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自请青坊遇恩缘,见过义父遇贵主
作品:《许州故梦》 第二天的清晨醉心坊里人人都在自查摆在架子的东西,账房先生也从青坊过来正在检查账目。
“你们检查每一处查查六日前的东西,看看是不是馊了或者臭了,还有当初记载在坊册用银针试过的样品!”
“是”
在一旁的吴霜儿则仔细看着坊册的记录确定无误便把它拿给金城夫人,她看到没有问题就发出连连感慨直呼不应该。
“不应该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她会说我们的酒菜有问题呢”
“夫人,我有些怀疑肯定有背后高人指点小人嫉妒,一定会是夫人从前惩罚的人看醉心坊红火便想办法……”
“你觉得他会是谁呢”
“不知道……不过夫人我有个不请之情!”
“讲”
“我想自愿去青坊几天……”
“为何”
“那日接待的人是我理应该受到“惩罚”此时的她想必不会放过我的,不如夫人出个公示就说是从醉心坊名册除去贬往其他地方。”
“我看此计甚好不如夫人先答应她吧……”
“既然是你主动请求的那我便答应,不过青坊有些辛苦你能忍受住吗”
“我能”
“好,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就给张怀英去一封书信,他见到这书信便是我的意思就会帮你解围的。”
金城夫人说完就开始拿起毛笔沾点墨汁在纸上写起来了,不一会她挥挥洒洒就写下这几张纸。写完之后便拿起带墨的纸张开始慢慢吹干叠起来装进信封,蜜封起来之后便交给已经收拾好的吴霜儿。
“谢谢夫人”
“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就赶紧带着这书信走吧,否则我会突然后悔不允许你去。”
“是”
正当她走出屋门却听到夫人跟其他侍女的声音?
“玉姑,一会去尹川馆见他们去”
“是”
霜儿带着有些不舍就随意叫上马车离开醉心坊前往青坊而去,丢下金城夫人在自己房间里想着事情。一路颠簸的路上还在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有些炎热的午时吴霜儿走了金城夫人也乘上马车走了,各自怀着心思去往想去的地方……
“那日的公子明明身体很好好好的为何第二天就失去性命,莫非是故意醉酒让人看到通知家属吗……不是亲眼所见不见人证我是绝不会相信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刁难夫人的”
一刻,两刻,三刻……直到快日落才赶到哪里!
“这位姑娘青坊到了!”
“知晓了”
在马车的吴霜儿则慢慢掀开门帘看一眼青坊的招牌,然后便提起裙摆在被人搀扶下了马车。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个碎银粮交给身旁的车夫,他收到银两之后便牵着马车离开青坊。
“这一次我一定说服张坊主留在这里会查个水落石出,查出证据还夫人和醉心坊一个清白。”
怀着此刻的心情便鼓起勇气准备走进青坊却被人阻拦,出示她身上的腰牌看到勉强回屋通报张坊主。
“你是谁,有名帖吗”
“我是醉心坊的人有要事见坊主……哦,对了这是我的玉牌……”
只见霜儿掏出腰间代表身份的腰牌给门口的那位,他接过观摩一下就知道是是谁。
“醉心坊侍女长……”他沉思一刻之后便说道“你等着我去通报一下……”
傍晚正在账房里坐在桌前的张坊主用算珠盘算着账目,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全部思绪!
“先生,门外姑娘要见你。”
“我正在盘算着账目明天交给金城夫人很忙没有空去见任何人,如果是求做事就让薛主替我见她。”
“是”
收到回答的那个仆人转身用小步跑到做工的地方看到辛苦琢磨自己的技艺,有些不耐烦了就喊声一下。
“薛玉龙,薛玉龙……有人找你”
“何人”
“醉心坊的一位姑娘……”
“哦……”听到那人的来报他表现得有些漫不经心以为是那些人是替夫人拿账本,怀着不安的心情开始跟随他出去见到熟悉梦里挂念的面孔。
“是你,不知名被我撞受伤的姑娘”
“是你,只见过一两次的那个人。”
“你是怎么来的有什么事吗”
“我是做错事被夫人知道了,她一生气就把我贬到这里了”
“是这样呀……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夫人说在这里做事一切听张坊主安排!”
“嗯,那就好!只是归家的路途有些辛苦……”
“醉心坊离这里有四里路以后有可能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只是上次在醉心坊重逢你跟夫人叙旧一夜就离开了。”
“那时刚入洛州学府花园学业有些匆忙特地想教书先生请求一天就归醉心坊报喜,没有想到遇到高人预言没信就急匆匆见姑母叙旧碍于身份只是简单含蓄几句就离开醉心坊。
如今我在哪里学过两年多就跟洛州学府无关,现在是在这里修过一个月就要回醉心坊做事。”
“真没有想到如今的你却变得有些成熟,不知道你在哪里学过什么成就?”
“更高深的商行生存之道和技巧……不过做砚台学徒是我最喜欢之事”
“原来如此。”
两年未见的两人就在日光下停留了很久,薛玉龙的眼神中含情脉脉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霜儿感到他的目光则羞涩的低下头去逃避,心中一直住着青梅竹马想“回绝”?
“不知道我那个调皮的表妹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夫人的掌上明珠与她交好偷偷互相成为姐妹,去年夫人让她去曲州学习劈绣呢。”
劈绣是许国东邻国苏国的一种高难度的绣法,是用手指在线的中间劈开几根绣在布上的。
“那就好!”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他们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只见他头发有些花白穿着绿色走过来说道:
“我说怎么来个新人不带去见我呢,原来是在这里聊了很久呀?”
“师傅,你不是派人找我说让徒弟替代你见她,怎么今天就想反悔还是你老糊涂呢——”
张坊主故意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装作记性差,看看她又看看他突然又开口说道:
“兴许是老夫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这次姑娘来此有何指教。”
“我是夫人之命来特此送上这张书信,临走前嘱托我一定听从坊主做事的”
“噢……”吴霜儿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密封好装满纸的信封然后便双手低头有移步在那坊主面前,他接过这书信便迫不及待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几个字之后便立即折叠好放进信封恢复笑容。
“这位姑娘你送来的书信我也已经看过会遵从夫人的意愿做事,如今天色有些晚而且坊工学徒也已经归家歇息?不如就把你安排离这里不远的茶园居所,我跟那个任茶主是多年的故交……”
“谢谢坊主的好意我也心领了在这里有亲人和故友们,在来这里之前特地拜见过她们决定留在哪里好好叙旧住一段时日。”
“天色有些昏暗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记得此见我听候我的安排”
“是”
停驻在院内的吴霜儿则就留下背影离开了青坊,剩下的他们则回头一起散步聊天。
“少主,这个书信要不要让你看看说不定是夫人的对你牵挂之情!”
“既然她写给你的就留着吧”
“明天你看给那个姑娘安排什么”
“夫人以前让她做什么你就让她做什么即可,她从前是在醉心坊做事你就让她管理仓房账目。”
“是”
待薛玉龙向他辞行离开之后就只剩下张坊主,突然从怀中掏出揉碎的纸用手打开查看几个字。
“此女温柔体贴聪慧未来不可限量但容易轻信他人,希望张坊主在这里替我好好培养她生意之道。”
…………
在第三天午时洛川城内尹川馆外聚集许多听闻此事行主们,他们怀着不安和担忧的心情在门外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前天有位苦主妇人穿着丧服捧着牌位在醉心坊门外申冤呢,不过到最后被官府压制勉强让他们驱赶回家了。”
“对呀,听说已经传遍整个洛州城说是喝酒什么归来之后命丧黄泉……”
“孙行首,你说的是真话!”
“是呀,马行主我还能骗你呀”
“完了完了,夫人这次肯定要吃几天牢饭了……啊……啊……”
说着有些胆小害怕的孙行主便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正在一处相聊的众行首们看到他伤心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心想又是胆小鬼马行主看到跟他前来的孙行首打听金城夫人的情况便蹲下身都搀扶他起身没好气说道!
“她还没被抓走呢?”
“没被抓走……那现在的她在哪里。”
“醉心坊,正在接受李捕审问呢。”
“那没事了!”听到这一言的孙行主终于放下心,用手抚平自己的胸口故意装作淡定的告诉自己没事。
此时的金城夫人正在与跟随而来的侍女正好下马车缓步过来,他们看到夫人过来便自觉的行礼退到一旁。
“大行首……”
“各位行主都到这里来了!”
“是,醉心坊出事不知夫人如何应对。”
“进去再说?”
她便示意这小侍女打开用钥匙打开了这个大门随后她便跟着人流就进去了,看到摆得整整齐齐的桌椅便找位置坐下。
“不知道行主门是否知道醉心坊一事”
“知道,只是我们相信夫人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有人故意泼脏水侮辱夫人的!”
“对,对,对,那个人一定不怀好意的”
“谢谢你们多年的厚爱只是我想这几天歇业几天,恐怕不能让你们去哪里找我喝酒了。一是协助官府的人查明真相告知天下二是盘算醉心坊的东西和账目是否有问题,如要开始必会张贴文纸告知各位……。”
“夫人的心情我们也理解只是希望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伤自己的贵体呀!”
“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希望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的初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和货品就可以了。你们都是我高玉兰的贵人是信任洛州商行加入的,有我的一块肉就会全部分给你们的…………”
金城夫人正在激烈的讲着自己的内心话得到他们的信任,直到说完就喝茶相聊离开了尹川馆。此时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黑衣行主早已经对行首不满了:
哼,连账目都不会算还敢自称行首身旁全是一群马屁精,只不过是借着夫家的遗产和弟弟的照顾坐上这个位置而已。卖着不靠谱的货品和收留孤女嫁出去得到一笔钱,实际除了收服人心就什么也不是。
他就在地下吐下轻蔑的唾沫踩踩就离开这个地方,随后就拿出装在袋子的酒喝起来走出去了。
“这酒真好喝!”喝下一口的他便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东倒西斜,随后有一位公子在旁路过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你想找死呀!”
回头一看正是绣着梅花纹路的青衣冷面公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执扇正在笑脸相迎。
“少……少……少主!”
“怎么钱赞,酒醒了!”
“饶命呀!”
“起来吧,我不怪你的只是看到你打听洛州商行的情况,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是,”随后他便借着酒意附在梅冰城的耳朵附声几句,这一结果直吓得他面容有些失色。
“你说这是假的!”
“千真万确呀目的就是帮助大当家的……”
“那闹事的妇人是谁?”
“她就是世上有名的王青儿,是笑面虎王刚的妹妹!”
梅冰城听到这话突然想起昨日交差归来的吕大,想起他曾经提过自己说服兄妹两成为牛头山一部分的事!
“嗯……你就继续做你的行主打探其他人的消息”
“是”
那个跟梅冰城已经说话的人带着酒意已经消失在吵吵闹闹的集市中,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家中躺在便沉沉的安睡了。
………
从青坊走出的吴霜儿漫不经心走到一个离青坊不远的一个茶社,想起自己喜欢喝茶就打算着进去看看买一两茶叶。
“有人在吗”
“谁呀”
“我想买五两清茶叶”
“好嘞,正在炒茶一会就过去了!”里面的那个人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只感觉很熟悉,像是二年前暂住在他家给女儿如玉作伴半年女孩子的声音。来不及多想的他就在里面炒好一点茶叶就放在地下干净的布上晾晒,随后就换上素净的衣服就赶往那个账房在茶器中捏出来五两清茶叶放在小秤上,熟练的用油纸打包后又交给了眼前的人。
“姑娘,你的清茶叶已包好一共十钱”
“义父,是你”
“你是——”任老汉盯着眼前的姑娘却感到越来越熟悉,思下良久之后才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霜儿,是你呀!
你义母和如玉还有些想你呢她们都在期望你归家看看,幸生意红火夫人照顾多给我俸钱存下来一些。如今却在这里勉强买下程家集小宅子居住,原来的被官府征去了不知道做什么……”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对了!你不是醉心坊怎么到这里呢”
“是夫人让我来青坊磨炼一些时日呢……对了,义父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原本是后院管理茶房的今日恰好是我当值守夜呢,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自己的义女呢……”
正在心里有些苦闷的她听到这句话竟有些心里偷笑起来转而转换淡定,故意装着不悦“训斥”着任老汉?
“义父,你是不是当值喝酒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早把它給戒了”
“是真的吗?”
吴霜儿一板严肃的看着有些心虚的义父他正在结结巴巴的回答着醉酒那些事
“自从那次酒醉母女两生气把我赶出门一天一夜就在也不喝酒了,最后还是自己求人说情还原谅我……”
“义父我都明白你说的话也相信你也是真的不喝酒了,只是我初次来到这地方想去提前熟悉一下地方。”
“时候不早我也该收拾东西也走了,如果想你大娘如玉他们就去前方的……”说着他就用手给吴霜儿指着灯光昏暗的村庄……
“会的!”吴霜儿支付这个茶叶银两之后她便继续前行着,怀着一丝丝的疑点郊外里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过城南六里地穿过护城河旁程家集便来到了米罗村中路过一处人家,听到里面有女人哭哭啼啼便怀着好奇的心思在门缝里偷看。
“相公,你死得好冤枉呀……”
只见门院内有一个美妇穿着白色素衣对着一个木牌位哭泣,思念之中又包含着有些不甘心。
“前些日子我带着亲人在你酒醉的地方去为你讨公道遇到阻扰,被他们驱赶归家之后却越觉得不甘心死得冤枉!平日里我们夫妻恩爱你在家我就不少劝你喝酒保重身子,可是为什么前几日你却醉酒而他们看到你不管不顾。
我有时候怀疑号称天下第一楼的醉心坊它明明是金城夫人的私宅,为什么突然改成饭馆招揽生意。它进的酒茶和食材渠道到底从何处而来,真的怀疑他们从中下毒让你吃下之后就醉酒不醒……”
院内的美妇正在沉浸在自己虚构的神情故事抬头突然看到黑色身影在自己的屋顶上,而屋外的吴霜儿则以为感动便没有听下去的勇气准备离开却被一阵嘲笑的声音所吸引。
“哈哈哈啊哈哈哈……这个情深戏演得真好我不跟你玩就先走了”
“你是谁……来此作甚”
院内里面的素衣美妇则有一些气愤有加则用轻功飞上去跟她打上一架,不等她过来黑衣人就已经逃之夭夭不知何处。等吴霜儿看到黑衣人就一起用脚步追随而去,屋内有位男子跑出来跟随美妇出去就看到门口一串串泥土脚印?
“不知道黑衣人是谁屡次打搅我的计划!”
“王青儿,管他是谁呢反正周围百姓都相信你是“寡妇”,就算他捅破天向官府揭开真相能平息众怨吗”
“也是,王大哥!我们可以继续向醉心坊施压让他赔偿个倾家荡产,这样也完成吕军师的任务可以向他交差!”
“对,对,对!”
她用尽浑身用尽的力气去追逐一个黑色身影到郊外农田处,停留下来后便厚着脸皮向黑衣人问道!
“你是谁为何来此”
“我是无名氏特地来此看表演的”
“表演,难道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你以为她对自己相公真是情深义重呀那只不过做给别人看的,如果对我说的话不相信就过几天还来到这里相见!说不定我们可以联手一起查出真正的内幕,找出真相还给醉心坊一个清白如何……”
“好,可是我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你就叫我江公子如何!”
吴霜儿听着像女子的声音心里有些偷笑:明明自己还是女子却还要自称公子?
“好,既然你叫江公子那你也叫我吴雨相如何,要不然再次相见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个黑衣人在吴霜儿眼前继续溜走了只剩下她对她有些钦佩有加,第一次怀着查明真相的心思来到这里。夜色无意路过那人家偷看到木牌写着熟悉的名字才想起那天的事,要不是遇到贵人自己还做不成这事。
在这样的深夜里就路过那村南河边呆坐一夜,直到快天明才离开回到青坊去了。
……………………

