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场拙劣可笑的表演
作品:《黑料在手,高冷学姐深夜和我贴贴》 那一声脆响,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开。
江长川愣了两秒,随即眼底冒出暴怒的火光,捂着脸,瞪着她,像要撕碎什么。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贱皮子。”
他冷笑,满嘴酒气,“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他抄起门边的棍子,狠狠挥下。
江清漫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像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退了两步。痛意顺着骨头往上爬,她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江长川!她是你女儿!”
奶奶冲过来,一把把她护在身后,颤抖着张开双臂。
“你要打死她吗!”
“少多嘴!”江长川甩开她,眼里全是怒气,“她吃我的穿我的,现在敢动手打我?今天不教训她我就不姓江!”
他举着棍子,像要把所有怨气都砸在他们身上。
江清漫的脑子一片空白,疼得眼前发黑。
她看着那个怒吼的男人,突然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那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曾经,他也会让她骑在肩头笑;也会在她考高分时说“闺女真争气”。
可后来呢?
所有的温情都被酒精磨光,只剩下脏话和暴怒。
她早记不得他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自己上次喊“爸爸”是什么语气。
棍子的影子再次落下,像一道无法挽回的坠落。
她忽然不再闪躲,只是直直看着他,目光冷得像冰。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乱她的发丝,也吹灭了她心底最后一点柔软。
奶奶还在喊,声音沙哑:“江长川!她还是个孩子!”
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嘴里还在骂,脸上的青筋暴起。
江清漫没有哭,也没有退。
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一刻,她心里什么都没剩下。
所有关于“家”的想象都在这一刻彻底碎掉。
她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期待,随着这一棍子打下来,也彻底落空了。
其实,江清漫心里很清楚,她的爸爸,从来都不爱她。
江长川是个自私到骨子里的人,他不会爱别人,只会爱自己。
他和苏文慧的婚姻,也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易。
娶她,只因为苏家的公司能让他一夜翻身,从泥地里的小商贩变成穿西装的“成功人士”。
江清漫垂下眼,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无力。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冷意,她的指尖都在发抖。
“江长川,你就这么想妻离子散吗?”邻居奶奶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那位住在隔壁多年的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紧紧握着江清漫发凉的手,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厉。
“你别忘了,要不是文慧,你现在还在那个山沟沟里种地!吃的喝的,全是人家给的!”
江长川眼神一怔,瞳孔明显收紧。
他嘴角的笑僵了一下,酒劲仿佛被这一句话冲散,眼神终于清明了一瞬。
他看到自己女儿,那个被他一棍子打得肩头青紫的小姑娘,正冷冷地望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哭意,只有彻骨的冰。
江长川的喉咙动了动,扔下手里的棍子,伸出颤抖的手。
“漫漫,对不起……你别怪爸爸,爸爸只是……喝多了。”
他的声音虚伪得让人发寒。
江清漫没有理他,她太清楚这个男人了。
他不会真正觉得自己做错了,现在低声下气,只是怕被苏家知道。
他怕丢了身份,怕再回到那个“山沟沟”去。
他所谓的“道歉”,不过是为了保住面子。
如果不是触碰了他的利益,他这辈子都不会说一句对不起。
她想起小时候的事,那天,她只是指出他的一句话说错了,他当场发火。
一个碗从餐桌上飞过来,险些砸到她的脸。
瓷片割破了她的胳膊,血顺着手臂流下来,她却连哭都不敢哭。
直到现在,那道伤疤还在。
每次碰到,她都能想起当时他满脸扭曲的样子。
那个男人,哪怕她毁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在意的,只有面子。
江清漫隔着衣服,轻轻摸了摸那道旧疤的位置。
疼意似乎又在皮肤下复苏,她的呼吸有片刻的迟滞。
“漫漫啊!”
江长川又往前一步,声音放得极低,嘴角挤出一抹笑,“爸爸是不是打疼你了?你有钥匙吧?跟爸爸进去,爸爸给你冰敷,好不好?爸爸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打你了,原谅爸爸这一次,好不好?”
他那讨好的语气,柔得几乎不像刚才那个满口脏话的男人。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路过,只怕还会以为是女儿在无理取闹,以为这个男人真是个可怜的父亲。
可江清漫知道,伪装从来是他的本事。
这一套,她妈妈已经被他哄了一辈子。
几句道歉,几滴眼泪,一个虚假的“我改了”,就能换来原谅。
妈妈信过他,所以一次次妥协,一次次被打到伤痕累累。
而她不会。
“奶奶,我们走。”
江清漫淡淡地开口。
她反握住邻居奶奶的手,转身往院子方向走去。
别墅区的房子之间隔得远,墙高、院深、隔音好。
他愿意发疯,就让他自己在这疯。
妈妈不在,她没必要再忍。
“漫漫!”
背后传来他嘶哑的声音。
脚步声急促,很快挡在她面前。
江清漫抬头,眉头微蹙。
那双熟悉的眼睛里,忽然多了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愧疚?恐惧?还是算计?
“你...”她正要开口。
只听“扑通”一声。
江长川,竟然跪了下去。
他跪得笔直,膝盖重重磕在地砖上,声音沉闷而刺耳。
“漫漫,别不理爸爸……”
他抬起头,眼角带着几分湿意,脸上那副谄媚的笑在颤。
像是一场可笑的表演。
江清漫皱了皱眉。
“你又要搞什么?”
江清漫的声音低冷,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盯着地上那个跪着的男人,表情平静得近乎残酷。
指望用这种方式让她心软?可这分明就是另一种侮辱。
江长川忽然哭了出来。那是一个一米八五的成年男人,跪在光滑的石砖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声音沙哑到发抖。
他一边哭,一边猛地抬手扇自己巴掌,那力道沉闷而狠,没几下,脸就肿起了高高的一块。
“漫漫,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爸爸该死,爸爸不是人,你就原谅爸爸好不好?”
“爸爸以后一定对你和你妈妈好,别不让爸爸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爬,双膝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