氏无奈地笑道:“你姐姐她们说不知道哪种比例和火候的口感好,干脆都做一遍,你快尝尝,别辜负她们的一片心意。”
只有最后一次出锅的还有余温,其他的都已经凉得透透的。
李依娜想拿去锅里热一热,李煜棋忙阻止:“大姐,不用这么麻烦,冷的也能吃。”
李依娜:“吃了会肚子不舒服。”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娇气。”李煜棋无谓地说道。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刘氏看向李煜棋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小女儿穿男装久了,她有时都忘记了她是女儿身。
李煜棋边吃边发表自己的吃后感:“这个太咸,这个太甜,这个弹性不好,这个蒸的时候太长,都已经烂了,这个面有点酸了,这个面不够松....”
她在说,李依雪在记,最后终于定下最好的火候和配比。
确定了之后,几个姐妹又开始忙活了,准备晚饭的,准备明天摆摊的,喂鸡的。
好吧,家里就只剩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了。
这年头,养鸡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人都吃不饱,哪有余粮养鸡。
养牛牵出去吃草就行了,养大还能卖钱,但小牛崽贵呀,买得起的没几户人家,整个桃花村,就只有李老四家有牛。
只有李煜棋是最闲的,她倒是想帮忙,还没有把袖子撸起来,就被赶走:“去去去,读书去,君子远庖厨。”
李煜棋:“....”
无聊的李煜棋拿起扫帚打扫院子,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煜棋哥哥,你家今天都在做什么吃的,怎么这么香。”
李煜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豆丁吃着手指一副嘴馋的模样。
这是邻居张嫂的儿子小柱子,今年才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
他白天闻到味了,因为院门关着进不出,一直外面转悠。
刚才被家里人喊回去了没有看到李煜棋回来,现看到大门敞开,立刻跑了过来。
李煜棋将他抱了起来,谁知这小柱子突然来了句:“煜棋哥哥你的身上好香呀,还有你身上怎么软软的,跟我姐姐一样,”
李煜棋瞪大眼睛,心中警铃大作,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像姐姐。
小柱子还小,不懂得男女之分,那其他人呢?
看到她在发愣,小柱子又接着问:“煜棋哥哥,你家在做什么吃食呀,我可以尝尝吗?”
吃货就是吃货,上一刻还觉得这个哥哥像姐姐,下一刻就问吃的。
李煜棋将他抱走厅里,小柱子看到那么多吃的,眼睛都直了,口水瞬间流了出来。
但他是个好孩子,主人没有发话,他是不敢去拿的。
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李煜棋。
李煜棋好想逗他,说这些你都不能吃,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算了,看到他那流口水的样子,真的于心不忍。
“这些都随便你吃。”
小柱子瞪大眼睛看着李煜棋:“真的吗?”
李煜棋:“当然是真的。”
小柱子一脸欣喜若狂,挣扎着下来。
面对那么多美食,他却又纠结了,先吃哪个呢。
于是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距离最近的。
“哇,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小柱子眯着眼睛说道。
李煜棋一脸微笑着看着他:“好吃就多吃!”
小柱子不是贪心的人,吃了两小块就不吃了。
李煜棋微微皱眉:“怎么吃这么少,是不好吃吗?”
他昂起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煜棋哥哥,你们做这么多,是不是要拿去卖的?”
李煜棋扑哧一笑:“你也懂得拿去卖呀,谁教你的?”
小柱子挺着小圆肚:“我奶奶说的,她说拿去城里卖,可以赚好多钱,我不吃了,你们拿去卖吧。”
李煜棋:“这些都是样品,不能卖,所以你放心地吃吧。”
小柱子摇摇头:“谢谢煜棋哥哥,我要回家了。”
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留恋的样子。
李煜棋每个品种都拿了些给他,用篮子装好,那篮子都差不多有他高,拎不动,只好抱着,只是那抱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搞笑。
李煜棋本想送他回去的,他却不肯,硬是抱了回去。
李煜棋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还没到家,小柱子就扯开嗓子大喊:“爷爷奶奶,爹娘,姐姐,煜棋哥哥给了我好多好吃的,你们快来呀。
直到看到他的家人出来接他,李煜棋才转身离开。
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准备好。
其实也可以半夜起来做,但因为是第一次出摊,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除了李煜棋,其他人都忙到了很晚,准备的点心其实并不多,怕卖不出去,但李煜棋睡之前交代,她也要提一篮子去学院。
众人不解,你不是去读书吗,拿点心干什么。
李煜棋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拿去卖呀。”
第二天早上,李依晴和李依雯、李煜棋姐弟几个包了李老四的牛车去了县城。
一路上,李依雯姐妹俩的心情又是激情又是期待又是担心。
位置是李煜棋先前就选好的,就在市集旁边,只要交两文钱就可以摆一整天,价格还算可以。
李煜棋把两位姐姐送到了市集,帮她们把摊位摆好才回学院。
李煜棋现在是“风头正盛”,没几人敢当面对她指指点点了,更没有人上前挑衅,这可是杀人犯呀。
虽然衙门没有通告,也没有说是乌龙事件。
但,大家都莫名地觉得,李煜棋就是真正的杀人犯,可能是因为他后面的靠山太过强硬,连衙门都不敢惹。
李煜棋没有急着去课室,而是在通道上停留。
“陈楚文,别急着走呀。”
陈楚文看见李煜棋站在通道上,骂了一句晦气便准备绕路而行,却被李煜棋喊住。
他想都不想,拔腿就跑。
那只被砸扁的手指头还没好呢,他不想来上学的。
可是父亲不知发什么疯,警告他不上学就砸扁他的另一边手的手指头,让两边对称。
父亲不去找李煜棋为他报仇,还想砸他的手指头,让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气。
李煜棋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他面前:“陈楚文,叫你呢,耳聋吗?”
陈楚文面无表情的说道:“什么事?”
李煜棋拿出一块萝卜糕,直接放进他的嘴里。
陈楚文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多了一块东西。
以为李煜棋给他下毒,吓得脸色苍白,呕的一声就要吐出来。
李煜棋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警告着:“敢吐就打死你。”
陈楚文被迫咽了下去,眼中全是愤怒。
李煜棋一面邪魅的笑着:“好吃吗?”
好吃你大爷。
但看到李煜棋就要打过来的手,陈楚文违心地说道:“好吃!”
随即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干嘛?”
“给钱啊,十文钱一个,你以为是白送的吗。”
“什么,十文钱一个?你怎么不去抢。”陈楚文尖声叫道。
李煜棋挑眉:“现在不是在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