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边吃边聊。”


    “今日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还有昭昭爱吃的奶黄包，你多吃些，也带些回去给昭昭。”


    午膳的菜式很丰盛，却不奢华。


    有松鼠鳜鱼、莲子羹、清炒时蔬，还有一碟刚蒸好的奶黄包。


    方承业不停地给岑晚音夹菜，嘴里念叨着：“你母亲小时候最爱吃这道松鼠鳜鱼。还有这莲子羹，她说莲子要炖得软烂才好吃，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当年的味道。”


    岑晚音喝着莲子羹，清甜的味道与记忆中母亲做的一模一样，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方承业连忙递上帕子：“好孩子，别哭。往后有外祖父和你表姐在，再也不会让你和昭昭受委屈了。”


    饭后，方承业因还要去翰林院处理公务，不得不提前告辞。


    临走前，他又反复叮嘱：“晚音，你要是在沈家有半点不自在，或是昭昭的身子有任何情况，随时派人去太傅府找我，外祖父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过几日我休沐，就去接你们母子俩。”


    岑晚音送他到暖阁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心里满是踏实。


    皇后拉着她回到暖阁，笑着道：“我父亲就是这样，一旦认了亲，就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你。往后有他护着，你和昭昭在京中就再也不用怕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皇后从箱底翻出许多旧物。


    直到申时末，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暖阁，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岑晚音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皇后让锦书送她到宫门口，又递来一个锦盒。


    “这里面是给昭昭的平安锁，和田玉做的，能保他平安顺遂；还有些首饰，是我年轻时戴过的，如今给你正好。你要是想我了，就拿着玉牌进宫，咱们随时都能见面。”


    岑晚音接过锦盒，屈膝谢恩，坐上马车往沈府去。


    车窗外暮色渐浓，街边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暖黄的光映在车窗上，格外温馨。


    她打开锦盒，平安锁上“昭昭”二字小巧精致，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原来兜兜转转，她和昭昭终究还是找到了亲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温暖。


    深秋的晨光透过沈府朱红的窗棂，在韶音阁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岑晚音正坐在临水的窗边，给昭昭缝一件素色外衫。


    料子是皇后表姐上次派人送来的云锦。


    浅碧色的底上绣着细密的竹纹，触手柔软得像春日的新叶。


    前几日她进宫赴宴时，特意跟表姐提了句昭昭偏爱亮色。


    表姐当即让人去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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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取了两匹鹅黄与粉白的云锦，笑着说够给昭昭做一整套换季的衣裳，连内里的小袄子都能配齐。


    “姐姐，你上次说长乐宫暖阁里的杏仁酪，上面真的撒了桂花碎吗？”


    昭昭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手里攥着方承业送的小金锁。


    锁身刻着的“昭昭”两个字被他摩挲得发亮。


    自岑晚音从宫里回来，昭昭每日都要缠着她讲宫里的新鲜事。


    从御花园池塘里比胳膊还长的锦鲤，到宫女姐姐头上插着的珠花。


    连皇后表姐裙摆上绣的凤凰纹样，都要追问半天细节。


    岑晚音放下银针，指尖轻轻拂过云锦边缘的竹纹，笑着道：“不仅撒了桂花碎，还加了一勺蜜渍的青梅丁，酸甜甜糯的，比咱们府里做的还爽口。”


    她顿了顿，想起宫里的光景，又补充。


    “表姐说，等你身子再结实些，就带你进宫住几日，到时候让御膳房的师傅天天给你做杏仁酪，还能去御花园的九曲桥喂锦鲤呢。”


    昭昭眼睛一亮，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小跑到窗边指着院外的梧桐树。


    “那我要好好吃饭！等我长到树这么高，就能跟姐姐一起进宫了！”


    一旁整理床铺的春桃忍不住笑出声，手里叠衣裳的动作都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