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探讨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许昌范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镜片后的双眼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好半天没合上。
他死死盯着林铮迈出的那三步,盯着那双被他亲手判定“再也站不起来”的腿——
如今竟真真切切地扛住了全身的重量,把这个人重新钉回了地面!
那股从骨子里挣扎出的生命力,像块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他坚守了几十年的医学认知上,烫得他心口直发颤。
“老许?老许!”纪老得意地用手肘捅捅愣成木桩似的许昌范,嗓门洪亮。
“看傻了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我早说过诗凝那丫头有真本事!你还不信!瞧瞧!这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儿!这哪是什么奇迹?这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显灵了!”
许昌范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喉咙干得发哑,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真是太神了!纪老,那位谢同志……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他急切地四下张望,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位“神医”请出来问个明白。
纪老大手一挥,像是在指挥冲锋:“想知道?走!我带你去见见这位‘小神仙’!就住在晋承那小院里!”
登记,进门。
霍晋承的四合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谢诗凝刚睡醒午觉,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捧着一搪瓷缸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稀疏的葡萄叶子挡不住午后的阳光,光斑跳跃在她脸上、身上,整个人透着温润沉静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搅动整个军区风云的“杏林小卒”。
“诗凝丫头!”纪老人还没进院门,大嗓门就先到了,带着压不住的喜气。
“快瞧瞧!我把谁给你请来了?京市卫生研究所的许昌范,许大所长!老许可是专程坐了半天的车,就为来拜访你这尊真神!”
谢诗凝闻声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声音清亮悦耳:“纪老,许所长,快请坐。”
那气度沉稳从容,不像是个年轻媳妇,倒像是个坐堂多年的老大夫。
许昌范哪还顾得上客套,眼镜片后的目光直直落在谢诗凝脸上,连珠炮似的发问:
“谢同志!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太令人震惊了!林铮同志双腿的损伤程度,依据现有的医学理论和我们掌握的所有手段,神经传导和肌肉功能根本不可能恢复!这简直是颠覆性的!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他语速极快,像是生怕被人打断,脸上写满了学者遇到未解之谜时的急切与狂热。
谢诗凝心中早有准备,面上不慌不忙,声音平和清晰:“许所长您言重了,哪有什么颠覆不颠覆的,说到底,是林铮同志自己骨头硬,求生意志强,身体底子也好,给我这个大夫搭了个好台子。”
她顿了顿,将早就想好的说辞在脑中过了一遍,既要说明白,又不能太过惊世骇俗。
“我的方法,根基还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经络气血理论,林铮同志的伤,表面上看起来是炸坏了肌肉,损伤了神经,但往根子里说,是爆炸的那股邪劲震伤了奇经八脉,特别是脚上连着的那几条主脉。气血的通道被淤血堵死、震断了,下半身这才没了生机。”
许昌范听得极其专注,手指无意识地推着眼镜框:“经络气血……中医的基础理论,这个我懂一些皮毛,但是这实质性的神经坏死、肌肉萎缩,单靠气血理论,如何能够逆转?”他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谢诗凝从容应答,前世积累的医学知识和平日里对民间手法的钻研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我用了一套家传的针法,配上秘制的‘通络散’,内服外敷双管齐下,这套针法讲究以气御针,用巧劲精准刺激受损经脉上几个特殊的‘桥接穴’和‘生发点’,就像用小锤子轻轻敲打那些沉睡的神经末梢,逼着它们醒过来,哪怕只是苏醒一丝,尝试重新连接,这个过程疼痛钻心,林铮同志真是遭了大罪。”
她说着,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个位置。
“同时,这‘通络散’主攻活血化瘀、强筋健骨,更重要的是它能激发人体深处潜藏的‘再生之机’,促进受伤部位长出新的毛细血管网,让周围没有完全损伤的好肉努力生长,去填补、替代那些坏死的部分,说白了,就是用药物这把钥匙,打开人体自身那扇强大的‘修复再生’大门,当然,这钥匙怎么配,什么时候用,力道多大,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谢诗凝深入浅出,将复杂的原理掰开揉碎地讲解。
许昌范听得两眼放光,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刺激休眠神经……重建微循环……代偿性增生……妙!真是太妙了!”
他激动得直拍大腿,“这个思路跳出了我们只想着修零件、换零件的死胡同,转而去激活人体这台精密机器自身的潜能!另辟蹊径!高明!实在高明!这‘通络散’的配方,想必是重中之重?”
纪老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插话道:“那可不!诗凝丫头祖上可是正儿八经的杏林世家,这是压箱底的宝贝!老许,这回心服口服了吧?我就说这丫头是块宝!”
谢诗凝含笑点头,点到为止:“配方确实是祖上几代人心血琢磨出来的,里头有几味药材难得,炮制工艺也讲究。”既展示了实力,又守住了根本。
三人在葡萄架下你问我答,越聊越深入。
许昌范像个刚入门的小学生,问题一个接一个,刨根问底。
谢诗凝则凭借前世顶尖的医学积累和对民间古方的钻研,回答得既有根有据,又不时冒出些融合了新老思想的独到见解,听得许昌范和纪老时而恍然大悟,时而击节赞叹。
“高!实在是高屋建瓴!”许昌范激动得满面红光,眼镜片上蒙了一层热气。
“谢同志,你这见识,这悟性!绝非闭门造车能有的!你……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他看谢诗凝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夕阳不知不觉西斜,金灿灿的光芒洒满小院,晒得青砖地暖烘烘的。
三人聊得投入,早已忘了时间。
直到院门口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踩在青砖上咔咔作响。
霍晋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