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容潋怀疑对方愚弄自己
作品:《女扮男装成为阴湿陛下的白月光》 “……什么?”
明明提出要求的事元星伽,结果现在不明所以的也是她。
容潋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指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中又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你倒舍得喝药了?”
元星伽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以为是容潋是说自己先前不喝药的行为。
她哼了一声,轻轻推了下容潋。
容潋被她这样一推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将元星伽放在自己胸口处的手包裹起来。
他顺着她的话,道:“既然你说喝药管用,那便依你。”
本能叫自己这般说,不然惹得元星伽不高兴了,容潋总觉得终有一日这报应还是要还到自己身上的。
容潋感觉到她手心的凉意,抬手将落到一旁的斗篷重新披到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又重新握住了元星伽的手,企图让她的手没那么冰凉。
然而容潋似乎忘记了,他体温常年偏低,掌心温度与现在的元星伽不相上下。
元星伽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异常,只是任由对方握着。
容潋又道:“喝药自然也可,不过须得经过我的同意。”
照着女使的话来看,只怕她身子或多或少都需要调理一番。
元星伽满口答应,“不过……”
她开始打商量。
容潋抬眸看她。
元星伽拽住他的广袖,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衬得白净的脸上愈发可怜。
“三哥可以不要……那么苦吗?”
容潋泰然自若地看着她,既不应下也不拒绝,让元星伽很是忐忑。
不过元星伽想了想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又道:“三哥~”
容潋面上平静,心中却受用的很,“可以,但你不许偷偷倒药了。”
元星伽大囧,没想到容潋居然将自己上次偷偷摸摸把药倒掉的事情戳破了。
她瞬间羞耻得想找的地缝钻进去。
她胡乱地应道:“知道了……”
声若蚊呐。
于是乎,元星伽为自己喜提七日喝药疗程。
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元星伽围成了一个小团子去捡已经落在院子里的梨花。
直到捡了一捧后,她小步走到容潋身边,“三哥你瞧。”
“若是喜欢的话,可以让下面的女使去做个香囊放起来。”
容潋替元星伽理好系得松松散散的斗篷系带,系完后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天璇回来了。”
元星伽眼神一亮,连忙追着问道:“天璇回来了吗?他怎么样了?”
英国公府这般庞然大物的覆灭,其中定然有天璇的作用,她担心对方怕是受了伤。
容潋听出她话语中的急切,心中竟然还有些吃味,不过见她高兴,他只是道:“别担心,他没什么大碍。”
见她相见天璇,容潋转头看向立在廊下的大伴。
大伴跟着容潋多年,自然是最是懂他的心思,见陛下递来眼色,立刻躬身应了声是。
随即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他一早便得了消息,天璇半个时辰前就已到了书院外候着,只碍于陛下与小公子说话,没敢贸然进来。
站在院子外等候召见的天璇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蹲在树上的天枢啧了一声,“你这是在国公府受虐待了?这么回来了还弱不禁风的。”
天璇白了他一眼,而后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地道:“咳咳……我弱不禁风……”
说着就要朝着天枢靠过去。
被恶心到的天枢一脚蹬在了天璇的肩膀上,直接挡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滚。”
天璇嘿嘿笑了两声。
正当这二人争锋相对时,守在院子里的女使走了出来,柔声道:“天璇大人,主子召您进去。”
天璇就像是一只战胜了的公鸡,昂首挺胸地走过天枢身边,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看得天枢拳头都硬了。
等到天璇进去的时候,就见元星伽探着身子不知在瞧什么,直到二人眼神对视,他见对方眼睛一亮。
天璇跪了下来声音沉稳而恭敬:“属下天璇,参见主子,参见小公子。”
“嗯。”容潋应声,抬手让人起来。
元星伽见状主动问道:“你这几日可有受伤?”
担心的模样让容潋都抬眸盯着她看,眼神幽幽的很是耐心寻味。
容潋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心道是这人倒是把关心其他人的心分给自己点该有多好。
元星伽可不知容潋内心想法,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天璇面前。
先是仰着脸先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又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人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是毫发无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容潋见人瞧完了,这才开口道:“让天璇继续跟着你罢。”
元星伽一怔,随即就道:“我身边倒是没什么危险,不若还是让天璇回到三哥身旁吧,省的埋没天璇的才气。”
她毕竟不是天璇的正经主子。
“而且……”元星伽犹豫了下,接着道:“跟在三哥身边比跟在我身边好。”
能养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卫,容潋身边的危险更加难以预测,更何况她身份有碍,有天璇在身边,她也担心自己的身份。
容潋感受到了她极力掩饰的担心,双眼眯了眯,“不必担心我的安危,让天璇跟着你,不然……”
他不放心。
容潋并未将这句话说出来,可是看着元星伽的眸光却格外的深邃,说出的话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见她还是有些犹豫,他又道:“永宁伯爵爷对你不上心,平日里连你的起居都甚少过问,若不是有你母亲,你在伯爵府的日子不会这般安稳。”
“可你母亲终归能力有限,没法时时刻刻护着你。”
元星伽被容潋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沉默不言。
他伸手摸了摸元星伽的头,语气温和却处处透露着对她的关心。
“更何况你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国子监关系复杂,难免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让天璇跟着你,至少不会手忙脚乱。”
即使他知道元星伽面对任何事情都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可是他总是无法抑制自己去幻想元星伽面对事情仓皇的模样。
他并不想看到有这么一日。
元星伽听着这话,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她没想到容潋考虑得竟然这般细节,这让她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元星伽悸动之余,居然忽视了对方居然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而她对容潋却如同隔着一层看不清的云雾。
容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话语中突然带着一丝笑意,冲淡了元星伽内心的悸动。
“天璇跟着你,怎么不算是好的呢?”
话已至此,元星伽自然是知道容潋为自己做的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坚固的堡垒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反而是抬眼看向天璇,郑重道:“天璇,你怎么想?”
天璇没想到这件事的决定权居然到了自己身上,他看向元星伽,忽的想起那日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神情真挚的样子。
他倏地下定了决心。
元星伽以为天璇或多或少都会犹豫。
然而结果让她大感意外。
天璇躬身行礼,没有一点犹豫地道:“属下愿意跟着小公子。”
睫羽猛地一颤,元星伽眉峰倏然蹙起,却又飞快松开,杏眸都睁得圆圆的,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光。
她看着面前人,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直到身侧的容潋道:“伽伽,你可听见了?”
元星伽神情复杂但话已出口,无论如何都是反悔不了的。
她想到这里,迅速将眸子里的复杂遮掩,她看着天璇牵起一抹笑。
“既然天璇说要跟着我了,那我自然是不拒绝了,不过我这里可比不上三哥,希望天璇不要在意。”
天璇闻言,低低笑了一声,配合着她的话应道:“属下不敢,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守护公子无虞。”
见元星伽眼睛瞪得溜圆,天璇忍笑。
见元星伽目光如炬,他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将此次任务的详情禀报主子,就不扰小公子休息了。”
生怕自己说得慢了,惹怒了小公子自己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了。
元星伽看着他这比兔子还快的步伐,挥了挥手道:“快去快去!”
说完,她也回容潋身边,乖乖地坐回躺椅上。
只是这次没再昏昏欲睡,而是支着下巴,好奇地盯着天璇,显然也是想听听他在英国公府的经历。
只是因为容潋的缘故,天璇述职时将这些事都说的非常隐晦,听得元星伽简直是昏昏欲睡。
一个时辰后。
容潋抱着睡得雷打不动的人,忍不住看了一眼方才告状的云儿,深深地怀疑她是不是在愚弄自己。
这……像失眠吗?
就连大伴神色也很奇怪,他无比怀疑对方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见皇帝亲自抱着人站了起来,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皇帝将人放到了榻上,修长的手指又去了书房。
日头渐下,潮气渐重,屋子里跳跃的烛火落下一片暖黄,映照在走进来的一人身上。
容潋抱着怀中轻得近乎无物的人,脚步放得极缓,连半点声响都未响起。
元星伽蜷缩在他怀中,呼吸均匀而绵长。
额前碎发被她无知无觉地蹭的微乱,温热的呼吸掠过容潋颈侧时,还带着点细碎的痒意。
容潋迈出的步伐忽的乱了,却又很快的调整回来。
踏入内室,他小心地将人放到床榻上,动作轻得仿佛怕将人惊醒。
实则元星伽已经睡得是天昏地暗。
容潋见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伸手将那蜷起的手指轻轻掰开。
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掌心时,他眉峰骤起。
“去灌个汤婆子来。”
他转身对候在门外的女使吩咐,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半分波澜。
女使应了声退下,屋内只剩他与榻上熟睡的人,静得只能听见烛火跃动的声响。
容潋立在床畔,目光一点点舔过,最后倏地落在元星伽的脖颈处。
那处的衣袍领口舒展,衬得脖颈线条愈发纤细。
不知怎的,他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指尖缓缓探向那片布料。
指尖离领口不过寸许,容潋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布料下传来的温热,似乎吸引着他继续下去。
直到一轻哼响起,彻底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他猛地顿住,方才有些混沌的脑子此刻骤然清醒,突然意识到这举动太过逾矩。
纵是对方睡熟不知,这也是对她的亵渎。
指尖在空气中悬停了片刻,容潋喉结微滚,终是极快地收回手,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再看榻上的人,依旧睡得安稳,仿佛方才那瞬间的逾矩和探究,都只是他一人的而已。
女使将汤婆子抱进来放入元星伽的被子里。
容潋伸手摸了摸她的掌心,发现逐渐变得暖和后,方才骤起的眉峰终于松缓了下来。
女使正要退下,却见主子已转身走向门外,玄色衣袍扫过门槛,只留下极淡的冷香。
书房里,不知何时燃起的香炉正飘荡着淡淡的云雾,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容潋身侧,模糊了他沉肃的眉眼。
大伴侍立在案侧,手里握着的墨锭在砚台里匀速打转,细腻的墨汁随着研磨渐渐晕开。
大伴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敢离开书案后的陛下。
容潋今日穿了身玄色常服,只在袖口用银线绣了花纹,黑色衬得肩背挺直如松。
他指尖捏着已经浸满了墨汁的紫毫笔,笔杆在指间轻轻转了半圈,却迟迟没有落下。
大伴捏着墨锭手一紧,随后又不紧不慢地磨了起来。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此刻正垂着看向空白的宣纸,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容潋的寡言,更添了几分的沉郁。
书房此刻安静得可怕,连窗外的风声都似被挡在了窗棂后。
大伴磨墨的动作丝毫不敢有分毫偏差,生怕自己的动静扰了陛下的思绪。
直到那饱胀的墨汁似乎要滴落到纸上时,大伴才开口提醒。
“陛下,墨已浓了。”
不过容潋没应声,只指尖微抬,多余的墨滴顺着笔锋坠在砚台里,晕开一小圈深黑。
紧接着他手腕微顿,笔锋落下,一点一顿间一个权字就跃然纸上。
墨色饱满得几乎要透纸背,字里行间都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大伴抓着墨锭的手几乎快要嵌了进去,他并不清楚陛下此刻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缄默不言。
烟雾还在书房萦绕,将容潋的侧脸晕得有些朦胧。
他指尖捏着紫毫笔,在那张宣纸上悬停了许久。
容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你说,我该给她什么赏赐?”
大伴正垂着头琢磨方才陛下写下的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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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丁听见这话,脑子竟有些发懵。
他愣了愣,眼神下意识飘向书案,见容潋依旧望着那张纸,指尖的笔仍旧还没落下。
大伴没想明白,一时没敢接话,只维持着躬身侍立的姿态,心里暗自揣测陛下所谓何事。
直到容潋手腕微抬,将紫毫笔搁回笔架,咔嗒一声轻响,笔杆与笔架碰撞,在寂静的书房格外清晰。
大伴心头猛地一震,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陛下说的人原来是元小公子。
能扳倒英国公府这个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小公子的确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陛下想要赏赐她也属实正常。
只是……
想通这一节,大伴心里顿时打了个突。
他跟着容潋二十余年,从幼时仓皇无措的太子到如今乾纲独断的君王,他不能说完完全全了解陛下的性情,也无人敢与之相比。
陛下看似清冷持重,实则不止于此。
年少的那些回忆让陛下变得沉默寡言,竖起了难以逾越的高墙。
却不想元小公子却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懵懵懂懂闯入了陛下的心上,陛下恐怕是万分慎重,生怕自己的决定委屈到了她。
大伴想到这里垂着的头又低了几分,声音依旧恭谨,却比先前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妥帖:“老奴愚钝,却也瞧得出陛下心中早有定数。”
见皇帝看向自己,大伴此刻丝毫不惧,他继续道:“其实赏什么赏多少倒在其次,奴婢只觉得,陛下从心就好,最要紧的是能护住小公子才是。”
这话落下,容潋拿起茶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大伴,眸光里带着点难得的讶异。
他素来将心思藏得极深,连对元星伽的看重与顾虑,都只是浅浅的表露了些许。
竟没料到,日日随侍的大伴,竟然只是通过这些零碎片段就瞧得这般通透。
若是大伴知道皇帝内心的想法一定是震惊陛下平日里对小公子的关怀竟然还只是浅浅的。
那要是深深的,莫非是要小公子当太子才肯罢休吗?
烟雾还在两人之间缓缓飘着。
容潋沉默片刻,指尖在温热的盏壁上轻轻摩挲,才缓缓开口:“你倒看得明白。锋芒毕露只会把她推上风头浪尖上。”
声音比先前低了些,褪去了帝王的沉肃,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元星伽并没有与朝堂上的那些人抗衡的力量,过早的将她暴露出来只会引来不怀好意。
大伴见陛下沉溺于此,于是又将声音放得更缓,字字都往容潋心坎里递。
“奴瞧着元公子聪慧通透,其实先前在书院里时,奴婢瞧得真切,公子瞧着陛下的仪仗谈吐自然是对陛下的身份有所疑惑。”
叫下面人又给容潋换了盏茶后,他接着道:“可她半句没问只字也没提,权当做自己不知。”
大伴顿了顿,又补了句,“想来陛下那些顾虑,公子心里都能懂。”
见容潋面色渐霁,他又道:“不如就等春闱之后,那时公子若能得个功名在身,陛下再论功行赏,既有了堂堂正正的名头,也全了公子的体面。”
却丝毫未想那时元星伽看到九五之尊就是每天陪着自己的三哥心中是作何感想。
容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沉,茶水晃出细微波纹,摇荡的水雾氤氲了他的眉眼。
他何尝不明白这些,元星伽做的那些事一旦公开,只会将她推到朝堂众目睽睽之下,徒增风险罢了。
殿内静了片刻,大伴见容潋垂着眼不说话,眉峰微蹙,竟透着几分少见的滞涩。
心里便猜着陛下是觉得亏欠了小公子。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女使们闲聊时的话,连忙开口:“陛下,老奴今日听女使们说,今夜天都城外的护城河边有灯会,听说今年扎了好些新奇灯盏。”
这话出口,容潋拿着茶盏的手终于动了动。
他抬眼看向窗外,夕阳已下,隐约见仿佛看到了灯火跳跃。
沉默片刻,他喉结微滚,轻轻嗯了一声。
元星伽是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才醒。
一睁眼,就看到容潋坐在自己身侧,她瞬间没了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护城河那边有灯会,去吗?”
元星伽听闻护城河边有灯会,眼睛瞬间亮了,哪还顾得上缓神。
双手撑着榻沿就想往起爬,动作快得像阵风,连容潋伸到半空想扶她的手都落了空。
“当心跌着。”容潋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目光却跟着她的动作转,生怕她真的不稳。
元星伽刚坐直身子,脚往被褥里一探,就触到个温热的硬物。
她愣了愣,伸手一摸,竟摸出个裹着锦布的汤婆子,暖意顺着指尖漫到掌心。
她忍不住呀了一声。
元星伽捧着汤婆子翻看,眼神里满是惊奇。
心道自己方才睡时倒没察觉,原来被褥里竟藏着这个。
难怪这一夜睡得格外暖和,连手脚都没像往常那般发凉。
她转头看向坐在榻沿的容潋,眼底清明:“是三哥让人放的汤婆子?”
容潋瞧着她手里捧着汤婆子像发现了新奇玩意儿的模样,清冷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只轻轻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
元星伽三两下理好衣襟束紧发带,脚步轻快地跟着容潋往外走。
坐进马车时,她还忍不住掀着车帘一角往外瞧。
灯会的热闹冲淡了元星伽这几日的沉默,望着街上渐渐多起来的提灯人影,眼底满是雀跃。
这些日子满心思都在英国公案的细枝末节里打转,竟半点没听说护城河要办灯会。
元星伽此刻只恨自己消息太迟,险些错过了这般热闹。
车轮隆隆作响,元星伽犹嫌不够快,指尖扣住了车帘,想开口嘱咐外面驾车的侍卫快些,好早些去灯会。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天都城繁杂热闹,要是惹出什么事儿可就不好了。
这般想着,她便松了手,乖乖坐回软垫上,只耐着性子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指尖却在膝头悄悄跟着节奏轻点。
好在驾车的侍卫素来懂分寸,知晓今日的心思,马车行得稳当却不慢。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笑语与丝竹声。
元星伽立刻又掀开车帘,只见前方护城河边已是灯火通明,各色灯盏挂在柳树枝头,飘在水面上。
连夜空都被映得暖融融的。
她忍不住转头对容潋笑:“还好来得不算晚!”
这要是让自己睡过去了她可就悔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