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真的对林程这个把自己的婚生女和私生女换掉，并在知道自己的婚生女受尽苦楚后，还想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的老登，充满了恶意。


    她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他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找存在感。


    姜晗谷脚下一用力，扑哧一声，林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你干什么！！！”


    耳畔就响起了林念瑜惶恐的声音：“爸爸！爸爸你没事吧爸爸！”


    “我——”


    林程想要回答，姜晗谷又一用力：“啊啊啊！！”


    林程惨叫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惨白如纸，难看得厉害。


    见此，姜晗谷终于满意了几分，她转过头朝着林念瑜看去，就看见林念瑜泪如雨下的样子。


    他们，倒还真是父女情深。


    姜晗谷忍不住扬起下颌，肆意的勾唇一笑：“看得出来，你真的很爱你爸爸。”


    “而你爸爸，也真的很爱你妈妈。”


    林念瑜现在是恨极了姜晗谷，她看着姜晗谷：“所以呢？我爸爸不爱你妈妈，难道爱那个贱人吗？”


    林念瑜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态。


    姜晗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刚想说，夏逢雨就是她林念瑜的妈妈，但很快，她便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忍不住咧嘴一笑：“是啊，那就是个贱人。”


    “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愿意掘了夏逢雨那个贱人的坟，在她坟上泼黑狗血，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再把她的骨头弄出来烧成灰，倒进下水道，或者喂狗喂老鼠，我就放了你跟你爸爸，怎么样？”


    话是给林念瑜说的，但是姜晗谷的目光却是落在林程的脸上，就见林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看着姜晗谷，双眼赤红：“不，不，你不能够这样——”


    “我答应。”


    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是林念瑜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答应，我不仅答应你，把她的骨灰倒进下水道，而且，我还会在网上侮辱她，谩骂她，让她遗臭万年！！！”


    “你不能答应！！！”


    林程将林念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头一颤，情绪激动的转过头朝着林念瑜看去：“你不能这样！！！”


    林念瑜也看着林程，她难过又崩溃的哭泣道：“我为什么不能答应，爸爸，难道你还喜欢那个贱人吗？爸爸！你看你现在都伤成什么…”


    “因为她是你妈！！！”


    “因为她是你亲妈啊！！！”


    最后这句话，林程几乎是吼出来的。


    而他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就寂静一片，林念瑜也愣住了，她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程。


    林程却不再看林念瑜一眼，他只是看着姜晗谷，苦笑的咳嗽了两声：“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你，就是想让我自己说出来对不对？”


    “我才没有想让你自己说出来。”姜晗谷当然满意了，她轻笑一声，看了看被打击到茫然又不知所措的林念瑜，又看了看满眼痛苦之色的林程。


    心情好极了，她将自己的脚从林程胸口处抬起来，随后，便对着其他人道：“把桌椅板凳都抬起来，我们回房间去吃饭，就留两个人看着他们就行了。”


    “对了，记得录像，我要把这美好的一刻，发给幸福的赵馨女士才行。”


    “这个任务，交给你怎么样？”


    “林念洋。”


    ……


    姜晗谷带着王书言文静等人进去吃饭了，院子里就只剩下被绑着的周乐期以及周乐期和林程带来的一众保镖们。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林念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林程和林念瑜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举起的手机。


    他只是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在颤抖。


    “爸爸，为什么？”


    林程这时候才想起林念洋还在这里，他试图狡辩：“念洋，这件事情你不是知道的吗？我…”


    “但我不知道，你和夏逢雨那个贱人，真的有一腿。”


    少年抬起眼，他双眼通红的看着林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不是简单的抱错吧，是你故意的，故意把姜晗谷和林念瑜调换的，目的是什么？睹人思人，爱屋及乌吗？也就是说，你很讨厌妈妈，既然你很讨厌妈妈，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你为什么不和那个贱人结婚啊！！！”


    林念洋的情绪很是激动，他双眼通红，脸色也是通红。


    “你不要一口一个贱人！！！”


    林念洋口口声声的质问，让林程也来了火气，他看着林念洋：“更何况，我哪里不爱你妈了，你知道白月光吗？夏逢雨和我的恋情就是在学生时期，那个时期的感情最是纯粹，后来我们也是分开后，我才和你妈妈在一起的，我是爱你妈妈的。”


    “之后——之后的事情是一个意外。”


    因为逢雨的父母想要逼着她嫁给村里的一个老头子，她被逼无奈来找到他的，久别重逢的欣喜让他们旧情复燃，但是她从来没想过破坏他的家庭，而他也从未想过离婚。


    “之后她就生下重病。”


    “她还说这是她当小三的报应，但我从来不觉得她是小三，所以，在她说不放心念瑜的时候，我才想着，把念瑜接回家，才会把姜晗谷送出去。”


    “我也没想过她过的那么惨的。”


    “但事实证明，我做得对不是么？你看姜晗谷那个样子，不孝不悌，她早就知道真相了，早就知道我是她爸爸，早就知道你是她哥哥了，但她依旧这么对我们。”


    “要是当年，留下的人是她的话，那她，指不定把家里闹成什么样子呢？”


    “夏逢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事到如今，林程还在替夏逢雨辩驳，听着他这些无耻的话，林念洋心里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


    “所以，我，我才是那个小三的女儿？”


    而在林程忙着跟林念洋解释的时候，林念瑜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朝着林程看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所以，我才是小三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