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废柴炮灰靠挨打攻略了魔界少主》 渡水时的船只也是明月山庄筹备的,是层气派的双层客舟。
宋池欢在船上修养了几日,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窗外流淌不息的洋流激荡着水声,宋池欢闲不住跑上甲板,兴奋地从船头跑到船尾,迎面吹着风,感受着江风拂面。
她趴在栏杆上,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静静欣赏着两岸飞逝的青山。
这几日她同端木青吃喝玩乐,好不惬意。
中途总时不时有其他门派的弟子过来向她取经,追问她如何破解那群尸潮的,均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推脱了过去。
问的人多了,她也疲于应付,一头扎进端木青的小包间,背靠在门板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端木青慢悠悠饮了口茶,朝她挤眉弄眼,“你现在可是我们之中的大红人,真是叫我羡慕得紧啊。”
宋池欢马不停蹄上前,扶着桌案把茶几口喝了,抹了把嘴,叫苦不迭。
端木青瞟了她一眼。
茶叶是仓澜雪地培育出来的特种茶叶,千金难求,本该细细品味,才能体会其茶香清冽回甘。
茶水被她这般牛饮,只怕全叫她解了渴,半点滋味也没品鉴出来。
“你就别打趣我了,”宋池欢抱怨道,“我就想图几天清净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伏在门边,侧耳听见门外吵吵嚷嚷的脚步声都散了,才放下心来,她推门作势要走。
端木青叫住她,“你该不是又要去看箫景明吧?”
被看穿了,宋池欢尴尬一笑。
“啧啧啧,我说你是少根筋还是怎么了?”端木青恨铁不成钢,“萧景明那小子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那天在破庙里他差点没把你害死,你倒好,上赶着给人家热脸贴冷屁股。”
他现在看箫景明是横竖不顺眼,偏偏宋池欢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乐呵呵地往他那儿跑。
宋池欢浑不在意道:“是啊,这天太热,我得找点东西让我的脸凉快凉快。”
“……”端木青无言以对。
宋池欢出了门,没有先行去找谢妄之,而是七拐八拐,绕到船上的小厨房里。
*
宋池欢悄悄把谢妄之的门前推开一条门缝,往里面偷看。
等到屋里人骤然抬眼,她被吓了一跳,这才装模作样直起身,敲了敲门。
“你到底要做什么?”谢妄之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干什么呀,”宋池欢无辜笑笑,“我就是关心关心你。”
顺便看看你今天死了没。
为了防止谢妄之暗中作妖,这几日她总是借着探望的名义“监视”他。
好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谢妄之还算安分,每天待在自己房里,从不出门。
日常例行检查完毕,正准备开溜,脚刚迈出就被一团乱窜的黑影给绊倒了。
“哎哟——”宋池欢脚下不稳,紧紧护住怀里的小青团。
宋池欢不满地瞪向罪魁祸首。
玄瞳脚下生风,往门缝里钻。
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它,调了个头走进门来。
“师弟,”她意有所指,掂了掂手里的小兽,“看来这灵宠,还真是深得它主人真传。”
在给她添堵这件事上,可谓是不遗余力。
女儿家身上的清浅的草木香,顺着江风悄然潜入室内。
明明是应该令人安心的味道,谢妄之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涌上一股烦躁的情绪。
“你是存心要给我找不痛快?”谢妄之语气不善。
“怎么会呢?”宋池欢笑嘻嘻的。
被他这么一激,反而不想走了,她鼓起勇气迅速关上门,几步并作一步走到他对面。
谢妄之眼里淬着寒星,冷得让人发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话虽如此,但这句话在他嘴里变了层意思。
她是真的不怕他在此刻取了她性命。
“怎么会呢?”宋池欢把捧着的小青团搁到桌上,小声嘟囔着,“以往我同师弟同住了这么久,也不见师弟有什么动作呀。”
她脸上笑意淡了些,捧着脸凑近他,认真问:“师弟,为什么我这几日给你的药,你都不用?”
房间里很昏暗,静的只能听见女孩的吐息。
天光透过窗户缝隙落在她半张脸,谢妄之移开视线,躲开她的目光。
他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爱多管闲事之人。
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稍一动弹,便有温热的液体溢了出来。
如今他失去自愈之能,即便是往日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伤,都足以要了他半条命。
见他不答,宋池欢也不啰嗦,直接上手去撩他袖子。
“你做什么?”他死死拽住她的手,原本有些空茫的眼睛一瞬间戾气横生。
宋池欢趁他元气大伤,还抵挡不过她,强行把他的袖子捋上去,露出被布条紧紧缠缚的伤口。
那手臂毫无血色,分外苍白,被布条勒住的地方已经浮现紫绀色,看上去分外骇人。
她皱眉看向他,“你就是这样治疗伤口的?”
未免也太新奇了点吧。
被布条绷紧的伤口有些已经重新崩开,渗出血丝。
宋池欢有些颓然道:“师弟,照你这样靠蛮力止血,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虽然不通医理,却也知道这样做不但无法痊愈,还会加重症状。
难怪这几天看他脸色一日差过一日,敢情他是一点没用她的药,全靠这笨法子硬抗。
谢妄之欲要挣扎,奈何牵动伤处,顿时冷汗直流。
他直勾勾看着她。
宋池欢低声道:“你别动啦,我帮你。”
她指尖凝聚出一个小光点,以手为刃小心翼翼的划开绑在他手上的布条。
割开的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血腥的铁锈气息钻入宋池欢鼻尖。
谢妄之闷哼一声。
宋池欢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扯出自备的纱布按住汩汩淌血的伤口。
她边按住边骂骂咧咧,“我说你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的,就算要折腾自己也不是按你这个折腾法。”
“照你这么作,十条命都不够你耗的!”
血还在流,失血让谢妄之浑身冰冷,他眼前朦胧一片,但仍然不忘反唇相讥,“论缺心眼,我还比不上师姐。”
宋池欢脸色霎时变了,“我那怎么能叫缺心眼呢?”她头头是道,“我那是心地纯良、胸无城府,不像你,整天阴气森森,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
谢妄之没心思同她斗嘴,沉默地看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拨开药膏盖子。
宋池欢把脏污的布条撇在一边,用新纱布沾了药轻轻贴在他手臂上。
纱布轻轻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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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了好一会不见流血才松开手。
“成,日后就照我这个标准来包扎。”她拍拍手,“就像我上次给你上药那样,知道了吗?”
她絮絮叨叨,如同老妈子一样给他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谢妄之的声音忽然响起,“寻几个灵气充裕之人与我渡气,岂不更为便捷?”
宋池欢下意识想反驳出口,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他是魔体,与灵气天生相冲,所以他才只能用最古板的方式来疗伤,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但他来反问她,便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他在怀疑她。
宋池欢随意捏了玉盏上一个青团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娘说过,这世上最快的路,往往是最弯的。”
“投机取巧得来的东西,往往根基不稳,迟早要还回去,修炼如是,治伤亦如是。”
她嚼着青团,语带不解,“况且,我看你平日聪明得很,怎么这种时候反而迂腐起来,你不知道受伤了不能用蛮力么?”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像从冷水里浸泡的月亮,又清又亮。
谢妄之难得有些失神。
“我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受伤了,要轻轻包扎,吃痛了,不需要忍着。
宋池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堵得一噎,清了清嗓子后,认真道:“那你现在就知道啦。”
她又拿起一枚青团,顺便弹开在一旁准备偷吃的玄瞳。
这次她却不是自己吃,而是自然而然地递到他唇边,仿佛没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脸色。
“喏,尝尝?明月山庄的厨子做的,甜而不腻。”
她见他抿唇不肯接受,也不勉强,手腕一转,把青团放在靠近他的桌面上。
“少拿你那套来讨好我,直言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谢妄之语气冰冷。
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总以为施舍些许善意就能打动人心。
他没时间陪她玩什么尔虞我诈,他已如此拒人千里,她仍纠缠不休,若要说她无利可图,他不信。
……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宋池欢在心里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表面仍然维持着微笑。
“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般态度?”宋池欢用手把桌上的青团往前戳了戳。
“若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那便是想让你帮我把这青团解决了,”她目光灼灼,“别磨蹭了,快吃。”
她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不走,就在这里和他干耗着。
“为何定要我吃?”
“呃……”宋池欢一时没找到理由。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这个青团刚刚掉地上了吧?
谢妄之了解她的脾性,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个好歹,于是沉着脸拿起青团,只象征性咬了极轻的一口。
绵密的豆沙在嘴里化开,很甜。
太腻了,他皱眉。
抬眼发现宋池欢已如一阵风飞快窜出门外,只留下玄瞳战战兢兢盯着他手里的青团,不敢作声。
指腹触到青团底部凹陷,像有凹凸不平的痕迹。
他把青团翻了个面,底部赫然印着三个小字——
“吕洞宾”。
谢妄之脸色骤变,青团在他手里霎时捏变了形。
宋池欢放肆又欢快的清脆笑声渐行渐远,从门缝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