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理门户1
作品:《替嫁王妃她超强的》 从长公主那回来没几天,金府派人来递了话。
江佩佩从外面回来时,茶季纯书房里的人不少。
那时候,金原舒微微劈着两条腿,站在茶季纯桌边帮他磨着墨。茶季纯案上摆着一打纸,洇墨的练字纸,他从里面挑出一张皱巴巴的,定睛一看,有些惊讶,一旁的金原舒连忙跑过去,想蒙住他的眼睛。
白明辛笑眯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在喝茶吃点心。朱雀正叫门口的小丫头帮她将发带拆下来,重新绑正。
“殿下。”
他一开口,大家都望向他,都十分期待。
金原舒将那张纸夺了下来,藏到身后。
“金大人说回门日子将近了,他们思女心切,想提前几天。”
金原舒两眼发光,她正等着这个机会呢,这个清理门户的好机会。于是亮晶晶地看着茶季纯,期待他派活。
“那就两天后吧,本王同王妃一道回门,你给金大人回了。”
金原舒很惊讶,“殿下,你也要去吗?”
“王妃回门,本王哪有不陪同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回金府的重点不在此处啊,殿下。”
“本王知道,所以你是不想我去?嫌我丢人?”
“不是不是,殿下!你这是哪儿的话啊,折煞我了,你要跟我一块回去,那简直是金府的荣幸,便宜他们了……”
趁她不注意,茶季纯大手一捞,将她后背的那张纸抢了过来,展开一看,发现上面写满了三个字。
“纯美人?”
茶季纯看了眼金原舒,又看了眼纸上的笔迹,“纯美人是谁?难道是本王?”
金原舒舔了舔唇,点了点头,“殿下恕罪!这个是……”
茶季纯比了个手势让她噤声,将那打纸翻来翻去,没有找到诸如初美人,添美人之类的,这才放心下来。
“这是王妃给本王的封号?”
金原舒浑身一震,冷汗就这样发了出来,“殿下,我哪里敢……”
“你给封号的,除了本王,还有其他人么?”
金原舒摇摇头,“殿下,这不是,不是封号,我随便写写的,不作数!”
他将那页折走,放进了自己衣襟,“既然是给本王的,那我便收下了,王妃可不要再给其他人封号才好。”
金原舒回门那日,颇有一种脱胎换骨、烈火重生的感觉。
茶季纯先下了轿,众人见到他,纷纷下跪拜见,他却不理睬,转身来将金原舒亲自接下马车。
金诗妄跪了一会儿,始终不见王爷叫起身,抬头一看,那纯王爷和王妃正一脸微笑盯着他。
他登下反应过来,又拜了王妃,茶季纯才终于叫他起身。
金原舒便开始大小演了。
她双目含泪,泫然欲泣,迎着握住林闰珂的手,捧住,颤抖地唤了声,“娘!女儿好想你!”
林闰珂忍着临近崩盘的表情,僵硬地扬起嘴角,“小舒,娘也很想你。”
金原舒一笑,她平时看见真女儿,可不是这样的,一口一个乖乖女,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怎么都放心不下的。
茶季纯走在最前,和金诗妄聊了几句。
“金大人,本王可真要好好感谢你,生了这么个好女儿,本王如今不仅沉疴已愈,身体比以前更好了,王妃如今也身体康健。”
金诗妄始终微微驼着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将王爷迎进府里,“王爷过奖,小女也是有福气,能嫁给王爷,下官十分欣喜。”
在院落的角落里,穿着丫鬟衣服的金原舒本人只露了张脸出来,偷偷看着金府里来的这位贵客。
她惊讶地发现,这位纯王爷,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副青面獠牙相,反而英俊、挺拔、气质温和又透着两分潇洒,走起路时发髻上的小坠子跟着摇晃,简直把她的心都摇乱了。
她从前只觉得太子是世间最风光霁月之人,这辈子一定要做太子妃。可没想到,这位自小在边关长大的纯王爷,竟然有如此风采,将她的太子哥哥彻底比下去了。
她握着拳头,看见那一群人里,分外惹眼的似容。
那个贱人,如今大变样了,贵气洗出来的,头上金雕玉琢的琳琅,身上穿着比她还华贵的衣裳,那副王府女主人的笑,简直叫她厌恶得发狂。再怎么样,都是贱骨头一个,要不是她给她这个机会,她怎么可能飞上枝头?
“小嘉,那真是纯王爷?”
“回小姐,正是,当日我去取珠钗,曾经见到过。”
“好,好得很,你附耳过来,按我的……”
金诗妄和林闰珂两人坐在饭桌上,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席间,纯王爷十分高兴,多喝了几杯,竟然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便要去偏殿歇歇醒醒酒。
金原舒正要和他一道去,林闰珂将她拦下,用许久未见要母女叙话为由,将金原舒留下了。
等茶季纯跟着下人去了,那两口子便凶相毕露了。金原舒也不装了,别住自己宽大的袖口,回身便在主位坐下了。
“似容!大胆!你还敢坐在这个位置上?”
“娘?我不坐你坐么?这儿还有比我位置更高的人么?”
“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自然,娘,我是金原舒啊,是你的乖乖女儿啊。”
······
茶季纯一副喝醉酒的疲态,一手支着额头,坐在房里休息。房门咯吱一响,一个女人摸进了进来。
这房间里有些许烟气,是点的香散出来的,闻得人发软,那道朦胧的人影逐渐靠近,她长了一张和金原舒有七分相似的脸。
那女人一上来便软软地扑在茶季纯怀里,痴痴地望着他,手在他襟前作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舒儿?”
“殿下,是我,我是舒儿啊,你的王妃是我,在前面那个,殿下,我才是你的王妃。”
茶季纯双眼染着欲念,凑近她嗅了嗅,一把掐住她的腰,“舒儿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
“殿下!”她推了推茶季纯的肩膀,一副娇羞的样子,“我才是金原舒啊,殿下那个王妃,就是个奴婢,是我院子里的粗使丫头。”
茶季纯被她推开,作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勾着她的下巴,像是完全被她蛊惑住了,“舒儿,本王信你,那你说说,她是什么来历,舒儿说什么,本王便信什么可好?”
金原舒主动依偎进他怀里,有些委屈,“殿下,那贱人叫似容,只是从岭北奴隶场买回来的奴婢!她胆大包天,居然敢欺骗殿下。”
“怎么买来的?舒儿同我说说?”他指尖玩弄着金原舒的一缕头发,动作缱绻极了。
“殿下,五年前,我闹着要去找我表哥,我爹便派人护送我,半路表哥接上我,听说岭北奴隶场里有许多新奇的,便去看了,我觉得无聊,表哥就跟那些奴隶说,谁能挨下我的鞭子,便带走谁。似容那个贱骨头,一副瘦弱样,却挨了我二十鞭,我都打累了,她还能挨,我就将她买下来带回来了。”
茶季纯指尖忽然一翻,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顷刻将她掐得满脸通红。
“你这贱婢,竟敢爬本王的床?想死么?”
他突然发怒,叫金原舒剧烈挣扎起来。茶季纯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很嫌恶地盯着手心。
“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拖出去!”
金原舒被这种变化震得四肢并用爬过来,顺着他的靴子往上攀扯,急切又疯狂地辩解,“殿下,我才是金原舒啊!我才是金府嫡女,长公主殿下原先请圣旨指婚的人是我啊,在你身边的那个就是我身边的贱婢,她和金府根本就没关系!”
“本王听王妃说过,她在府中时,有个与她长相极相似的丫鬟,想必就是你?”茶季纯神色冷漠,用看虫子般的眼神瞥着正揪着他衣摆的女人,眉梢染上一丝厌恶。
江佩佩一脚将她踢开八丈远,“大胆奴婢!竟敢动手动脚!”
“金府的一个小小奴婢,竟然都敢动魅惑君上的心思,想必舒儿在府里的时候,受过你们这些刁奴的委屈?”
他一口一个奴婢,一个刁奴,简直要将金原舒气得吐血,可偏偏似容受过欺负的事,让她十分心虚。那贱人如今飞上枝头,不仅成了王妃,得了如此有权有势甚至貌甚太子的夫君,还要将她的身份与地位通通夺走,金原舒实在不甘心。
“殿下!这通府上下,都可以为我作证啊!殿下!我才是金原舒,她是假的!您不能相信她的鬼话啊!”
“可笑,你的意思是,长公主殿下为本王求来的赐婚圣旨,竟然叫金府找了个来历不明的下人替嫁过来?本王的王妃,身份是假的?”
听到这个,金原舒更是怕得发抖,如同筛糠,说话的底气全无,“殿下,是,是那个贱人,她背主弃义,想攀附您,出嫁之时将我迷晕了!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对,殿下,都是那个贱人。”
茶季纯怒摆衣袖站了起来,发出冷哼,“这些刁奴,竟敢将本王当作傻子戏耍?金大人管家不严,本王便替他管管,这些人统统拖下去,杖责二十,为首的刁奴,仗责四十,扔进柴房!”
见他如此决绝,金原舒彻底破防了,哭天抢地便要扑上去,“殿下!殿下!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是假的,我才是金原舒,我才是你的王妃!”可惜她连茶季纯的衣角都没摸到,再度被江佩佩一脚踢开。
“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