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馋狼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霍晋承被她这大胆的亲昵和嫌弃逗得胸腔震动,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她的指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遵命,夫人。”


    看着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后院那个新搭的、被谢诗凝用现代“超前”点子改良得格外干净方便的“洗澡房子”走去,谢诗凝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摸了摸被他亲过的手指,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腰,低声笑骂了一句:“……真是头喂不饱的馋狼!”


    不过,这头“狼”,是她的。


    是她的依靠,是她在这风雨飘摇的岁月里,最踏实的暖,和最甜蜜的“麻烦”。


    日子就在这柴米油盐、一锹一锄中,不紧不慢地流淌。


    霍晋承依旧是天不亮就起身,军营里号声一响,他就像上了弦的发条,练兵、开会、处理军务,一丝不苟。


    可无论多忙,他总惦记着家里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后院的菜地,在谢诗凝的巧心思(主要靠那汪神秘泉水偷偷使劲儿)和霍团长那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加持下,硬是在家属院里打出了响亮的名号——模范田!这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瞧那些水灵灵的小白菜、小油菜,叶子绿得发亮,肥厚得能掐出水来,摆在供销社都能当招牌。


    黄瓜藤子更是撒了欢,顺着霍晋承用旧竹竿搭的架子,一天一个样地往上蹿,小黄花底下,嫩生生的瓜纽子探头探脑,看着就招人稀罕。


    豆角秧也不甘落后,细长的藤蔓缠缠绕绕,比赛似的往上爬。


    最扎眼的还得是那几棵番茄苗,绿油油的叶子支棱着,衬着刚冒头的淡黄小花,比谢诗凝空间里那几棵精心伺候的还壮实!


    这长势,邪乎得让经常来串门的卢大娘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拍着大腿直嚷嚷:“哎哟我的娘咧!小谢啊,你这菜是咋弄的?给它们灌仙丹了?瞅瞅这水灵劲儿,比人家捂在玻璃罩子里的还带劲!老霍这地翻得,啧啧,是真下力气了,肥也喂得足吧?”


    她围着菜畦转圈,恨不得把脸贴上去看个究竟。


    谢诗凝心里明镜似的,脸上却只抿嘴笑,带着点小得意,又赶紧压下去,显得挺谦虚:“大娘快别夸了,就是种子好,碰巧了,晋承他劲儿大,把地翻得又松又软,透气得紧,肥也是自己沤的,用烂菜叶子、淘米水啥的,没那些埋汰东西,干净。”


    这引水的事儿,可是谢诗凝心头的一大得意之作,更是霍团长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写下的“宠妻报告”。


    起因不过是有天傍晚,她看着霍晋承挑水浇地累得汗流浃背,心疼不已。


    她二话不说,拿出纸笔刷刷刷就设计了个方案:“把后山那股小泉水引下来,这样你就不用天天这么费劲了。”


    好家伙!第二天一大早,霍团长就扛着斧头锯子上了山。


    他猫着腰,在那泉眼边上来回丈量,比划着高低走向。


    没几天功夫,一排排劈开打通了竹节巴的空心毛竹,就被他用麻绳和削尖的木楔子,像架设通讯线路似的,稳稳当当地从后山一路铺设下来。


    山泉水顺着几节拼接好的竹筒子,一路引到了后院角落那个他亲手垒起来的三层小池子里。


    这池子还是谢诗凝琢磨出的样子,霍晋承依着样子给她实实在在地砌了出来。


    最上头那层铺满了结实的细石子,水先打这儿过,泥沙啥的就给滤干净了。


    中间一层蓄水,水清亮得能照见人影。


    最底下那层,霍晋承动了心思。


    他没给封死,而是用碎砖石围了一圈,中间填上粗砂和鹅卵石,做成了个渗水层。


    池壁靠近墙根的那一面,他特意留了个小小的出水口,多余的水不会漫得到处都是,而是顺着这口子安静地流出去,正好浇灌了墙根下那一小片谢诗凝之前随口说要种的耐湿的薄荷。


    一点不浪费。


    谢诗凝看着这纯手工打造的“霍氏水利工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冲着自家男人就竖大拇指:“霍团长,厉害啊!你这手艺,不当兵去搞工程,绝对也是一把好手!”


    霍晋承正弯腰干活呢,听见媳妇儿夸,耳根子悄悄红了点,脸上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严肃样,手上动作没停。


    他正按着谢诗凝说的,把从河边捡来的扁平鹅卵石,一块块、仔仔细细地铺在菜畦之间的小道上。


    “铺上石子,你来回走,鞋底不沾泥。” 他头也不抬,话不多,活儿干得却极细致。


    日子就在这叮叮当当的“小工程”和一天天见长的菜苗里,慢悠悠地往前晃。


    霍晋承依旧是那个天边刚泛鱼肚白就起身的霍团长。


    军营里那起床号一响,就像按了他身上的开关,整个人立刻绷紧了弦。


    练兵场上,他声如洪钟,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每一个兵,战术动作要求严苛到一丝一毫,新兵蛋子在他面前大气儿不敢出,“冷面阎王”的名号,那是实打实拼出来的。


    开会、处理军务,更是干脆利落,带着股子战场上磨出来的铁血劲儿。


    可奇了怪了,甭管在军营里绷得多紧,脸板得多冷,只要他一脚跨进自家那个小院门,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儿,就跟六月里的冰坨子见了日头似的,“唰”一下就化没了影儿。


    他雷打不动,怀里必定揣着从食堂带回来的早饭,有时候是暄软的大白馒头,里头夹着脆生生的酱菜丝;


    有时候是两面煎得金黄喷香的玉米面饼子;


    赶上食堂改善伙食有肉包子,那更是宝贝似的揣着,自己都舍不得先咬一口。


    进了屋,轻手轻脚。


    炕上,谢诗凝十有八九还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乌油油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霍晋承把还带着热乎气的早饭放到灶台上温着,自己就坐在炕沿边,也不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深得跟潭水似的,里面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仔细瞧,还藏着一丁点心虚。


    昨晚……好像又有点没收住,闹她闹得晚了点。


    看着她睡得这么沉这么香,霍晋承心里那叫一个庆幸——幸亏他之前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军区卫生所纪老两次三番递过来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