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4章

作品:《看我拿下禁欲系仙长

    几日后,深夜。


    赌坊内灯火如昼,喧嚣声穿透木窗,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扎眼。


    林朝芳褪去了往日惯穿的襦裙,一身素色窄袖男装衬得她身形利落,混在呼喝喧闹的人潮中,竟如滴入墨池的清水,半点不显山露水。


    胸口的玉葫芦被攥得温热,林朝芳在吵闹的人潮中侧身穿行。


    据说,那是件能探查妖魔之气的法器,一旦周遭有邪祟靠近,玉身便会灼烫发热,她便能轻易锁定可疑之人。


    “大!”


    身旁赌桌炸开一阵哄笑,赢了的赌徒唾沫横飞地拍着桌子。


    她在赌桌间游走下注,边观察玉葫芦的异状。


    摩拳接踵,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难以防住他人的推搡。男人的动作完全随着赌桌局势疯狂挥舞,活像头嗅到食槽的肥猪,蛮横地将周遭人全拱到一边。


    林朝芳的手肘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下,吃痛的她捂住手臂,下意识松开指尖。


    玉葫芦瞬间从手心落下,林朝芳瞳孔骤缩,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也浑然不觉。


    就在它落在手心的一瞬间,谢小道长那副担忧的模样突然撞进脑海——


    他蹙着眉头,欲言又止,只是对她说了句,“注意安全”。


    换作从前,他断不会允她冒这般风险,可如今……是什么改变了谢小道长?


    这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便被另一股汹涌的情绪彻底覆盖。


    想到自己也能像他那般,执法器、辨妖魔,她的心底便像揣了团被风吹得鼓起的羽毛,轻飘飘的,几乎要随着赌坊里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一同飘到天上去。


    她忽然发觉,自己并非只能站在身后,也能执起法器、斩妖除魔,为守护苍生贡献力量。这听着就自带万丈光芒,简直太酷了!


    林朝芳揣着满胸腔的雀跃,脚步轻快地把赌坊转了个遍。可这份火烫似的欢喜没能持续多久,便像被兜头泼了盆冰水。


    怀中的玉葫芦静悄悄的,半分异状也无,始终浸着井水般的沁凉。


    难不成赌坊并不是妖魔的藏身之处?他们猜错了?可今日恰巧是第五日,结合精密推算,命案应当会于此处发生才是。


    谢淮安还在外头检查防线漏洞,以免妖物出逃,她只是探查妖物气息罢了,就更不应该出错。


    “叮铃——”


    赌坊门楣上悬着的铜铃被风拂动,清脆的声响撞进喧嚣里,又很快被赌坊内骰子的碰撞声吞没。


    灯笼里的烛光被门外钻进的风带着微弱几分,昏暗的光映在男人脸上的大黑痦子上,格外扎眼。


    茶摊上赊账的无赖?他何时又变得有钱了?


    之前在茶摊听到的、关于他的那些发言,还有众人交头接耳的评判,就像活过来的蛆虫般,猝不及防钻进大脑。林朝芳蹙起眉头,正要移开目光,以免脏了自己的眼。可好巧不巧,胸口的玉葫芦竟变得灼烫起来。


    她怔了一瞬,骤然抬起眼帘,焦急地朝适才的方向望去,可那处早已换了一批人,刘二麻子不知去了哪里。


    她拨开人群,跻身于赌桌旁,时不时地丢进几粒银子,四处下注的同时,寻找刘二麻子的踪迹,可逛了好几圈圈仍一无所获。


    正垂头丧气之际,林朝芳忽地发现两盆半人高的植物后似乎藏着个小道。玉葫芦在她靠近小道后,变得滚烫起来。


    她犹豫着,思忖片刻闯了进去。


    ……


    “刘哥,钱可带足了?”


    “你瞧瞧。”


    刘二麻子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眼底冒着精光,猴急地催促道:“快带我去看看那妮儿的模样,是不是当真如你多说那般,宛若天仙!”


    那两人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交谈着什么,她不敢贸然上前怕打草惊蛇,但聊了没一会儿,他们似乎还要往深处走去。


    林朝芳见状,抬步也要跟上去。


    “哎!赢了这么多就想溜?”


    后领突然被狠狠攥住,林朝芳脚不沾地地被拽了回去,整个人“咚”地撞在赌桌上。


    她刚要撑着桌面直起身,一根木棍就死死抵住了她的肩膀,半个身子被按得贴在桌上,脸上还堆了好些筹码,边缘硌得她生疼。


    “你们放开我!”


    “我早就注意到你这小子了,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怕不是出老千吧!快下注!”


    “我下!我下还不行吗!”


    她扯着嗓子喊,一手捂着被顶得发麻的肩膀,像只被翻了壳的乌龟,四肢乱蹬着挣扎。


    “发生何事了?”


    许是无意触到佛珠上的机关,少年低沉悦耳的声音骤然在耳畔漾开。


    她忙压着声线回话,肩头却猛地疼得她攥紧手指,眉头拧成川字,额间渗着冷汗,语气里却硬撑着轻快。


    “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开关而已。”


    佛珠那头没了声音,林朝芳连挣扎着把佛珠捧在怀里——


    她不想让谢小道长费心,若她遇上凡人尚难自保,那如何能让他放心,她独自一人寻妖物的踪迹?


    “住手。”


    林朝芳受人钳制,趴在桌案上动弹不得,却闻身后乍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但她知道,那不是谢小道长的声音。


    “耳朵聋了?”


    尾音刚落,另一道嗓音便砸了下来,冷得像淬了冰,又裹着挥之不去的阴戾,刺得人耳膜发紧。


    杀猪般的惨叫猛地刺破耳膜,下一秒就被铺天盖地的求饶声淹没。


    肩头那根木棍带着刺骨的凉意往下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还顺着地砖滚到了脚边。


    林朝芳哪里还顾得了身上新添的青紫瘀痕,连起身都透着仓促,踉跄着回头,死死盯着身后的动静。


    “是你?!”


    那道芝兰玉树的身影撞进眼底时,她的惊喜几乎要从眸底溢出来。


    公子一身贵气难掩,连站姿都透着矜贵,而身旁的侍卫却冷得像淬了霜,眉眼间的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她哪里还顾得上失态,上前一大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薛殷桃却疏离地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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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从上到下扫过她,眉梢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迟疑:“这位兄台,你……我相识吗?”


    他竟没认出她。


    林朝芳心头一紧,才想起什么,慌忙将脸上滑稽的小胡子解下来。


    苍白的脸颊上,还留着筹码戳出的红印,在肤色映衬下格外扎眼,但她浑然不知,酒窝清浅。


    “是我,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身着男装,又做了这般刻意的打扮,显然是揣着别的事来的,绝非和这群满脸油光的赌徒一样,专程在此处掷骰子赌钱。


    地上的人还在捂着伤处哀嚎,破碎的绿植散落满地,林朝芳盯着狼藉的地面,忽然拍了下脑袋——


    竟把来这儿的正事给忘了。


    “抱歉,我现在有要紧事做。”


    她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忙从怀里掏出筹码,一股脑全塞进他手里,声音脆生生的:“这个当谢礼送你啦,祝你玩得尽兴,我先走一步!”


    少女脚步虽快,却半点不显慌乱,稳稳绕过满地绿植时,还特意回头,伸手把歪倒的盆栽推远些,随即对着地上哀嚎的人,毫不客气地狠狠踹了几脚。


    ……


    “玩得开心?”侍卫依旧抱着剑,指尖扣着剑柄,脸上没半点波澜,声音冷得像落了霜。


    “你说呢?”


    薛殷桃的目光还追着那道跑远的身影,唇边那点笑意渐渐淡去。


    他抬手随意一扬,怀里的筹码便哗啦啦落在赌桌上,清脆的碰撞声刚响起,就被周遭的喧闹吞没。


    身后赌徒们瞬间哄抢起来,推搡着争得面红耳赤,他却恍若未闻,脚步从容不迫地朝门口走去,连余光都没再分给那混乱的人群。


    侍卫依旧双手抱剑,目光自始至终没在争抢的赌徒身上多停留半分,仿佛那些混乱与喧嚣都与他无关,大步流星地跟上那矜贵公子。


    ……


    “谢小道长,那刘二麻子恐怕就是下一个目标!”


    林朝芳一边笃定说着,一边从层层围拢的人群里挤出来,胸口还在起伏,气喘吁吁地朝着方才记好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响比之前赌坊里的打斗声还要大,还要烈,震得耳朵都嗡嗡发响。


    她脚步稍顿,迟疑只在眼底停留了一瞬,硬着头皮往深处走。可越往里去,方才那喧闹声竟越来越弱,最后几乎消失不见,只剩死寂般的安静,渗得人心里发寒。


    “你现在在哪儿?”


    澄澈温润的佛珠忽然传来击冰碎玉般的嗓音,林朝芳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放轻声音回道:“好像是赌坊的后院,我以前没来过这儿。”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玉葫芦那边却没了动静。


    她猜是让自己接着探查,便小心扣上佛珠的开关,猫着腰敛了气息,全神贯注地往前挪。


    这厢,谢道安掌心里的双生玉葫芦也渐渐发烫,可佛珠那头的声音却彻底断了。


    “林姑娘?”


    他轻声唤了一句。


    夜里只有虫鸣在耳边不断聒噪,没等来半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