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官渡
作品:《曹魏两丽》 唐袖望见自己的儿子女儿时,他们正从府外归家。
俣俣一脸的不耐烦,窈窈则是面色红润、表情喜悦。
自上次擅闯陈府之后,唐袖常会过问他们的行踪,今日年节,更不会例外。
唐袖坐在前堂上,旁边的荀彧正在喝茶,顺手推了糕点给唐袖。
唐袖一边捻糕点,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这一大清早去哪了?”
窈窈还在乐呵。
俣俣则是满腹抱怨地回答:“荀媖她拉着我去给隔壁的陈叔父拜年。”
“给陈群陈长文吗?”唐袖闻言,狐疑地抬眸望向俣俣和窈窈,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同陈叔父关系这么好了?”
就连荀彧也不禁转眸望了他们一眼。
荀彧自己都还没去给陈群拜年。
俣俣纠正唐袖:“不是我们,是荀媖。单荀媖她一个人与陈叔父关系好。为了给陈叔父拜年,荀媖还把阿爹私藏的墨砚拿走了。”
荀彧默了默,而后出声询问:“哪块?”
俣俣:“摆在书房柜架第三格的那块。”
上好的松烟墨。
荀彧的表情微痛。
唐袖只看了一眼,便是忍俊不禁,看来女儿拿东西拿到了她父亲的心爱之物。
但唐袖并没有纠结这个,径直再次问到女儿:“窈窈,你同陈叔父的关系很亲近吗?”
听见自己被点名,窈窈灿烂的神色这才匆忙收敛,僵愣了愣,继而,一脸认真地回答:“女儿是觉得陈叔父是个很优秀的人。陈叔父的礼仪规矩比父亲的还要板正、苛刻。不仅如此,陈叔父恩怨分明、敢爱敢恨,对于自己所憎恶的从来直言不讳。更不必说博学多识、彬彬有礼。”
唐袖都听愣了,没曾想,女儿竟是能这般夸陈群。
荀彧则是微讶,以及吃味,忍俊不禁:“听窈窈的意思,陈叔父比阿爹还要出类拔萃吗?”
窈窈点点头,紧接着又着急摇头。
窈窈补充:“其实女儿也是瞧陈叔父一个人过年很孤独。他明明比义父的年岁还要大,怎么没有妻子儿女?”
提及这个问题,窈窈望唯一能为她解惑的父亲荀彧的表情,格外郑重。
就连听答案也专心致志。
其实唐袖也有点好奇,同样看向荀彧。
荀彧望了望女儿,又看了看妻子,最后对着唐袖说道:“长文他早些年确实有一位心仪的女郎,是钟氏的女儿。可惜那女郎年少早逝,长文的婚姻便耽搁下来。也不乏亲眷朋友寻人与他相看,但长文要求苛刻,需是世家名门之后,家中与陈氏素有往来。那女郎还要礼仪规矩无不得体、周全。光是其中第一条便撇去了大半人选。”
“陈叔父他没有妻子啊。”窈窈喃喃自语。
堂上的唐袖和荀彧都没听清。
唐袖玩笑道:“既如此,倒是你们荀氏的女郎正合适。”
与陈氏素有来往,又是世家大族,荀氏教出来的女儿更不可能礼仪规矩有失。
荀彧听了,无奈地摇摇头:“可惜我们这辈子弟中并无女郎。但凡我有个胞妹,多半就许给长文了。”
唐袖一笑置之。
好在儿子和女儿没有乱跑,女儿又是因为同情才去给一个青年老君子拜年,也无甚特别。之后,便如往年一般欢欢喜喜地迎接新岁。
只是今岁没有姜袂和郭嘉,冷清了许多。
年后不久,姜袂便从官渡寄了信来。
信内满是指摘之言:
这官渡之战也不知何时才会开始,又何时才是终点。曹操和袁绍他们都挺能忍,对方的兵都摆到自己眼前,还能遥遥对峙。不过,还是袁绍更没有耐心一些,已是先命了一个叫什么颜良的大将,去往白马。这个白马和白马寺有关系吗?曹操想亲自领兵去平白马之危,我和奉孝又得奔波了。
袖袖,你回信记得送来白马,还有要附上你最近新写的章节。在军中无事可做的我,实在太无聊了。
唐袖回信的第一段,便是把姜袂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什么姜袂言而无信,是乌龟王八蛋,说好只一人阅读自己的小说,竟背着自己传阅得到处都是。
不过,唐袖依旧准备誊抄最新章节,寄给姜袂。
唐袖写信写得专注,头都没抬,更不知荀彧何时归家,站在自己的书案前。
直到荀彧温声开口:“这回书你还是寄往官渡吧。白马之战已胜。以我观之,再过不久主公便会领奉孝回到官渡。”
唐袖闻声,猛地抬眸,望向面前之人。
倒不是她的信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毕竟,她还没有开始誊抄自己的小说。
只是她独自一人时,总有些不守规矩。这古代跪坐难受,她坐着坐着,不知何时就支起一条腿架在手肘之下。
望见荀彧,她匆匆地放下腿。
荀彧也没多说什么。
唐袖为了转移话题,避免荀彧对自己姿态的过多关注,于是,主动反问:“怎么胜的?不是一直都说敌兵众而我兵寡吗?即使是袁绍分兵颜良,曹公还要留有一些将士守在官渡,兵士之数依旧不会多于颜良。”
荀彧稀松平常地回答:“是荀攸之计,让我军先渡河,佯装欲直接攻打袁绍,使袁绍不得不收部分兵众回头护卫。而后再极速转向白马,打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颜良是名将,你也知晓。但早前主公攻克下邳、斩杀吕布,收吕布部众。其中有一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亦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再加之衣带诏事变后,主公曾派兵追杀刘皇叔等人,生擒刘皇叔麾下关羽关云长将军。合张辽与关羽之力,遂将颜良斩于军前。”荀彧解释的详细。
唐袖则是感慨:“颜良死了?”
唐袖自书案前站起,走出。
从前在袁绍麾下,她还见过这位名将。
因为是见过的人死了,故而心中才会有所震荡。
荀彧缓缓点头:“只可惜少了一个颜良,远不够使我军制胜。”
“官渡之战会很难是不是?”唐袖虽是问句,但语气几乎笃定。
若是在从前,她定可以肯定直接地告诉任何人,不管难不难,官渡之战反正会胜。只要胜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毕竟这是未来的史书上有记载、十分出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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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今,她未尝不是身处其中,更能意识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获胜,于己方来说也是重创。
荀彧颔首,莫可奈何:“我军的兵力犹不足。更不必说,袁绍后方粮草充盈,我军后方粮草堪忧。”
“不过白马之胜是个好兆头。”荀彧复地笑起,“这是官渡之战的前瞻,又有主公亲自领军,斩杀颜良得胜之后,无论是军心还是我军战力都会更进一步。”
“剩下的就看我主与袁本初谁更耐得住性子,谁麾下的臣属更忠贞团结了。”荀彧说起这话,显得十分胸有成竹。
望他游刃有余的模样,唐袖也信心更盛,忍不住地跟着笑起来。
唐袖问:“荀大人是有什么好计策吗?”
荀彧意味深长:“我曾与主公说过,袁本初麾下的那些臣属,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若是后二者留之后方,若许攸亲眷有犯律法,二人必不可能宽恕。许攸必有异心。”
“你就知晓许攸的亲眷会在这个时候触犯律法了?”唐袖不信地微微摇头。
就算许攸的家眷各个都是藐视律法的混世魔王,可总不能从过去到未来,一直在犯罪吧。
“除非你早已设下圈套,引他们犯罪。”唐袖猝然明白过来,谨慎地盯着荀彧,畏惧地稍退一步,无奈摇头。
荀彧上前,一本正经:“荀氏想在袁本初后方设下布局,并不是难事。即便谌弟一心只追随袁绍,但长兄清楚,若是此战曹公得胜,这中原北方再没有人可以阻拦曹公。世家若想绵延存续下去,就得做好两手准备。”
“荀文若,你还真是个谋士。”唐袖意味不明地一声。
她一直以来都被荀彧端方的外表骗了,觉得他无论做什么都会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可她却忘了历史上荀彧最出名的身份,便是曹操的谋士。
这样悄无声息的布局、谋划,将他人的生死、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令唐袖对面前的男子有几分发怵。
这些要是运用到自己身上,自己一定死无葬生之地。
唐袖下意识地继续往后退。
她倒退的意图太明显,弄得荀彧疑惑起来,起先还没想继续逼近,可眼见她要撞上书案,荀彧一个箭步,在她翻倒在书案上之前,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另一只手支撑书桌案,好让俩人维持平衡。
突然之间的失重,叫唐袖回过神来。
若是荀彧胸无城府,她才该害怕才对。
因为那样荀彧就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俣俣和窈窈。
唐袖感受到腰间的滚热,有些尴尬、害羞地轻咳了咳,正想推开荀彧起身。
屋外传来青雀明快的嗓音:“郎君,热茶……”
而后,嗓音戛然而止。
青雀匆匆请罪:“是婢子鲁莽,还请郎君与夫人莫怪,婢子这就退下。”
一边离开,一边不忘碎碎念:“这就是夫人书中所写的桌咚吗?男子把女子按在书案上,而后……那郎君和夫人岂不是要……呀,羞死人了。”
唐袖:“……”
荀彧:“桌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