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说谁是野种?
作品:《揣崽错嫁家属院,冷面首长宠上天》 傅霆枭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也有些于心不忍。
遇到这种事,大概率是要瞒着孩子的。
但乔依却打算直接告诉铁蛋,他爹牺牲的事情。
她跟铁蛋这段时间相处,意识到这个孩子很早熟。
有些事就算瞒着他,他自己也能猜出来。倒不如直接说。
“小宝。”乔依摸了摸铁蛋的头,轻叹道:“你爹不在了。”
铁蛋怔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握着她的手问:“娘,爸爸是去天上了吗?”
“嗯,你爸爸为国牺牲了。他是一个很伟大很厉害的军人,娘为他感到骄傲。”见铁蛋吃的差不多了,乔依怕他伤心,就把他抱了起来,打算回车厢里给他讲故事哄着。
母子俩走后,几个士兵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傅霆枭。
“傅团长,刚才那个女同志是谁啊?”
傅霆枭淡淡道:“她是你们嫂子。”
“嫂子?!”徐六北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他:“团长,你啥时候结婚了?还有个这么大的娃?!”
其他人也纷纷难以置信地看向傅霆枭。
傅霆枭额上青筋一跳,冷着脸道:“她不是我对象!是郑国勇同志的爱人……”
大家这才恍然,同时为郑连长感到难过。他牺牲之后,老婆孩子竟然过得这么艰难。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对母子有多瘦弱,看起来就是饿的,营养不良。
“他们也要去大西北,这段时间,在火车上我们多护着他们母子一些。”傅霆枭叮嘱道。
“是,傅团长!”
这几人都是傅霆枭当初从特殊部队带出来的心腹,自然也认识郑国勇。
对于当年郑国勇牺牲一事,他们都很惋惜。
眼下遇到郑国勇的爱人孩子,他们肯定能帮就帮。就是嫂子需要钱,一帮兄弟也能给她硬凑出个一两百块。
“先吃饭吧。”傅霆枭率先坐下。
一帮军人这才呼啦坐下开始点菜。乘务员很快把饭菜端上来,他们胃口大,能吃得很,光是白面馒头一个人就能塞七八个,还不顶饱。
傅霆枭也在吃,不过他的吃相要比这些军汉子斯文一点。
徐六北凑过来低声道:“团长,赵家坳当年的事,您还没查出来吗?”
傅霆枭筷子一顿,面无表情看了徐六北一眼。
半晌,他低声道:“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就算是真的,五年过去,那姑娘应当也已经结婚了吧,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五年前傅霆枭被下药的事情,整个部队里,只有徐六北知情。
傅霆枭当时浑浑噩噩,跟路边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两人滚了玉米地。
因为神智不清,傅霆枭不记得对方的长相,甚至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因为他第二天醒来后,身边没有留下任何对方的踪影痕迹。
五年来傅霆枭一直找人在当地打听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到后来他只能认为,自己大概是做了一场梦。
这世上并不存在这个人。
但这场似真似幻的梦,给傅霆枭留下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他到这个年龄还未曾娶妻。
时常午夜梦回,他会梦到那个女人。
而且其实一开始乔依来找他说要找赵家坳军人的事情时,傅霆枭看到她心跳就漏了一拍。
他甚至幻想过,当年跟自己滚玉米地的人,会不会是乔依,所以她才不记得那个军人的长相。
但当看到乔依的儿子后,傅霆枭就清醒了。
他绝嗣不孕,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
所以方才得知乔依母子和郑国勇的关系后,傅霆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幻想到战友的爱人身上?
……
乔依回到座位上后,发现铁蛋并没有很伤心。兴许是他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父亲这个人存在过,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娘,那你去给我找个新爹爹吧。”铁蛋拉着她的手。
乔依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娘试试。”
要是大西北的那个傅霆枭不靠谱的话,她就再找别人,或者试着靠自己。
但如果没有父亲的话,铁蛋的户口上学就成了问题。而且以后他去学校,也有可能被人欺负。
铁蛋打了个哈欠,似是困了。
乔依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哄着,弯下腰想从包袱里拿东西,却掏到了那两枚蛇蛋,一时让她有些啼笑皆非。
也不知道临走前,铁蛋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他好像挺喜欢蛇的,也懂蛇语。只是对于小孩子而言,这种奇异本领暴露后有可能会招来麻烦。
乔依看着乖乖入睡的铁蛋,下定决心,要保护好他。
与此同时,县城。
那日孙翠凤的孩子其实并没有被打,就是乌龙一场。也不知道是谁使的坏,突然跑到院子外面大叫说她孩子被打了,害得她都没把相亲的事情跟乔依说清楚。
她这两天正好有空,打算去找乔依继续说给她介绍对象的事,结果却扑了个空。
因为是次日的火车,乔依走的急,没来得及亲自去找孙翠凤一趟表达感谢,就托邻居给她留了个口信,说自己已经去大西北相亲了,让她放心。
“什么?!她人已经去大西北了??”孙翠凤从邻居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很震惊。
“是啊。”邻居点头道:“她连房子都退租了呢,领着孩子一大早就出门了赶火车。”
孙翠凤都懵了,喃喃道:“可是我还没告诉乔依付廷晓在那边的具体地址啊,她能找着吗?”
“乔依这孩子,也太急了!”孙翠凤一跺脚。
……
丁零当啷的火车上。
乔依靠在硬座上,浑身僵痛。孩子已经趴在她怀里睡了好一会了,她也不敢乱动怕吵醒他。
但是这么硬坐几个小时,简直是受罪。
听说火车上人贩子多,也有行窃的,乔依困得眼皮上下打架,也不敢合眼。
这时对面的一个大娘在剥橘子,大概闲着无聊,分了乔依一股,唠嗑道:“姑娘,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坐车啊?你男人呢?”
“他是部队里的,不在这儿……”面对外人,乔依从不会直说自己的真实情况。
她要是说自己男人死了,保不准会被欺负。
这时一旁靠窗位置,跟乔依一块在县城上车的双马辫中年女人就笑了,捂嘴道:“就她男人还部队里的呢,撒谎也不知道打草稿,我们平川县的,谁不知道她未婚先孕?她那个儿子呀,就是个野种。”
周围原本看乔依还算友善的目光瞬间变得异样和探究,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乔依愣了下,看向那个双马辫子的女人,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这么臭了,随便一个之前县城里的路人都知道她。
乔依皱眉:“你认识我?”
女人嗤笑,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她:“全县城谁不知道你乔依的大名啊?装疯卖傻,穿得破破烂烂,走在路上衣服都遮不住身子,还把两个沟露出来,不是故意勾引男人是什么?听说你还差点被人……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不检点,还好意思说你男人是部队里的!”
乔依气得浑身发抖。她忽然想起了记忆里那些模糊而恐怖的片段——因为傻,无力反抗,原来的自己确实曾衣衫褴褛地流落街头,差点被不怀好意的流氓拖进巷子里!
虽然侥幸逃脱了,但也被扯破了衣服。
乔依咬着牙道:“我当时生病了,神智不清!我从来没勾引过别人,你不要在这里乱传流言!”
然而,周围看客的目光却已经带上了偏见。刚才还给乔依橘子的大娘,此刻也默默地把剩下的橘子收了回去,眼神躲闪,仿佛乔依是什么瘟疫一般,还悄悄把自家孙子往身边拉了拉。
“生病?我看是骚病吧!”
“啧啧,看着挺漂亮,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乔依气得不行,可偏偏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铁蛋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又害怕地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小声问:“娘,怎么了?”
那中年女人见状,更是指着铁蛋嘲笑:“看吧,野种都醒了!小野种,看你娘多会装——”
“你说谁是野种?!”
一声冰冷阴沉的低吼在身后响起。
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众人骇然转头,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军绿色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过道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