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谁搞的鬼?

作品:《女儿身藏不住,禁欲世子低声哄

    去京城参加会试,乡试中能考上举人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要拿到咨文,类似于现代的推荐函。(大家不必深究也不必吐槽,轻点喷,纯属娱乐,看过就忘了吧。)


    第三步是连环互结和印结等。


    丰和县考上举人的只有三个,可见这举人有多难考,不然学院里就不会有这么多头发花白的学生。


    李煜棋作为最年轻的举人,而且还是榜首,足让学院骄傲和炫耀很多年。


    蒋恒生没考中,这在意料之内


    放榜的那天,他放出豪言,三年后一定能考上,要是考不上,他这辈子决不娶妻。


    然后被他老娘拧着耳朵回家了,你不娶妻,老娘怎么抱孙子。


    不到十天,蒋恒生就迎娶了他的青梅竹马。


    因为这事他被同窗们取笑了很长一段时间,让他在学院里差点抬不起头。


    因为路途遥远,其他两人早已进京,走之前还问李煜棋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再不走就晚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煜棋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拿到咨文。


    她还以为是要等到年后开春了才能拿到,也就没有过多关注。


    而山长又以为李煜棋已经拿到了,因为这些都是官府直接给到学生个人的。


    直到李煜棋来找山长,山长才知道官府把李煜棋给遗漏了。


    山长马不停蹄去了衙门找县令大人叶驱。


    叶驱虽然不待见山长,但还是亲自接待了他。


    他直接将府衙送过来的一份公文递给山长,跟公文一起来的还有咨文,只是咨文已经交给了当事人。


    山长连看了好几遍,公文上还是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并没有李煜棋的,也就是李煜棋没有拿到咨文,无法参加会试。


    李煜棋可是榜首呀,府衙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山长神情十分惊讶与不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驱眼神飘忽不定的摸着胡子说道:“本官也不知。”


    山长皱眉,这么大的事,作为一方县令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定是有所隐瞒,要么就是不想帮忙。


    山长赶紧站了起来,向叶驱鞠躬,恳求着:“大人,你能否派人去府城一趟,问清这是怎么回事。”


    叶驱虚扶了山长一把,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本官也去问过了,上头说名单没有错,公文也没有错,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本官只是个县令,能管辖的范围也就只是丰和县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其他的根本无能为力。”


    叶驱真的派人去问了吗?


    当然没有。


    李煜棋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或许有人觉得作为榜首不能参加会试,会是丰和县的一大损失。


    但这是丰和县的损失,跟他叶驱有什么关系呢。


    李煜棋是给了他银子还是给了金子?


    但这话可不能当着山长的面说,虽然他也不待见山长。


    山长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学院,刘夫子等人已经等候多时,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但看到他的神情,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刘夫子还是忍不住问道:“山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山长:“县令大人说这是府城的决定,他也无能为力。”


    刘夫子:“要不我去一趟府城,让他们把名字加上就可以了。”


    山长:“府城可不是丰和县,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人脉,别说找知府大人,可能连衙门都进不去。”


    刘夫子急得直挠头:“那怎么办?”


    山长:“我亲自去一趟吧。”


    十天后,山长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与十天前相比,明显感觉到山长憔悴了不少。


    这次的书房里,多了李煜棋。


    看到李煜棋也在,山长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孩子,山长对不住你呀,我,我也无能为力。”


    李煜棋却十分镇定,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我还年轻,三年后再考一次也无妨。”


    面对这个结果,众人的心沉到了谷子里。


    但大家都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刘夫子率先开口:“山长,问清楚了吗?”


    山长:“问清楚了,说是学政大人的意思。”


    刘夫子:“学政大人难道不知道李煜棋是榜首吗,为何不给他开咨文。”


    山长:“就是知道他是李煜棋才不给开的。”


    刘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山长:“你亲眼见到知府大人了吗?”


    山长摇摇头:“未曾。”


    山长没能见到知府大人,毕竟以他的级别还不够格,而且咨文不属于知府管,由学政管辖。


    他认识衙门的一个小衙役,这个小衙役说名单是早已拟好的,他当时也没有留意当时写的是几个名字,但学政前两天被派去京城公干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他又花了点钱让小衙役去找知府大人,或者直接将他引见给知府大人,回复的消息是知府大人没空,而且小衙役的地位太低,他又是通过层层关系联系的,这中间就会出现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


    而且山长天天去府衙门前,实在是惹人烦,还被多次驱赶,


    山长等了几天也没有结果,最后竟然铤而走险,当街拦住了知府大人的轿子喊冤。


    知府气炸了,听说巡抚大人过几天就要来了,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而且这是学政管的事,找他干嘛,甚至都没有听山长把事情讲完,便让人打了五大板才放人。


    本来是要打10大板的,听说他是文人,才少打了一半。


    由始到终,知府大人轿子的帘子都没有掀开过。


    那个小衙役被吓得半死,如果知府大人知道,山长是他介绍的,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听完这些,刘夫子气得大力拍着桌子:“这些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众夫子也是唉声叹气,李煜棋可是个好苗子呀,以他的资质说不定会蟾宫折桂,对于他们这些夫子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半天,依然没能想出个好法子。


    而当事人李煜棋却面容沉静,眉眼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静,如同局外人在听别人的故事,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暗流汹涌。


    山长看得直心疼,也很惋惜,多好的学生,本应前途无量,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良久,李煜棋站了起来,向众人行了个标准的学生礼:“李煜棋感谢各位夫子的悉心教导,更感谢山长为学生四处奔波,既然事已发生,学生坦然接受便是…”


    在众人怜惜、心疼、愧疚、不安、不舍的目光中,李煜棋一步一步地离开山长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