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等待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哎呀,你吃你的!”谢诗凝想把蛋饼夹回去。


    “听话。”霍晋承用筷子轻轻压住她的筷子,抬起眼看她,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你流了血,得多吃点好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昨晚上……是我不好,没轻重。”


    谢诗凝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像火烧云。


    她飞快地低下头,盯着碗里的蛋饼,小声嘟囔:“……都说了没事了。”


    心里却因为他那句带着歉疚和心疼的“没轻重”,像被温泉水泡过一样,又暖又软。


    她不再推辞,小口小口地吃着那喷香的鸡蛋饼。


    霍晋承这才拿起自己的馒头,咬了一大口,就着咸菜,大口喝起粥来。


    他吃饭速度很快,带着军人的利落,但动作并不粗鲁。


    饭桌上安静下来,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但气氛并不冷清,反而流淌着一种默契的温情。


    霍晋承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谢诗凝身上,看她小口喝粥时微微鼓起的脸颊,看她夹菜时低垂的眼睫。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状似随意地问:“下午出去了?”


    “嗯,去看了看卢大哥。”谢诗凝把卢大壮的情况和他娘的反应简单说了说,省去了卢大娘想杀鸡那段。


    霍晋承听完,点点头:“卢大壮是条汉子,他娘……也是实心人。”


    他夹了一筷子咸菜黄豆,嚼了几下,眉头微皱,“这咸菜,是不是有点淡了?” 话是这么说,手里的馒头却又就着咸菜咬了一大口。


    谢诗凝忍不住抿嘴笑了。


    这人,明明吃得挺香,还挑刺儿。


    “淡点好,卢大哥伤口没好利索,大娘做饭也得注意,我特意跟她说了要清淡。”


    她说着,把自己碗里剩下的半块鸡蛋饼,悄悄夹到了霍晋承的碗里,“你训练累,多吃点。”


    霍晋承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蛋饼,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谢诗凝。


    她正低头喝粥,耳根微微泛红。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底的暖意更深了些,拿起筷子,把蛋饼送进嘴里,吃得格外香。


    吃完饭,天已经擦黑。


    谢诗凝起身收拾碗筷,霍晋承却先一步按住她的手:“你歇着,我来。” 语气不容商量。


    “就几个碗……”谢诗凝想争辩。


    “水凉,乖,听话。”霍晋承端起碗筷走向灶房。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弯在灶台前,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就着锅里温着的水,动作麻利地洗刷起来。


    水流哗哗,碗碟在他手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谢诗凝靠在堂屋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这个在部队里令行禁止、让新兵蛋子望而生畏的“冷面阎王”,此刻正专注地洗着碗,动作甚至带着点笨拙的仔细。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线,也柔和了他侧脸的冷硬线条。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比灵泉水的熨帖更踏实,更长久。


    她走过去,拿起搭在旁边的干净抹布,等他洗好一个,就接过来仔细擦干水渍。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水流声和碗碟的轻响,在小小的灶房里流淌着无声的默契。


    收拾妥当,霍晋承舀了瓢水冲了冲手。


    谢诗凝递上毛巾。


    他接过来擦着手,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低声问:“还疼吗?”


    谢诗凝的脸瞬间又热了,摇摇头:“真不疼了,泡了……嗯,睡了一觉,好多了。”她差点说出“泡了温泉”,赶紧改口。


    霍晋承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眼神深了深,没再追问。


    他抬手,很轻地碰了碰她鬓边散落的一缕碎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微烫的耳垂,带着薄茧的触感,引得谢诗凝轻轻一颤。


    “不疼就好。”他的声音低沉,在安静的灶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以后……我注意。”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直直烙在谢诗凝心上。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的温柔和认真,让她心尖发颤。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股又甜又暖的气息堵在胸口。


    霍晋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他转身端起煤油灯:“不早了,洗漱,歇着吧。”


    谢诗凝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沉稳的背影,昏黄的灯光将他俩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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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宝珠觉得自己的腿脚快不是自个儿的了。


    天刚擦亮那会儿,她就跟个偷鸡贼似的,缩在谢诗凝家院墙外头,挨着那棵刚冒点绿芽、可怜巴巴的小树苗。


    霍阎王…咳,霍团长那冷得能冻掉下巴颏的警告还在她耳朵边上转悠:“我媳妇儿累狠了!哪个不长眼的敢吵她,操场一百圈伺候!”


    那眼神,跟冰锥子似的,当时就把纪宝珠那点小火苗给冻蔫巴了。


    可她对谢同志的崇拜(外加想“探讨”医术那点小心思),就跟灶膛里烧旺的柴火,噼里啪啦地越烧越旺,烧得她屁股底下像长了刺,坐不住也站不踏实。


    没办法,她只能绕着谢诗凝家那巴掌大的小院,开始了她的“蹲点”大业。


    左三圈,右三圈,来来回回,脚下的草皮子都快被她磨秃了。


    那棵小树苗更是遭了殃,嫩叶子被她无意识地揪下来一片又一片,最后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细枝在晨风里哆嗦,活像在骂这个“女土匪”手欠。


    日头从东边慢悠悠爬到脑瓜顶,晒得纪宝珠脑门子直冒油汗。


    肚子饿得咕噜噜响,跟打闷雷似的。


    她都快怀疑谢同志是不是打算睡到天荒地老去了,自己也要变成一块望“凝”石的时候——


    “吱呀…”


    一声轻得不能再轻、但在纪宝珠耳朵里简直跟仙乐似的门轴响动,从院子里飘了出来!


    纪宝珠浑身一激灵,刚才那点蔫巴劲儿“嗖”地一下全没了,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贼亮!来了!偶像醒了!


    她激动得差点原地蹦高,心口那叫一个扑通扑通乱跳,跟揣了只活兔子。


    她赶紧使劲儿吸了两口气,心里头给自己打气:纪宝珠,稳住!要文静!要懂礼貌!不能吓着偶像!


    她跟只准备偷油的小耗子似的,踮着脚尖,蹭啊蹭地挪到院门前。


    先侧着身子,把耳朵死死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屏住呼吸使劲儿听。


    里头…好像真有轻轻的脚步声?


    她心里那个美啊,赶紧抬起手,用最轻最柔的劲儿,在门板上“叩、叩、叩”敲了三下。


    那动静,轻得跟鸡毛掸子扫过似的。


    没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