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进京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她拉过他的手,重新按在自己小腹上,声音轻而坚定:
“晋承,孩子回来了。他没忘记我们,没有丢下我们。”她眼圈泛红,语气却沉静,“这一次,我们定要护他周全。”
霍晋承眼底波涛汹涌,后怕,狂喜,难以置信,最终沉淀为磐石般的承诺。
他双臂一紧,将她与腹中微弱的存在一同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嗓音沙哑:“好,这一次,我用命护着你们。”
窗外,不知哪家点燃了迎春的爆竹,噼啪作响,炸开一片新年希冀。
屋内的寂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更沉,更烫的温情。
这个年,在历经离散与悬心后,终是以这失而复得的圆满,悄然翻开了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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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林家。
电话那头谢诗凝的声音未落,苏婉云捏着听筒的手指已然绷紧。
“怀上了?”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了谁,“……好,好事情。”
那头又说了几句,苏婉云静静听着,只答:“来了就住家里,房间现成的,万事有妈呢。”她细细问了身子状况,这才挂下电话。
听筒“咔”的一声落回座机,屋里霎时静了。
她站在原地,没动。
窗外是京市冬天寡淡的日头,照得她脸上没有什么颜色。
好半晌,才听见她长长舒出一口气,那气息带着颤,沉甸甸落进屋子冰冷的空气里。
她转身上了楼。
二楼朝阳那间房,门一推,一股子闷尘气。
家具摆设还跟谢诗凝上回走时一个样,只是红木床架上落了层薄灰,看着有点沁人。
她没叫吴妈,自己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支起窗户。
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点沉闷。
她回头打量那床,上手按了按褥子,眉心蹙了起来——太硬了。
“吴妈,”她朝楼下唤了声,“上来搭把手。”
两人费了些劲把沉重的梨花木床从窗边挪开。
苏婉云又亲自开箱倒柜,翻出压箱底的软和棉褥,一层层铺上去。
“这不够,”她手按在褥子上试了试,“孕妇腰吃不住力,回头再去扯点新棉花,重弹一床垫被。”
吴妈忙应下。
苏婉云没停,蹲下身,手指顺着墙根一点点摸过去。
指尖沾了灰,她也不在意。
“这些犄角旮旯,都得拿软布包上。”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吩咐,“这旧地毯也不成了,绒都磨平了,赶明儿换块新的,防滑。”
她站起身,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落在空荡荡的桌面上。
顿了顿,转身回自己屋,把床头那只暖水瓶抱了过来,轻轻搁在桌上。
“她夜里要喝水,”她说,“得备着热的。”
吴妈在边上看着,忍不住叹:“您对这干姑娘,真是比亲生的还上心。”
苏婉云正拂着桌面的手停住了。
她没回头,只望着窗外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枝桠光秃秃地戳着天。
“上一回……”她声音忽然就哑了,后半句含在嘴里,没说出来。
静了片刻,才低低道:“这回人在我跟前,说破天也不能再出岔子。”
背影挺得直直的,带着一股子执拗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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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天光短,倏忽已是大年初七了。
霍晋承将最后一件行李捆扎结实了。
墨绿色的火车票被他反复摩挲着。
路况差,他不敢让怀着身孕的谢诗凝跟着汽车颠簸。
合作社的账册票据都已交接清楚了。
现在小哥已经能全面处理所有的事务了,合作社交给他,谢诗凝很放心。
谢诗凝说话时,右手总不自觉地护住小腹——那里尚平坦,却承载着全部念想。
前三排老陈家前日已正式领养了小军爱。
那对夫妻年过四旬仍无子嗣,待军爱如珍似宝。
这样最好,军爱不必随他们奔波,能在这院里安稳读书,长大。
夜深了,霍晋承将她的厚棉袄叠了又叠,塞进包袱最里层。
“火车上寒气重。”他嗓音低沉。
谢诗凝没作声,只牵过他粗糙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腹间。
两人静静立在灯下,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与那个尚未成形却重若千钧的约定。
窗外北风卷着枯枝,簌簌作响。
灯芯突然爆了个灯花。
明日就要进京了。
这一次,该是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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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大年初九傍晚驶进京市的北平站。
月台上挤满接站的人,霍晋承紧紧的护着谢诗凝出了站台,看到林家的司机早举着牌子等在了出口。
车子刚过了哨兵站,就见林锐与苏婉云已迎了出来。
待车子停稳在林家房前。
苏婉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握住谢诗凝的手腕:“怎么瘦成这样?”她指尖轻抚过谢诗凝的手背,目光在她腰间流连,“脸上都没肉了。”
进屋落座后,苏婉云语气坚决:“你新置的四合院太偏了,周围连个供销社都没有。这回必须住家里。”
她攥紧谢诗凝的手,“晋承要去军校报到,你一个人住外边,我们怎么放心?”
这话在理。
谢诗凝温顺点头:“让妈费心了。”
一切安顿妥当后,她往乡下挂了电话。
线路杂音很大,但霍老爹听见小两口已平安抵京,且有林家照应,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有亲家他们看顾着,我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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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谢诗凝的身子越发沉重。
苏婉云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鸡汤,鱼汤没间断过。
才三个月的身子,肚子却明显鼓了起来,看着比旁人四五个月的还显怀。
摸着肚子,谢诗凝忽然想起那晚梦里——一个小男孩牵着个小女娃,都朝她伸着小手喊妈妈抱。
她心头一跳,手指轻轻抚上圆滚滚的肚子,指尖微微发颤。
该不会是……
正逢周末,霍晋承从军校回来,眉宇间带着倦色。
夜里躺下时,谢诗凝靠在他肩头,轻声说明天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几乎是立刻就从枕头上抬起了头,侧身转向她,床板随着这突兀的动作发出“咯吱”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