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作品:《烬上花》 贺景逸推拒不了瑜嫔的好意,正收下香囊往怀里放时,姜珂看到瑜嫔那浅浅的笑里藏着目的达成的得意。
“皇上,不如给臣妾也瞧上一眼。”姜珂走上前去,将手心就这样摊开在贺景逸面前。
贺景逸没有丝毫迟疑,把已经伸进去的手再次掏出,很自然的将香囊放在姜珂手里。
“瑜嫔姐姐的手艺果然精妙,那日就见姐姐绣制一对孔雀蝶,如今这个更令人惊叹。”姜珂一边看着这香囊,一边赞叹,把瑜嫔赞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可瑜嫔听了却惊了一身汗,孔雀蝶!姜珂这是在赤裸裸的拿她与齐令泽的关系说事,意欲何为?
“既然宜贵妃姐姐喜欢,瑜嫔又不舍得割爱,不如让臣妾先拿回去照着样子再绣制一个给贵妃,岂不两全齐全美。”姜珂说着看看贺景逸又看看瑜嫔,似在征得二人同意。
“不劳纯妃娘娘辛苦,既然此香囊得了宜贵妃娘娘青眼,臣妾就再绣制一个又何妨。”瑜嫔又软绵绵将姜珂顶了回去。
在贺景逸心里自然也是不愿意姜珂动手的,绣制香囊原本就是要送给很亲密的人,姜珂怎么能给江雅彤绣呢,自己也才得了一个。
二则,姜珂的手艺确实是一言难尽,自己待之如珍似宝,就怕别人辜负她的心意。
就在贺景逸刚要点头同意瑜嫔的提议时,江雅彤开了口,“谁要你绣的,我要纯妃绣的。”
“好,就这么办吧,瑜嫔姐姐也别急,不出十日定会交还给皇上的。”姜珂不容贺景逸与瑜嫔反应,率先拿下主意。
如此一来,贺景逸只得同意,而瑜嫔在这里最没有话语权,温柔一笑,“纯妃娘娘自己要想好,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姜珂听着瑜嫔话里有话,这意思分明是让贺景逸收下香囊不容易,搞砸了任务交待贺景朔也不容易。
“放心,妹妹自然心中有数。”姜珂回话依然硬气,你瑜嫔办着不容易,我办着却不是那么难!
瑜嫔准备的两样东西,一样也没送出去,悻悻然出了养心殿,齐令泽在远处等着,见瑜嫔脸色不好,便知事情没办成。
“不急,再想办法就好。”齐令泽柔声说着,他不忍瑜嫔为这些事烦忧。
“也不知那位纯妃娘娘打的什么主意,眼见着事成了,却又被她搅黄。”
齐令泽听着经过,眼中满是算计,“就怕她同荆州那位不是一条心了,况且......”
况且姜珂还抓着他们二人的把柄,真是棘手啊!
“先回宫吧,此事日后再说,先想想该怎么同荆州那位回话。”瑜嫔咬咬牙,同样心忧不已。
数着日子,中秋很快就到了,姜珂一直在盘算如何同江伯父来摊牌。而贺景逸也没闲着,钦点了一队亲兵准备乔装于市集,再加数十暗卫来护卫,并且勒令姜珂必须带上南星和陆秦月贴身守护。
这样的安排让姜珂颇为头疼,这么多双眼睛,自己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去江府。
当姜珂把顾虑说与江雅彤时,江雅彤哈哈大笑,“瞧你,这点事就把你难倒了,别担心,有我呢!”
说罢在姜珂耳边低语一番,姜珂瞬时放下心来,调笑道,“还得是你呀,宜贵妃娘娘,家大业大的。”
“那是,日后贺景逸靠不上了,就靠我吧!”江雅彤说完,眼神里又充满了悲戚,“若不是你家出了事,只怕你的产业更甚,不用说我,连贺景逸也得靠着你了。”
“好了,说那些干什么。”姜珂不愿一直陷在过往的情绪里出不来,安抚着江雅彤,事实上她从来也没怀念过此前优渥的生活,家人已逝,她想要的一直是为夏沐两家寻一个真相而已。
酉时刚到,二人就乔装了一番,准备出宫。
江雅彤身量高点,长相又显英气,扮作一青年男子丝毫不违和。
“怪不得你看不上贺景逸,原来扮作男子竟比他英俊许多。”姜珂上下打量着江雅彤的男装扮相,啧啧称叹。
“还说呢,你看你,即便是穿着丫鬟的衣裙,依然光彩照人,也不知你是怎么看上他的,一天板着个脸没有半点笑意,还冒着呆傻气。”江雅彤望着姜珂如玉般的面庞,不断“诋毁”着贺景逸,姜珂也被逗的合不拢嘴。
就在二人准备好要带着南星、陆秦月出宫门时,一道声音传来,“且慢!”
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子轻装而来,姜珂与江雅彤面面相觑,宫里怎么有了这样一号人物,看着气度不凡,但着装又像是下人。
这样关键的时候叫住二人,莫不是贺景逸那边有了变化,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那人过来后,环视二人一圈,盯着姜珂皱了皱眉。
姜珂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正疑惑着,那人颇有一点不满,“怎么也不改改妆容?”
听了这话,姜珂才察觉不对,这人显然知道她与江雅彤今日要出宫,可是寻常侍卫宫人怎会用如此语气来同她说话。
端详着来人的眉眼,这才发现端倪,哪里是什么侍卫宫人,这分明就是贺景逸。
与姜珂、江雅彤只改变装束不同,贺景逸还易了容,皮肤黝黑,唇形鼻梁也都做了改变,怪不得初见时感到眼熟,却又认不出来。
“你怎么这幅模样?”姜珂此时盯着贺景逸哭笑不得。
江雅彤这才回过味来,大叫一声“贺景逸!怎么是你呀?”说完也没了贵妃的样子,笑得竟直不起腰来。连着身后跟着的南星也捂嘴笑了起来。
正大笑着,江雅彤才意识到不对,贺景逸显然是要与她俩一道出宫。
江雅彤敛了笑容,站起身来,与姜珂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无奈,甩脱侍卫与暗卫还好说,有了贺景逸这可怎么办?
贺景逸看着她俩神色有变,问道,“怎么,不欢迎朕?”
姜珂只好挽着贺景逸的手臂,耐心哄道,“不会,只是有些担心,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是因着陪我俩游玩而出了意外,臣妾可担当不起。”
“朕安排妥当,自然不会有意外,况且,朕也做了易容,这不连你们也一时认不出来。”贺景逸说话间信心满满。
中秋家宴在晌午已经办过了,太后自怡和宫封宫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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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愿意见自己了,连家宴也没出席,今日要是姜珂出了宫,他独自在这宫里待着委实憋屈,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再呆愣下去,什么也都耽误了。”贺景逸见二人还是不动,催促着,率先迈着大步走出去了。
姜珂给了江雅彤一个眼神,也跟着贺景逸往前走,只能出宫后见机行事了。
南星、陆秦月追随姜珂而去,只有江雅彤被落在了后面,大喊着,“等等我呀!”
“哎,我才是少爷,你们这群丫头小子怎么可以走在少爷前面去……”
眼前这一行人出了宫门,越走越远,墙跟下显出了一个人影,望着姜珂众人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后,转身向宫内走去。
朱雀大街是整个大梁国最繁华热闹的街道,莫说是这中秋佳节,就是平日里也是人来人往。
今日,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店铺无一不是挂满灯笼,灯火通明的盛景让人望而生叹,整个街道被照映得恍如白昼,酒楼各处笙歌曼舞,各色摊贩的旌旗摇曳蔓延至远方。
吆喝声,丝竹声,熙熙攘攘,万人空巷。
“主子,这就是朱雀大街吗?真是繁华啊!”一行人中,最受震撼的要数南星了,自小在荆州长大,从未出过远门,一来京城就随姜珂入了宫,这眼前的景象让她吃惊不已。
“南星,这里没有主子了,只有江少爷。”姜珂望着眼前盛景,也不忘提醒南星要谨慎。
“是的,只有江少爷了,你说对吧,小贺?”江雅彤刻意提起贺景逸,今日机会难得,可以逞逞威风,在宫里要天天向他行礼,真是受够了。
贺景逸也知道江雅彤心中所想,不愿与她争辩,冷脸别过头去,这个江雅彤好像在宫里对他也并没有多尊重。
一路上众人走走停停,一会儿看看杂耍,一会儿买买小吃,贺景逸非要给姜珂买了个面纱,这中间还差点闹出了笑话,挑好东西掏钱时却发现身无分文,窘迫间还是陆秦月掏出了荷包。
很快走到了一所酒楼前,这是京城最大酒楼,名唤醉仙楼。楼前的空地此时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人按耐不住好奇,挤了进去。
这里面原来是在猜灯谜,对对联。店家准备好彩头,供游人猜谜和对对联,原本只是店家为吸引游人,壮大名气,图个乐子,准备的彩头都是花灯一类的小玩意。
只是这醉仙楼财大气粗,名声早已在外,所以这里的彩头不乏有一些珍品,故而游人们皆驻足不前,但是这彩头贵重了,灯谜和对联也就难了些,所以自摆好台子也没出手了几样彩头。
这时被摆在台子上的是一尊百年前的瓷器,通体雪白,是难得的白瓷。
“中秋月色露生怯。”江雅彤念出来瓷器旁的谜面,但是眼神中尽是迷茫,显然也没也没猜出是什么。
“怎么样?猜的出来吗?”贺景逸问一旁的姜珂,姜珂笑着摇摇头,并不打算参与进来,只想在一旁看看热闹。
“月白风清。”许久后,一道声音从人群的另一边传来,人未至,声先出。
只是这声音好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