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晗谷心情有些低落的时候，耳畔又响起了赵婧的声音，她抬起眼眸，就对上了赵婧温柔的眼睛。


    她从始至终态度都不错，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晗谷自然也对着她弯了弯眼：“阿姨好。”


    王书言嘴里嘟囔着：“都说让你别叫阿姨了。”


    赵婧：……


    赵婧没搭理她。


    而是对着姜晗谷道：“真是谢谢你照顾言言。”


    “言言这个人啊，从小就有点儿缺心眼，也不知道谁对她好，还是对她不好。”


    姜晗谷：？？？


    姜晗谷眯起眼睛，


    这是要点她？


    王书言不满：“妈妈…”


    赵婧拍了拍她的背，对着姜晗谷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但是这一次，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对她好的。”


    姜晗谷：？？？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赵婧：……


    赵婧笑容瞬间变得有些无奈，突然又有几分了然。


    “……”


    “我开玩笑的。”


    见此，姜晗谷嘻嘻的挠了挠头。


    赵婧便开口道：“当然是因为言言现在很高兴了，自从认识你以后，她好像就变得再也没有烦恼了。”


    以前的王书言，生活总是围着白奕禾转，喜怒都由白奕禾掌握，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也不是没想过跟王书言促膝长谈，但是王书言这个孩子，从小的脑回路就异于常人，她太单纯了，很多时候跟她说话，都是牛头不对马嘴。


    再加上她处于青春期，她怕说得太过，会伤害到她，所以便只能够放任她和白奕和相处了，却没想到，女儿那一天突然回来告诉她，自己认了个师傅。


    还说，


    再也不会喜欢白奕禾了。


    她当时便对姜晗谷有了几分好奇。


    所以，对王书言利用关系将姜晗谷也塞进嘉山学院的举动，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让姜晗谷住进公寓什么的，她更是没放在心上。


    王家有钱，只要姜晗谷是真心对待王书言的，一套公寓又算得了什么呢？


    直到今天，听说王书言跟着姜晗谷去桂花街，她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毕竟那可是桂花街，那里头的混乱程度，她也听说过几分。


    即便有人偷偷摸摸的跟着王书言，她也是害怕女儿出事的。


    还好王书言平安回来了。


    而姜晗谷——


    这个女孩儿，似乎真的和王书言嘴里没什么差别。


    想到那些照片，


    赵婧看向姜晗谷的眼神更温柔了几分，还有了笑意：“总之，作为一个妈妈，我是很感谢你的。”


    赵婧不仅温柔，甚至还有几分宠溺，眼神跟长辈看小辈一样。


    姜晗谷突然就有些不适应起来，她扭扭捏捏的：“还，还好吧，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啦。”


    “是王书言自己领悟能力强。”


    王书言眼睛亮闪闪的，她扬起小脸：“是师傅教的好才对。”


    赵婧没说什么，只是又拿出一张卡来：“我知道你是才转到嘉山学院的，身上应该没什么钱吧。”


    在王书言认识姜晗谷的第一天，她便已经调查了姜晗谷的所有资料，知道姜晗谷是从乡下来的，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姐姐，赵馨尝试过收养姜晗谷的行为。


    但她不在意那么多。


    她将卡递给姜晗谷：“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拿着，不够了就告诉言言。”


    “或者直接告诉我也可以。”


    她又递给姜晗谷一张名片。


    姜晗谷呆呆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赵婧一来就给她砸钱，而且还是一百万。


    一百万呐，


    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一百万的。


    姜晗谷偏头，满脸疑惑。


    她不太明白赵婧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毕竟在剧情中，她也是为了假千金，三番五次的嘲讽过真千金的。


    所以，她还打算收割赵馨的虐心值的。


    但她现在——这么温柔，还给她钱。


    这让她还怎么心安理得的去虐她啊。


    姜晗谷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王书言眼疾手快，赶忙替姜晗谷把钱收了起来，然后对着姜晗谷挤眉弄眼。


    “师傅，咱们有钱了，嘻嘻。”


    姜晗谷：……


    姜晗谷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赵婧，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阿姨，你为什么要给我钱啊？”


    “或许因为我人傻钱多吧。”


    赵婧就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主要是你是言言的师傅，就当我送给你的拜师礼吧，谢谢你收我这个笨蛋女儿做徒弟。”


    王书言嘟嘴：“妈妈，说谁是笨蛋呢。”


    姜晗谷内心复杂。


    她坐在车上，看着正在和自己女儿嬉笑打闹的赵婧，心里突然就有了股奇怪的感觉。


    一直以来，


    她都将这里当成小说世界，而这里的人，在她的眼里，也像是一个个纸片人。


    她一直都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直到今天，


    看到小说里没出现几次的‘不讲理’的赵婧如此温柔的慈母模样，她才意识到，这个她以为的小说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里的人，也是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


    所以，


    这个世界是她所看过的小说世界，那她所在的世界呢？会不会也是别人眼里的小说世界。


    她的人生，会不会也是被别人安排好的呢？


    庄周蝶梦，蝶梦庄周。


    谁分得清，哪个是小说世界，哪个又是现实世界呢？


    姜晗谷这般想着。


    直到下车以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随着王书言依依不舍的告别声在耳畔响起，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管什么小说世界不小说世界呢，反正她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那就行了。


    活在当下，不惧未来。


    一切便是真实的。


    ……


    回到家的时候，


    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日份的见义勇为已经结束，姜晗谷也不打算再写小说了，她来到空间，将空间里的符篆与丹药又全都进行了补货，再吃掉一颗大力丸，便回到房间睡觉了。


    在临睡之前，她确定自己没什么遗漏的，便放心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


    她又在系统的呼叫声中起床，然后进入空间，开始了今日份的工作。


    就跟昨天一样，


    今天的阵法中，又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魏之航，一个魏之瑜。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


    仔细的数一数，院子里，竟然一下子就有十个人了。


    姜晗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