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抬起头，有些鄙夷的看着幽泉：“长官的价格这么高，在组织里又有话语权，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了被当棋子一样摆布！”


    她猛的上前一步。


    “你以为，郑遂关着我，是为了不让我出去惹祸生事，是为了让我说出回去的法子？他那么正义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了一次亏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他留着我，分明就是为了给组织上眼药。而我也受够了，我受够了被郑遂像傻子一样利用完就扔！更受够了在黑寡妇这个鬼组织里，永远只是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消耗品！”


    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幽泉。


    “幽泉，我们合作吧，真正的合作。”


    “怎么合作？”幽泉问道。


    “你想要的，是清除这个试验场里所有失控或潜在失控的目标，对吧？我可以帮你。我对这个皇宫，对郑遂身边的人，对朝堂上下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比你们都了解。我能帮你更快、更准地找出那些清单上的人，然后…一个一个地，让他们合理地消失！”


    幽泉沉思了一会儿，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条件。”


    “很简单。”林小雨深吸一口气。


    “事成之后，我要你动用组织的最高权限，在我返回现实世界后，将我彻底洗白，安排到一个绝对安全、与世隔绝，且黑寡妇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给我一个全新的、干净的身份和足够我逍遥一生的资源。我要彻底摆脱过去的一切。摆脱郑遂，摆脱黑寡妇，摆脱所有知道我过去的人！我要真正的自由！”


    这个条件，确实不难。


    而且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比空谈忠诚更让幽泉觉得真实。


    幽泉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林小雨的提议，确实很有吸引力。


    有一个熟悉内部情况、且对郑遂怀有刻骨仇恨的高级特工作为内应，清除那些潜在威胁目标的效率将大大提高，风险则大大降低。


    他也能早点完成任务，顺便报自己的仇。


    唯一的风险就在于，林小雨是否可信。


    短暂的权衡利弊后，幽泉做出了决定。


    这笔交易，利大于弊。


    就算林小雨有异心，他也有的是手段控制她，确保她最后的价值被榨干。


    “好。”幽泉终于开口。


    “我答应你，但林小雨，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合作期间，你若敢耍任何花样，或者有任何不忠的迹象…你知道组织的规矩，那会让你觉得，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他转身，从密室的暗格中取出另一枚样式更小巧的微型芯片，递给林小雨。


    “这是潜影芯片，功能更隐蔽，你只需要安装进去，把肢体复原，便可激活。激活后可模拟特定人物的生物信号和基础行为模式长达七日，足够你让那个傀儡人以一个正常的方式消失。”


    林小雨接过冰凉的芯片，紧紧攥在手心，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第一阶段，她成功了。


    “我会尽快回去。”林小雨将芯片小心收好，“等我消息。”


    她不再多言，转身准备离开。


    幽泉却又忽然叫住她：“等等。”


    他缓缓踱步，来到了林小雨面前。


    “我只说和你合作，但没说…信任你啊。”


    林小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才强作镇定地转过身。


    “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幽泉缓缓踱步到她面前，伸出那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比之前那潜影芯片更小的、还泛着微微红光的微型装置。


    “合作，需要诚意，也需要保障。”幽泉声音低沉的说道。


    “林小雨，你的提议很诱人，但你的过往，让我无法完全放心。这枚锁心钉，是组织最新研制的产品。它会植入你的颈椎与脑干连接处，与你的生命体征和神经活动深度绑定。”


    植入之后，这枚装置会实时监控林小雨的一切生理数据、周围环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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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


    一旦装置判断，林小雨有任何背叛组织、或者试图移除装置的行为，它会立刻释放一种特殊的神经毒素，并在万分之一秒内启动高频能量脉冲。


    届时，林小雨的大脑就会在瞬间被彻底摧毁，从生理到意识，完全湮灭。


    过程不会有任何痛苦，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林小雨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万万没想到，幽泉竟然还有如此歹毒的后手，这已经不是监控，而是将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直接塞进了她的脑子里。


    从此，她将彻底失去自由，一言一行，甚至每一个念头，都将处于幽泉的绝对监视和掌控之下。


    求生的本能几乎让林小雨转身就想逃。


    但在身体有动作前，残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


    她不能逃，也不能反抗。


    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乃至郑遂的整个计划都将前功尽弃。


    林小雨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才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垂下眼帘。


    “好，我接受，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幽泉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他喜欢这种彻底掌控的感觉。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只要你对组织忠心耿耿，顺利完成任务，事成之后，我自然会为你安全取出锁心钉，并履行承诺。”


    他不再多言，飞速将装置按在林小雨的侯静。


    林小雨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只觉后颈第七节颈椎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被冰锥刺入了骨髓深处，但又伴随着一股诡异的灼热感。


    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麻胀痛交织的感觉就瞬间席卷了她的整个头颅和脊柱。


    林小雨眼前一黑，浑身剧颤，差点瘫软在地。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在装置强行安装上的瞬间，就有无数细小的金属丝线自发的爬出来正强行嵌入她的神经，与她的生命本源牢牢的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