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使用美人计

作品:《替嫁王妃她超强的

    傍晚时分,将禾时安置好了,金原舒便牵着大小黑去找茶季纯了。


    半路上,那母子俩一狗寻了一侧墙根撒尿,狗绳不长,金原舒左手拽着一大黑,右手拽着小黑,自己被卡在路中间。小黑还一边撒尿一边往前赶,将她渐渐拽斜。


    “小黑!小黑!你等等你老母行吗?”她使劲拽住那狗,身后不远,两个端着衣物的小厮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金原舒听到了。她扭头看去,那两个小厮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王妃恕罪!”


    金原舒尴尬地笑了笑,被狗牵着往前奔了奔,她又努力蹭回来,“你们俩……怕狗吗……”


    一柱香后,她端着衣物,两个小厮一人牵着一只黑狗,终于到了茶季纯的住处。


    院子里静悄悄的,书房门敞开着,里面不像有人的样子。


    金原舒叫那俩小厮将大小黑栓在他们专用的狗纹玉石柱边,端着衣物,道,“你俩回去吧,我送进去就成。”那俩小厮连忙拜谢,笑意盎然结伴走了。


    她喜滋滋地往书房跑去,一边将最近最有趣的一桩事说给他,“殿下!大小黑会握手啦,你想看看吗?”


    金原舒探头探脑,没在书房见到茶季纯,在几个房间里寻摸了一通,最后只好推开他的卧房。


    一进门便是一股沁人香气,金原舒猛吸了一口。夕阳橙光从窗扉柔和地洒进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捧着的一身白衣,在那光下竟然波光粼粼的,忽闪忽闪,好看极了。


    角落里,有水声传来,金原舒走过去,看见浴幕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她悄摸放下了衣物,扒着浴幕的缝隙,看了一眼里面的光景。


    纯美人正靠着浴桶,仰着脑袋,浑身又湿又泛着红,这些都不打紧,也不知为何,他目上蒙着一条红带,恰好遮住了视线,带子从耳边垂下,尾巴跟着他细微的动作,正一颤一颤的。


    茶季纯半仰着头,喉咙一动,侧颈的漂亮线条便叫人看得挪不开眼。


    “过来替我捏肩。”


    金原舒舔了舔唇,小声道,“殿下,是我……不是佩佩……”


    “我知道是你,怎么,做了我这么多时日的王妃,捏肩也捏不得了?”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金原舒立马挽起袖口捏住他臂上富有弹性的肌肉,有这种占便宜的好机会,不占的是有毛病。


    她盯着纯美人蒙眼洗澡的样子,视线又向下去,看见他柔软的嘴唇,被水浸湿的锁骨,色心又大大大起。


    “你在看什么?不专心。”


    “殿下,我什么都没看。”


    茶季纯抿唇一笑。


    “殿下,最近药浴效果怎么样?”


    “很好,从前经常骨中发寒,最近好很多了,你种药草的技术也很好,但你种的药草我以后不会再用了。”


    “为什么?效果不是很好吗?殿下,你双腿受毒素侵染是最重的,要想彻底恢复,一定要按时泡澡……”


    茶季纯湿答答的手反伸了上来,正正好好捏住金原舒的脸颊,叫她停了话头,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又揉了揉,“你很嫌弃我吗?我的腿要是不能彻底好,你就不要我了吗?”


    金原舒一撼,他手心离得很近,面上被体温烘起的香味盖着,有些不好说话,只好嘟囔着,“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嫌弃殿下……”


    他放了手,“我没有用你血养药草的嗜好,我知道你体质特殊,受了伤好得快,流点血对你来说亦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你痛,我心疼。”


    茶季纯拉过金原舒的手臂,手指在她臂上曾经受过伤的地方细细摸着,平白无故给金原舒心里撩起一顿火。她靠过去,嗅了嗅纯美人的发香,嘴唇离他的耳朵仅仅两寸。


    趁他病弱时占他便宜也就罢了,现在再亲,就有点过分了吧?


    没等她色胆包天亲上去,茶季纯就松开了她,让她出去等着,金原舒只好意兴阑珊地走出去。


    不多时,有道懒懒的声音响起,“过来吧。”


    金原舒发现他身上穿了方才拿过来的白衣,有衣物加持,他整个人简直跟妖物一般。那妖精躺在软榻上,一招手,她差点被勾得魂飞魄散。


    茶季纯伸出一只手,“近日公务多了些,手腕酸痛。”


    金原舒立即过去,结果没能捧住他。茶季纯将手一抽,收回了自己身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他一笑,“原来你一点都不想给我按啊?”


    金原舒弯着腰,够着他的手指,“殿下,我够不到。”


    茶季纯轻轻眨眼,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你自己想办法。”


    她咬咬牙,只好爬上软榻。


    茶季纯瞄准她抬手的动作,轻轻一勾,毫不费力地将她翻了个身拉进自己怀里,将自己的手塞到她手里,整个人像是啥也没发生一样,平淡地说道,“就这样捏吧,你轻松些。”


    金原舒微翻白眼,也不装了,直接瘫在他怀里,后背贴着他,专心按起了手指。


    茶季纯翘着一只腿,十分享受地搂着她。


    “你今天见到那个丫头很开心吗?”


    “当然开心,殿下,禾时姐姐对我很好,像亲姐姐一般好,在金府的时候,经常把饭分给我吃,偷摸帮我缝垫子,帮我干活,挨骂时还会为我说话。我以前答应她,要是我能活着,一定接她出来,现在我真的做到了,这还要谢谢殿下,殿下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茶季纯听到最后一句脸已是黑得不行,他故意收紧了胳膊,将她箍紧,“我是你的再生父母?那你要叫我一声爹吗?”


    虽然金原舒立即想到为什么不能叫他娘,但既然老板有这种奇怪的需求,她便要照做。


    “爹。”


    空气蓦然安静。


    茶季纯先是皱眉,接着从心底蔓延开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那感觉叫他浑身发麻,似乎金原舒叫的不是爹,叫的是他的魂。


    为了掩盖这种怪异,他只好轻轻敲了敲小猫头,“真是没规矩的。”


    金原舒握着他的手没多久,闻着他身上安心的味道,便觉得很困,一丝一毫都抵挡不住,昏昏睡了过去,睡着时,还抓着他的手指。


    茶季纯见她睡得这样香,竟然也一动不动,就这样让她挨着大睡一通。


    茶云停从镇北军军营里回来有两天了,却一直避着金原舒。


    他和茶季纯、白明辛、朱雀、江佩佩,甚至连禾时都照过面了,偏偏金原舒一找他,他便不在,不是去找孟师傅过招了,就是去王爷书房了。


    等禾时同她说起今天茶云停在鹤居门口晃了两圈的事情,金原舒实在忍无可忍,风卷残云刮空碗里的饭,牵着两只狗就出去找人了。


    那大小黑对茶云停的气味熟悉极了,一听到名字,就拽着金原舒狂奔,最后终于将他堵在了王爷院子里。


    “茶云停!你躲着我干什么?”


    “我哪有躲你?谁准你直接叫本少爷名字的?”


    “我好歹是你嫂嫂,叫你名字如何?不服找殿下理论?”


    “我服我服,走开,大小黑!”


    茶云停一直拿手挡在额前,叫金原舒十分怀疑。她干脆放了一只狗绳,让小黑去缠着他,趁机扯开他的手。


    这少爷黑了三个度,再也看不出一丝贵气,额前一大块淤青,仔细一看,鼻青脸肿的,脖子上都是伤口。


    茶云停被她看着,自觉十分没面子,但也已经被看到了,索性自暴自弃了,扯着衣领,将那块黑青的地方露给他看。


    “你看你看,你现在满意了吧,尽管笑话吧!”


    金原舒揪住他的衣领,十分不爽地顶了顶腮,皱着眉,道,“谁干的?”


    茶云停一愣,抽走自己的衣领,理了理,不怎么高兴,“什么谁干的。”


    “你的伤啊,谁干的?”


    “我自己摔的,和任何人无关!”


    金原舒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回鹤居拿弓箭去,你给我指,是谁干的,我给你报仇。”


    茶云停呆呆地任她扯着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抽走了手臂,摸了摸鼻子,痛得龇牙咧嘴,“你要······给我报仇?”


    “不然呢,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是自己摔的,别开玩笑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去帮你报仇。”


    茶云停低着眉,不怎么敢看她。


    茶季纯从书房里出来,一看见金原舒,脸上带笑,一看见茶云停,就翻了个白眼。


    “茶云停,进来,跟你嫂嫂好好说说,身上是怎么弄的。”


    茶云停自从进了镇北军军营,就不知怎么和常识桂的儿子常风杠上了。


    两个人成天在军营里比武,比刀,比剑,比体力,比战术,常风样样都比他差一点。茶云停自然得意,快出营的时候,放了点狠话挑衅他,没想到等他一离开,路上就遇到一帮歹人。那帮人也不抢东西,就纯报复,将茶云停打了一顿,双拳难敌四手,打得他也毫无招架之力。


    “你怎么知道是常风派的人?”


    “我当时就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的头儿是谁,结果一看,果然是常风,本来还想报仇,他们人太多,就算了。”


    金原舒将袖口里的药瓶拿出来,递给茶云停,他打开便涂,总也涂不到位置。金原舒四下摸了摸,将襟里掌心大小的小镜子也给了他。


    “我跟着他们走了一阵,叫我看见一件怪事。常风叫的那帮人,居然都有刑部的腰牌,他们去了东林乡的一所监牢,那儿关押了不少女犯,他们进去之后不久,带着十几个女囚犯出来,一路往西北方向去了,原先我以为他是在帮刑部做事,换囚房······“茶云停说着话,茶季纯走来,将他的药夺走,顺手拿走了小镜子,竟然亲自帮他涂起了药。此举惹得他一愣,被茶季纯瞪了回去。


    “结果我看他进了一个驿站,把那些女囚送进去,自己带着人就走了。”


    “你进去看了?”


    “那倒没有,我实在没力气跟了,找了个客栈睡了一夜,第二天再去驿站,那里面啥蛛丝马迹也没有了。”


    “常风出驿站的时候,身上有多什么东西吗?”


    茶云停想起他手下几个人掂钱袋的场景,“他手下!身上的钱变多了!他在卖女囚?”


    金原舒皱眉托腮,“东林乡再往西北去,就是沼安,那边有个很大的奴隶市场,我以前在那边见过不少女囚打扮的女人过来,想必就是这么来的。”


    “常公子的事情足够让常大人喝一壶好酒了,工部早就被削弱了,现在刑部垮掉,三皇子的势力就锐减了,常雨那边还能引出户部的事情,如今看三皇子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


    金原舒自顾自说着,脑中已经开始计划了,全然没顾到身后的茶家兄弟俩用什么样的眼神望着她。茶季纯一脸心疼,茶云停皱眉、摇头,一副对她肃然起敬的样子。


    “我去查!”茶云停道,“我保证查得他底掉。”


    “不,你不能查。”金原舒转身看他,“这件事不能和纯王府扯上任何关系,叫江佩佩查,停少爷,你要做苦主。”


    “苦主?怎么说?”


    金原舒冲他狡黠一笑,“我记得东宫主办的百花宴快开始了。”


    “然后呢,你有什么计谋?说来听听。”


    “美人计。”


    茶季纯当下便从椅子上弹起,十分严肃,“绝无可能,想都别想。”


    “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不管你要说什么,本王绝不同意。”


    金原舒无奈地笑了笑,凑近茶云停,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我说的是这位美人。”


    “喂?你什么意思?”茶云停刚要问个明白,却被冲过来的茶季纯连人带凳子搬了起来,被搬到门外,房门啪得一声在他身后合上了。


    茶云停坐在门口,愣头愣脑地,和院子里的大小黑对视了,那俩狗看了他一眼,便趴下脑袋不再理睬他了。


    门内,有位王爷又在讨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