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爷暗护
作品:《凰权烬,摄政王妃堕神后杀疯了》 妘曦抬眸望去,来者正是常年随侍摄政王左右的廖将军。
但见他利落翻身下马,朝合晟公主拱手道:"公主殿下慎言。我家主子何时成亲,又与何人成亲?太妃当年不过随口一提,公主岂可当真以王妃自居!"
"你!"合晟公主被他戳中痛处,面上青白交加,却只能强压怒火。
廖将军转眸瞥向那不足三岁的稚子,嗤笑道:"太医院早诊出王爷身有隐疾,何来这等孽子?这般面相,倒不知是承了哪家的血脉!"
"你、你竟敢......"合晟公主素来畏惧这位威名在外的将军,连与他对视都不敢,"廖将军对本殿不敬也就罢了,何故连稚子都要污蔑!"
她声线微颤,刻意压低话音,唯恐被不远处挑选布料的舒太妃听见。
"哼!我家主子英武不凡,这孩子可曾有半分神似?双目无神,分明草莽之后!"
"放肆!大胆!"合晟公主气得指尖发颤,"本殿定要将你今日辱我母子之言,原原本本禀报王爷!"
"公主请便!若这孩子当真是王爷血脉,末将愿将项上人头割下给世子当球踢!只怕......"廖将军冷笑一声,未尽之语意味深长。
合晟公主扬手欲掴,却被廖将军一把攥住手腕,毫不留情地甩开。
"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公主想攀龙附凤,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合晟公主气得浑身发抖,腕间玉镯应声而碎!
廖将军转身向妘曦抱拳施礼:"末将参见昌乐郡主。"
妘曦冷眼旁观多时,念及那道灭门懿旨,眼中恨意翻涌。她抬眸望向街角的六驾马车,见车帘低垂,护卫环伺,心知那位权倾朝野的王爷必在车中。
"你们王爷,就这般憎恶我安国公府?"
廖将军愕然抬头:"郡主何出此言?王爷与安国公素来交好,何来憎恶之说?"
合晟公主蔑笑两声,将孩子交给下人,款步上前:"廖将军,你不过是王爷身边一条狗,也敢编排本王妃和世子!原来是为这小蹄子出头,可惜人家不领情——混账东西!"
说罢扬手便是一记耳光:"记住你的身份!本妃是主,你是仆!世子是王爷亲骨肉,再敢胡言乱语,本妃就让太妃将你逐出王府!"
廖将军按剑而立,目光如刀。若非顾忌不远处马车中人,依他的性子,早已让这公主血溅当场。
合晟公主转而逼近妘曦,纤指挑起她鬓边碎发:"本殿乃是陛下义妹,未来的摄政王妃。你若再敢冲撞,本殿就去求皇兄,让他永不立你为后!"
她轻拍妘曦脸颊,娇笑道:"可听明白了?皇嫂?"说罢得意大笑,"皇嫂?哈哈哈......"
妘曦垂首,唇角勾起一抹阴鸷。如今安国公府惨遭灭门,她已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可顾忌?
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随侍在侧的长秋、冬香二人。主仆一场,情同姐妹。
思及此,她猝然揪住合晟公主衣领,拔下她发间金钗,直指那张娇颜!
众人皆惊。
妘曦凑近公主耳畔,语带疯魔:"是么,摄政王妃?您这般鹅膏腻脂的玉颜,若是在上面描朵海棠,可不正是......锦上添花?"
她笑得妩媚张狂。
"你、你放肆!救命——廖将军,我乃你主母,还不快救我!"合晟公主尖声呼救,廖将军却置若罔闻,只防着公主对妘曦不利。不远处马车帘隙间,隐约可见半张冷峻侧颜。
恰在此时,舒太妃自对角店铺而出,身后随着王府仆从。见此处骚动,疾步赶来,认出妘曦乃安国公府嫡长女。
"昌乐郡主!挟持摄政王妃,你有几条命!安国公府又有几条命!"
"几条命?哈哈哈——"此言犹如火上浇油,妘曦眼中妖冶之色愈盛。她扣住合晟公主玉颈,金钗紧贴其面,低语如毒蛇吐信:"公主,替你男人偿命吧!"
车帘倏然掀起,蟒纹官袍的威严男子踏下马车。
千钧一发之际,长秋拉住妘曦:"小姐三思!事有蹊跷!"暗使眼色示意那三岁稚子。
妘曦瞥见那孩童手中把玩的玉印,心念电转。摄政王若连玉印都任稚子玩弄,那道懿旨恐怕亦有蹊跷。
她猛地推开合晟公主,伸手欲擒那孩子,却猝不及防被一道暗镖击中手背!吃痛缩手间,但见那巍峨如山的摄政王已至面前,抱起孩童转身欲去。
"廖将军,回府。"他步履从容,声冷如冰,"公主,注意体统。"
"九哥——"合晟公主欲追,却被廖将军拦下。眼见王爷抱走孩子,她急得眉眼俱焦。
妘曦凝视那张与东宸帝尊别无二致的面容,鼻尖一酸,恨意翻涌。东宸帝尊是神界至尊,与这人间权臣何干!不过是个与新帝狼狈为奸的佞臣!
"进宫,告御状!"妘曦与合晟公主擦肩而过,带着冬香、长秋疾步而行。暮色渐沉,宫阙巍峨。
"小姐,"冬香快步追上,"府邸已毁,今夜我们宿在何处?"又急道,"若摄政王真要灭门,方才为何不擒拿小姐?"
妘曦闻言驻足,心念微动。想起那孩童手中玉印,若有人盗用摄政王印信,也未可知。
"可字迹如何解释?"
"小姐可曾见过摄政王墨宝?"长秋亦跟上前来。
"未曾。我与他素无往来。"妘曦凝眉,"但比对两道旨意,笔迹确不相同。"
三人相顾无言,不觉已行至摄政王车驾旁。
"进宫!我倒要看看,那位陛下究竟在玩弄什么权术!"
皇宫禁苑,戒备森严。甫入宫门,便见内卫大统领率众策马而出。
妘曦与那面具下的双眸四目相对,心头骤紧——这眉眼分明就是义兄妘莲生!对方却未停留,匆匆一瞥便绝尘而去。
"你们可看清他的眼睛了?"妘曦立在宫门前,声音微颤。
长秋轻抚腕间水秀梅花金串珠,蹙眉道:"小姐,眉眼确与大少爷相似。只是面具遮面,难辨真容。"
忽闻宫门内传来女子哭诉:"既然陛下要听太后之言,不如就此废了臣妾!去告诉陛下,此生不复相见!"
来者竟是养在府中的明家女,昨日刚受封的丽妃明夭眉。
"娘娘三思——"大太监何安急令宫人阻拦,瞥见妘曦忙堆起笑脸,"哟,皇后娘娘——"
妘曦敛衽施礼:"公公还是唤我昌乐郡主为宜。册封未成,不敢僭越。"
何公公笑答:"迟早的事。陛下方才还念叨您呢。太后下旨让丽妃闭门思过,娘娘这是在闹脾气。"
他使个眼色,宫人强扶丽妃登上轿辇,转而对妘曦谄笑:"郡主来得正好,陛下命老奴稍后去接您赴宴。请吧。"
妘曦冷眼瞧着丽妃被强行带走,心知帝妃关系绝非表面和睦,否则宫人岂敢如此无礼。
她与侍女交换眼色,默然随何公公穿过重重宫门,取出银锭递上:"公公侍奉陛下多年,可知内卫大统领究竟何人?"
何公公眼中精光一闪,四下张望后悄声道:"老奴自幼侍奉陛下,这内卫大统领从未换人,只是真容......老奴也未曾得见。"
"公公怎知未曾换人?"
"郡主有所不知,"何公公比了个抹脖的手势,"新帝登基后,旧日内卫皆已......如今这批''歃血内卫'',臂上皆有陛下亲印的滴血印记,特别是那位大统领,武功深不可测。"
行至偏殿,匾额上书"裕丰殿"三字。
"郡主在此稍候,老奴去禀报陛下。"何公公躬身退下,掂了掂银锭,满意而去。
妘曦独自落座,长秋掩门,冬香侍立身旁。殿内寂静无声,唯见佛龛中佛像双眼蒙着黄绫。
冬香低语:"小姐,今日封后大典上那般折辱陛下和二小姐,他们会不会设下鸿门宴?"
长秋审视茶盏未动,轻声道:"二小姐性子睚眦必报,如今贵为妃嫔,难保不会设局陷害。"
"但陛下与丽妃......我总觉得古怪。"妘曦蹙眉。
"奴婢想起一桩蹊跷,"冬香凑近,"今日那几口红木箱边,内卫大统领与二小姐......"
长秋突然眼神警示,压低嗓音:"有人来了。"
殿门应声而开,龙纹长靴踏入殿中,少年天子声含威仪:"昌乐郡主——"
抬头望去,正是新帝宋北歧!
竟无人通传!幸得长秋耳聪!
妘曦急忙率侍女行大礼:"臣女叩见陛下。"
未及抬头,一只生着薄茧的手已伸至面前,不由分说将她扶起。
"可是想朕了?"少年帝王挥手屏退左右,"朕与你们小姐有话要说。"他紧握妘曦手腕,目光灼灼似火。
冬香、长秋正自焦急,妘曦已抽身后退:"陛下请自重。臣女尚待字闺中,总要顾全体面。"
少年帝王轻笑落座,睨向侍女:"还不退下?"
"且慢!"妘曦疾步至门前,推开殿门,任秋风卷散阴霾,"陛下虽为天子,也不该与未嫁女子独处一室。"转对侍女道,"你们在门外候着,不必关门。"
二婢领命退至门外,恰见摄政王仪仗逶迤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