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道理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凝凝!” 霍晋承那又急又沉的声音,人还没踏进院门,就先一步撞进了小院里。
他是被纪宝珠那丫头片子,火烧屁股似的给“撺掇”回来的!
事儿就出在卫生所。
纪宝珠正手脚麻利地给换药盘子消毒呢,耳朵尖儿就捕捉到角落里压着嗓门的嘀咕。
一个瞧着有点眼生的妇女,正跟另一个咬着耳朵:“…看见没?那谢诗凝让人给举报了,那三个首长就是去霍团长家的,…”
“轰!”纪宝珠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啥?举报她偶像?
纪宝珠急眼了!
手里的镊子“哐当”一声掉搪瓷盘里,也顾不上捡了。
她像颗出膛的小炮弹,“噌”地就窜了出去,辫子在她脑后甩成了拨浪鼓,脚下生风,跑得那叫一个快!
鞋子差点跑掉一只,都顾不上了。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快!找霍团长!快!
一口气冲到营区大门口,两个持枪站得笔直的哨兵把她拦了个结实。
纪宝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跟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小脸涨得通红,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
“同…同志!”她喘得话都说不利索,手指着家属院方向,急得直跳脚,“快!快找霍团长!霍晋承团长!他爱人!谢诗凝同志!出…出事了!有人举报她!就在现在!十万火急!快让他请假回来!就说…就说纪宝珠说的!要命的事!”
她语无伦次,声音都劈叉了,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急火。
哨兵看她这模样不像装的,又提到霍团长爱人,心里也咯噔一下。
一个哨兵立刻转身,小跑着冲进值班室,抓起电话就摇。
电话接通训练场那边,哨兵捂着话筒,语速飞快地报告情况。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
霍晋承刚吼完一组战术动作,正叉着腰,目光鹰隼似的扫过匍匐前进的战士。
值班参谋一路小跑过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团长,门口哨兵急电,说纪宝珠同志在门口,急疯了,说…说有人举报嫂子,让您赶紧请假回去!十万火急!”
霍晋承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了!
浓黑的眉毛猛地往中间一拧,拧出个深深的“川”字。
刚才还热腾腾汗津津的脸,“唰”地一下沉了下来,像结了层冰霜。
周身那股子冷硬劲儿陡然爆发出来,旁边离得近的几个兵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
他一把夺过参谋手里的电话筒,声音又冷又硬,像淬了火的铁块砸在地上:“知道了!我马上到!” 说完“啪”地撂下电话,转头就对旁边同样一脸诧异的副团长老张吼了一嗓子:“老张!家里摊上事了!我得立刻回去!这儿你顶住!” 那语气,根本不是在商量,就是在下命令。
“明白!你快去!这儿有我!”老张一看他那阎王脸色,啥废话没有,立刻应承。
霍晋承甚至没工夫回趟办公室,连脸上的汗都顾不上抹一把。
他猛地转身,朝着营区大门的方向,甩开两条长腿就冲了出去!
军绿色的上衣后背湿透了一大片,紧紧贴在绷紧的脊梁骨上,汗珠子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颏往下滴,砸在脚下的黄土地上。
那张平时能让新兵蛋子做噩梦的脸,此刻绷得像块生铁,眉头死死锁着,眼珠子黑沉沉的,里面翻腾着压不住的怒火和焦心!
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在疯转:快!再快点儿!凝凝等着他呢!
他跑得跟不要命似的,步子又大又急,脚下带起一溜烟尘。
路过的人只觉一阵风刮过,等看清是团长那绷得像张弓的背影,都惊得忘了动作。
他就这么一路狂奔,带着战场上冲锋陷阵那股子狠劲儿,朝着家的方向,一头扎了回去!
他一步跨进后院,那双锐利得像鹰隼的眼睛瞬间就锁定了自家小媳妇儿。
谢诗凝正站在菜地边上,面对着三位穿着制服的同志。
听到他的声音,她猛地转过头来。
那双总是含着笑、亮晶晶的杏眼,此刻微微泛着红,眼圈儿有点湿,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带着一股子强忍着的委屈和依赖,像只受了惊、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小兔子,就那么巴巴地望着他。
小巧的鼻尖也红红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晋承……”她轻轻叫了一声,那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像羽毛一样扫在霍晋承的心尖上。
这一眼,这一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霍晋承的心口。
他媳妇儿!
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着护着,怕她冷怕她热怕她受一点委屈的小媳妇儿!
竟然让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还委屈成这样?!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脑门,烧得他心口发疼。
他几个大步就跨到谢诗凝身边,高大健壮的身躯像一堵墙,不动声色地就把她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自己身后,隔绝了那几道审视的目光。
他身上那股子战场上淬炼出来的铁血气势和一团之长的威严瞬间弥漫开来,小院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甸甸的。
“老赵,”霍晋承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像裹着冰碴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有什么事,问我,我爱人胆子小,身子骨也弱,经不起吓。”
他特意把“胆子小”、“身子骨弱”几个字咬得重了些,和他身后谢诗凝那委屈得眼圈通红、鼻尖泛红的小模样呼应得天衣无缝。
为首的老赵干部被他这气势压得一滞,连忙解释:“霍团长,您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们是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反映谢诗凝同志在生活作风上可能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追求享乐’、‘脱离群众’的情况,我们就是按程序来实地核实一下情况,这是正常工作,请您理解,理解。”
霍晋承浓黑的眉毛拧得更紧,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溜子:“举报?举报什么?”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举报我媳妇儿把家里收拾得太干净?举报她把屋后这块荒地开出来种点菜,给家里添口吃的?举报她自己想办法引点山泉水、修个干净点的厕所,让日子过得稍微方便点、舒坦点?”
他每问一句,声音里的冷意就重一分,带着浓浓的讽刺和怒火,“照这说法,我们当兵的家属,就该住在猪圈一样的地儿,啃着窝窝头就咸菜,用着苍蝇嗡嗡叫、蛆虫满地爬的旱厕,才算是‘艰苦朴素’、‘联系群众’?这是哪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