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是彻底将夏逢雨钉在破鞋的耻辱柱上了。


    姜晗谷心里非常满意，特别是看着林程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心里更爽。


    她做事就一个准则，谁让她不爽，她会让他加倍不爽，十倍不爽，甚至百倍。


    “真的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一眼林程：“阿姨你是想资助我，但我看这个叔叔…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是因为我骂了那个破鞋吗？”


    赵馨便看向林程。


    终于，林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说出口的话依旧带着怒气：“我当然不喜欢你，也的确是因为你骂了夏逢雨，是的，的确，夏逢雨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毕竟是生下你的人，你……”


    姜晗谷：“生而不养，都不算人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就是畜生。”


    林程：……


    赵馨好奇：“她没养你，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啊，那是因为她把我扔在她的父母家啊，她的父母也不是啥好人呢，让我在家当牛做马的，一言不合就打我，饭不给我吃，学不让我上。”


    随后，姜晗谷直接就撩起自己的袖子，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陈年的，也有新伤。


    “哦，对了，你们去的时候没听村里人说吗？”


    “她父母打算把我卖给村头的一个老光棍，五十多岁了，比你年龄还大呢。”


    姜晗谷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又黄又瘦，这会儿撩开衣袖不仅可以看到她身上的伤，还能够看见她的皮包骨，看上去可怜极了。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


    赵馨调查过姜晗谷过去的日子，知道她过得不太好，却没想到居然会难过成这样。


    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林程瞬间也哑口无言，毕竟当年…在夏逢雨的哭诉之下，是他做主将两个孩子换掉，却是夏逢雨提出将姜晗谷送去她父母那里，他本以为姜晗谷的日子过得不算好，但也不会太差的。


    但——


    姜晗谷见此忙趁热打铁：“还需要我撩起衣服让你们看看我身上的伤吗？”


    “不用了，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闻言，赵馨眼泪掉了下来，她忙拉起姜晗谷的手，便发现她手上好多的茧子。


    真的好可怜。


    “妈…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不会让你再吃半点儿苦头了。”


    “真的吗？”


    姜晗谷却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又看向林程：“可是叔叔很不喜欢我，他好像很喜欢夏逢雨。”


    赵馨立刻就看向林程。


    林程这会儿刚为夏逢雨找好理由。


    毕竟夏逢雨生下林念瑜几年后就去世了，她应该也没想到她的父母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吧。


    林程叹了口气。


    难得有几分愧疚，再加上赵馨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终于没敢再继续帮夏逢雨说话了：“我没有喜欢夏逢雨，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说你的母亲不好，毕竟这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以后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他这样说。


    姜晗谷就梗着脖子道：“我不怕，我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我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夏逢雨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说，我和她完全不是一路人。”


    林程：……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把这些脏话挂在嘴上。”


    “不行。”


    姜晗谷摇头：“因为夏逢雨一家都不是啥好东西，蛇鼠一窝，我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只是骂他们几句而已，我已经很仁慈了，我已经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他们做出的事情都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比畜生还不如，如果不是我没钱，我高低得去做个亲子鉴定，我真不相信我这么善良纯洁可爱的女孩儿，竟然会是他们家的人。”


    林程：……


    赵馨：……


    顿时就觉得隐瞒姜晗谷的身份，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


    毕竟，姜晗谷才是她的亲女儿。


    而林念瑜——却是姜晗谷口中那个贱人的女儿，她还这么虐待姜晗谷，万一，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意外呢？


    这么一想着，赵馨有点儿坐不住了，而林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头猛地一跳，连忙就对着姜晗谷夸赞道：“好好好…算了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说罢，便看向赵馨：“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们就赶紧去办收养手续吧，念瑜还在家等着咱们呢。”


    他提醒赵馨。


    不要伤了林念瑜的心，毕竟林念瑜可是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的，而非亲生这件事情，他们也是瞒着她的。


    提起林念瑜。


    赵馨果然心软。


    她张了张嘴，刚要答应——


    “林念瑜？”


    姜晗谷又说话了：“怎么刚好和夏逢雨那贱人同一个字，好晦气啊。”


    林程：……


    心头再度猛地一跳。


    连忙怒斥道：“什么和那贱人一个字，咱们念瑜的瑜，可是美玉瑜。”


    赵馨本来有点儿怀疑。


    但听见这话，又打消了疑虑。


    当然了，也是因为姜晗谷将夏逢雨说得太过于不堪，让她觉得，林程应该没这么丢份，会喜欢上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哦，美玉瑜。”


    姜晗谷就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可真是文化人呢。”


    林程：……


    “……你在我们林家也一样可以去读书。”


    姜晗谷摇头：“不要。”


    “到时候我会将你转入念瑜所在的学校，她一定会好……”林程话没说完，才意识到姜晗谷说了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不要？不，不读书吗？”


    赵馨也皱眉：“孩子，不读书可不行。”


    “谁说我不读书了。”


    姜晗谷就朝着两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的不要，是不要被你们收养。”


    “我才不要当你们的养女。”


    “你们害怕我图谋你们的家产，我还害怕你们带我回林家，是看上我这张脸，想要让我回林家联姻的呢。”


    “到时候随便把我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我不得恶心死。”


    林程：……


    赵馨：……


    林程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我不应该这么想吗？”姜晗谷便偏了偏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你们把我带回林家安得什么心。”


    “夏逢雨可是个人尽可夫的烂人，我都揭穿她的真面目了，你们都还愿意让我回林家，我不要，而且你们开始不是说资助我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收养我了，我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我才不要做你们两个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