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作品:《琴深几许

    闵锋起身挽留,向虞音问道,“虞姑娘何故走的这般急?这令牌之事尚未商议妥当。”


    他自是不知虞音心中所想,以为她是因不满自己所说的七八年报仇时间,或是闵云舒哪里得罪了她。


    可思鸿明白,在如承岳密室那晚,原是以为虞音除了柳拂玉之事,别的并没有察觉。不料她却暗暗藏在心中,直到此时才发作。


    “八年太久,我已等了八年。”虞音在门边驻足头也不回,说罢寻轻雪而去。


    思鸿知她初至庄上道路不熟,一时半会走不出去,便先留下与他父子二人把话说完。


    闵锋见他心事重重,言道,“思鸿,切勿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我明日便要动身南下。”


    “锋三叔,我…”思鸿话说一半,不知再如何同他讲明。


    “如今圣台之事你二人已然做下,定然引起江湖风波,这几日你还是少到庄外走动为妙。”他顿了顿又道,


    “还有思鸿,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种话,你怎能让旁人来代替你的位置?想当年大哥把你托付给我,我这辈子更是别无他想!你好好斟酌斟酌。”


    闵云舒见父亲似是动怒,但他不管这些。思鸿叫他做甚么他便照做,闵锋叫他做甚么他便也照做。如今二人产生分歧,他一时也不知该当如何,只觉天塌了。


    “救人的事尚未处理完。”思鸿将如承岳那边的情况都说与他父子听。


    闵锋遂命闵云舒去暗中保护如承岳一家,并监视他有没有按思鸿安排行事。


    思鸿又对闵锋说道,“锋三叔,最近我还真不能一直留在庄上,想必昨日雪诺城的来信你们都看了。”


    闵锋听后才记起此事,点了点头,“此事倒是非你去不可。”他想了想又道,“那虞姑娘若是不与你同往,你们岂不是?”闵锋见虞音不好相与,若执意不同思鸿前往雪诺城,他二人一经分开,思鸿定会无心处理事情。


    “我去和她慢慢说,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舒儿这边。”思鸿道。


    “家里你不必担心,我给云舒另派人手。”闵锋长叹一声,又道,“只要我们协力同心,总能事有所成。”


    思鸿又对闵锋道,“锋三叔,她…她其实…您别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闵锋听后笑了笑,见他仍在维护虞音,想是这小子恐怕动了真情,当即上前拍了拍他肩上,“快去罢!”


    思鸿不好意思的向二人施了一礼,便即去追虞音。


    他在庄中遍寻不着虞音踪影,心下有些着急,问了几个人皆说是往南面石阵去了。


    思鸿这才想起那奇门石阵根本困不住她,当即唤来挽风,策马出庄急追。


    他直追到那条河前,方见虞音与轻雪临水而立。她一时寻不得渡船,正驻足岸边。思鸿急步赶上前,站在她身侧焦灼的看向她。


    二人站了良久,虞音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先开口问道,“你们练的是同一种武功,对不对?为甚么要瞒我?”


    她见思鸿无话可说,往日哄她时可不是这样,又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合伙骗我甚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们这里没有一个人和我说真话,我不要在这里。”


    思鸿听后心下一惊,却想不明白,她的直觉怎能这么准,


    “我真的…不是要瞒你。”


    “那日夜里我被关在密室,四周都很安静,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直到听见你开门的声音,而后过了极短的一瞬间,你便开始旋转密室机关。那书房大门与密室的距离不算短,少说要有六七丈,我说的没错吧?”


    她说到这里,转身看向思鸿,思鸿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待我们出去时,那粉衣丫鬟却是在如承岳的座位上。是有人进了书房门,用极快的速度将她放在那里,又用极快的速度来到密室前旋动机关,我说的对不对?我亲眼所见闵云舒与司无双会这种武功,还有那小鬟的穴道又是谁点的?”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肯定思鸿在骗她,也不知怎地两行眼泪突然流了下来,“若是一定要骗我,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思鸿左右为难,叹了声,说道,“我真的不是…”


    他话未说完便被虞音截断,“思鸿,你还认不认我这个主人?”


    “我认,我当然认!”思鸿急道。


    “好,将左臂张开。”


    思鸿一怔,“干么?”手上却依她说的而做。


    “我要卸你一条胳膊。”


    他听后左臂不由一缩,“甚…甚么!?”


    “如果你不躲,就能证明你没有骗我。纵使是骗我,这样以后也无妨了。”


    他见虞音伤心已极,边流泪边说着,全然不似戏言,心中不禁害怕起来。


    虞音缓缓抽出长剑,“思鸿,我也不想这样。”哭的更严重了。心下想着,即便他当真身负甚么绝世武功,断去条手臂后便再离不开自己。


    当下倏地向他左肩砍去,思鸿吓得张着左臂紧紧闭着眼睛,抖动不休。


    待剑锋已临近衣衫,只听“铮”的一声,虞音虎口剧震,那剑脱手而出,被甚么物事打在地上。


    二人齐向北首望去,只见一人全身红衣,立在林中,正是司无双。


    思鸿瞥见司无双后,偷瞄了眼虞音,又紧紧闭回双眼。


    那司无双似双足不着地般,倏忽间便已来到他二人身前,见虞音两道泪痕未干,说道,“当日是我们救你性命,如今要恩将仇报不成?”


    她顿了顿又道,“思大哥视你重逾性命,因寻你不着,这才请我相助。”


    二人齐齐望向思鸿。


    他眯开眼缝,强笑道,“是这样没错。”


    此时他能听见虞音明显的呼吸声,思鸿俯身拾起长剑,小心翼翼归入她掌中剑鞘,动作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她发作。


    虞音擦了擦面上泪痕,她是绝对不会让旁人见到她哭的,盯着眼前二人,自怀中取出那封书信,单手抖开后先匆匆看了眼,


    “思大哥,烟雨郡来书告急,命我速速归去,小妹本当亲向大哥辞行,奈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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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身边佳人常伴,恐生误会。只得留书作别,惟盼下次重逢之期不远,无双亲笔。”


    她怕司无双突然上前夺信,是以看后这才放心,当即朗声又读了一遍。


    司无双不知留给思鸿的信会在她手中,当她读到“烟雨郡来书告急”那句时,已然要上前去夺,却被思鸿暗中拦住。


    司无双听她诵读信文,双颊渐染绯红。


    虞音过目不忘,她看了遍信后再读时,始终盯着司无双的脸上。


    见她又羞又怒,眉间皱的更深了,虞音心下便暗自欢喜,算是报了方才剑被击落之仇。


    司无双见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思鸿只会一昧偏着她,便道,“你看了更好,省得平白拈酸吃醋,惹得大哥烦恼!”


    虞音冷哼一声,“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甚么意思!?”司无双本在思鸿身侧,此时不由已跨前一步。


    思鸿只等事急,便冲将到二人中间。


    “我和这狗东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管。”虞音道。


    “你满嘴胡说八道甚么!”司无双听她侮辱思鸿,急了。


    思鸿左看一眼虞音,右看一眼司无双,这回又该虞音了。


    “我满嘴胡说八道?你自己问他。”


    司无双不敢问,因为前日在那个慌宅,她看见虞音打他了,心想大哥可能是怕她怕的紧,当下回道,


    “你无缘无故在旁人面前打人骂人,有没有顾虑过他心中怎么想?”


    “他心中不知多受用!”虞音顿了顿,又道,“我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想怎么骂他就怎么骂他,我就是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也跟你们没关系,他喜欢,我愿意!”


    虞音深知不是司无双敌手,便是一招半式都走不过。但她不怕,她越是见到强敌越是激奋,一如那次在圣台,面对数十个武林高手她亦是不惧。


    而司无双此时碍于思鸿在场,也是不好动武,一时被她说的语塞。


    虞音见她不说话,又道,“反倒是你,走了又回,怎么走也走不掉。”


    司无双身形高挑,内力极其雄浑,当下运气贯通于掌,身下裙摆阵阵轻扬,劲风带动地上树叶簌簌作响。这一掌下去,估计得把她打的经脉尽断。


    思鸿害怕,急忙以身相护,面露歉意。


    虞音却在思鸿身后续道,“思鸿说你是前日才来帮忙的,你却说和他一起救我,怎么?你又用了怎么走也走不掉这招吗?”


    司无双其实也只是吓吓她,虽是觉得她牙尖齿利不好相与,但总不至真对自己人动手。可眼下见思鸿如此回护她,心头不由便也恼怒起来,气的当即转身而去。


    思鸿见状大喊,“哎!无双!”


    虞音不知低声啐了句甚么,牵过轻雪翻身上马,向西而行。


    司无双轻功极快,轻雪四蹄生风,亦是转眼便在十丈开外。


    她们又是分别朝两个方向而走,直把思鸿丢在原地。


    他却毫不迟疑,与挽风沿河而上,向西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