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怀孕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纪老也听到了动静,疑惑地朝墙外望了望。


    谢诗凝眼神微动,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似乎猜到了是谁。


    “好!好!好啊!”纪老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字,看着谢诗凝的眼神,满是敬佩和实实在在的感激,“小谢同志,你这心胸,老头子我服气!我替营里这帮小子们,谢谢你啦!”


    他像捧着宝贝似的,把那几张药方仔仔细细地揣进怀里最贴身的衣兜,还按了按。


    “那我先回去了,得赶紧拾掇起来!霍团长,”他临走又重重拍了拍霍晋承的胳膊,感慨万千,“你好福气!天大的福气啊!”


    说完,带着抬好木桶的两个小战士,风风火火地走了。


    “哐当”一声,院门刚合上。


    霍晋承立刻转过身,刚才在纪老面前强压下去的焦灼,像开了闸的洪水,“呼啦”全涌了上来。


    他一把拉住谢诗凝的手腕,力道不重,却透着不容挣脱的急切。


    他低下头,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她脸上、身上扫,大手不由分说就探上她的额头,试了又试:“凝凝,你刚才说身子骨?到底咋回事?是不是这些天累着了?还是昨儿在卫生所……”


    那张平日里在训练场上吼一嗓子能震得树叶掉的冷硬面孔,此刻只剩下全然的紧张,眉头拧得死紧,额角都绷出了青筋。


    谢诗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尖儿软得像化开的蜜糖,又忍不住想笑他这草木皆兵的劲儿。


    她顺势拉住他的大手,轻轻地按在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然后,她抬起头,一双杏眼水润润地望着他,脸颊悄悄飞起两朵红云,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女儿家特有的娇羞:


    “晋承……不是身子不舒服,是……是咱们有宝宝了,你呀,要当爸爸了。”


    “……”


    霍晋承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声的巨雷迎面劈中,瞬间僵在了原地。


    高大的身躯像根木桩子似的杵着,连呼吸都忘了。


    谢诗凝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他耳朵里,又慢又重,他得费老大的劲儿才能把它们拼凑起来,理解其中的意思。


    宝宝?他们的……孩子?


    他那只被谢诗凝按在她小腹上的大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不是害怕,是巨大的、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他不敢用力,连手指头都蜷缩着,掌心虚虚地、极其轻柔地贴覆着那块温热柔软的所在,仿佛那下面藏着的,是世间最最易碎、最最珍贵的琉璃盏,碰一下就要化了。


    他抬起眼,目光从她含羞带怯的脸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到她按着的、自己手掌覆盖的地方,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狂喜、茫然无措,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深藏于铁血之下的脆弱。


    这个在枪林弹雨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汉子,此刻却像个第一次走进糖果铺子的孩子,被巨大的幸福砸懵了。


    “……真……真的?”他的声音干涩发紧,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带着自己都没听过的颤音。


    他需要确认,需要她再清清楚楚地说一遍。


    谢诗凝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温柔光辉,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花苞:“嗯!真的!”


    “真……真的……” 霍晋承喃喃地重复着,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刻进骨头里。


    下一秒,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心口炸开,直冲头顶,又酸又涨,狠狠撞向眼眶。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开双臂,一把将谢诗凝紧紧地、紧紧地箍进自己的怀抱里。


    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碎了,嵌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鼻梁蹭着她柔软的鬓发,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耸动起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一刻,那滚烫的液体再也兜不住,汹涌而出,无声地、灼热地洇湿了谢诗凝肩头的碎花薄衫。


    谢诗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应吓了一跳,颈窝里感受到那一片湿热,心尖猛地一揪,慌了神:“晋承?晋承?怎么了?你……你不高兴?” 难道他不想要孩子?


    霍晋承用力地摇头,下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闷闷的声音从她颈窝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哽咽:“……傻话!……高兴……高兴得……心口都要炸开了……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他更紧地抱住她,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像是打开了心底最深处的匣子:“凝凝……我……我第一次在国营饭店瞧见你……就觉得这姑娘……咋生得这么俊,跟画报上走下来的仙女儿似的……心里头……就喜欢得紧,像揣了个小兔子……可我知道,你是认错人了,情势逼到那儿了,才……才跟了我这么个……”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自嘲,“……又老又糙、只懂得摸爬滚打、舞枪弄炮的大老粗……”


    他抬起头,眼窝红通通的,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后怕,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敢信……真不敢信……你这么好,会愿意跟我踏踏实实过这清汤寡水的日子……现在……现在老天爷还……还给了我们一个娃……”


    他粗糙的手指,极其小心、极其轻柔地再次抚上她的小腹,那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珍视,“我霍晋承……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


    谢诗凝听着他这番笨拙却滚烫的心里话,心里又酸又软,像泡在温乎乎的蜜水里,暖意融融地散开,一直暖到指尖。


    原来这个平日里像山一样沉稳可靠、顶天立地的男人,心里头藏着这样深的不安和珍视。


    她心疼极了,踮起脚尖,用自己温软的唇,轻轻地、带着无限怜惜地碰了碰他带着泪痕、有些扎人的下巴。


    “傻子,”她嗔道,声音温柔得像三月里拂过柳梢的风,“你哪里老了?正是顶天立地的好时候。哪里糙了?我瞧着精神头十足,比那些小白脸强百倍。”


    她拉过他的大手,再次放在自己小腹上,整个人安心地依偎进他坚实如堡垒的怀抱里。


    “你都不知道,能当军嫂,我有多骄傲,多踏实,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扛着钢枪守着国门,护着千千万万个家,让大伙儿能睡个安稳觉,能嫁给你,守着咱们这个小院,给你生儿育女,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是我谢诗凝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也是我自个儿心里头,千肯万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